“皇上,程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老太监引着官服加身的老人进门。
御书房里龙袍在身的中年男子听到来人脚步,并不抬头,依旧气定神闲地持笔在奏折本上圈圈点点。
领回来人,老太监早已识趣地退出去。
“皇上,臣有事禀奏。”
“程爱卿,若你是要劝朕药灵珏的事,还是回去吧。”
“皇上,这药灵珏是北芪国的珍宝,当年太祖九死一生从蛮无之地带回,嘱咐尔等要小心呵护,岂能……岂能为了一个不作为的皇子就白白送出去。”
跪在地上的程渊老泪纵横,只为能将眼前龙袍在身的苏幕黎的心意劝回。
伏在案边的苏幕黎不发一言。
就算是太祖当时拼命带回来的,放在国库那么久了,一点用都没有,也就这群老王八能记得。
苏幕黎面色晦暗不明“据说是神赐之物,呵,神赐之物还至于太祖亲身征驾抢夺,真龙天子向来受神庇护,自应本归太祖。落国土边境,自是北芪所有。”
哼,等彻儿病好了,授与我长生不死之法,就算是天赐之物,我也能夺过来。
程渊腿都快跪麻了,苏幕黎仍旧一点表示都没有。
“皇上,已经亥时了,该歇着了。”
老太监提醒的时候,案上的奏折已从小山缩减成了零星半点。
苏幕黎沾笔勾完最后一本奏折,绕过在地上五体投地的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吩咐老太监把程渊送回去。
程渊颤颤巍巍地用手扶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起来,老太监嗤在一旁侧立嗤笑,并不搭手。
程渊一把老骨头了,费力跪地站立。
最后等麻劲儿过了,程渊才开始往外走,这次老太监倒是本本分分地跟在后面,做足了姿态。
回到家里,老太监请辞,程渊也笑脸春风嘱咐小仆相送。
待其走远之后,程渊狠狠地甩开袖子,将桌上的热茶扫到了地上,破口大骂:“一个下等奴才也敢装腔作势。”
第二天早朝,程渊拖病不出,苏幕黎也送去了一些补品聊表慰藉。
可朝上的人都知晓昨晚丞相夜跪御书房相劝药灵珏之事,见丞相如此,再无启奏反对送出药灵珏一事了,反而多次提起立太子一事。
一出一出祸事端,朝上的人如迁徙群鸟,找到了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奏折一波接一波,全是为了立太子。
“朕正值壮年,子嗣虽多,出奇的并没有几个,现在天下太平,理应多为百姓考虑,太子一事还是过几年再议吧。”
“若有何不满,可以死明志,朕当感其忠孝,追封为世大夫。”
潜意之下就是:谁再多提一句,朕就怀疑臣子和皇子私下有所勾结,虽然占个追封的由头,背后却是全家问斩,诛其九族。
一听这威胁,群鸟受惊,再不敢多提。
在家里装病的程渊听到苏幕黎这样,也是吓的真病了,多次遍访名医,寻药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