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1 / 1)

一路上,不少人都大肆讨论着,有为沈侯爷嚎啕冤屈的,还有的是拍手叫好。

维芜听着这一切,惊讶地看着居何,什么时候,北芪的天变了?

居何和扶桑也是一头雾水,苏循彻还是三皇子的时候,与沈侯爷既不对立,也不交好,怎么就落得要诛九族的下场?

四人先去了客栈落脚,客栈掌柜还是那个原来的,热烈地招呼着他们,左裴智倒是没有在场,应该是还在某个地方养伤吧。

“喂,你那衣服还有没,给我穿穿,冻死了。非要住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日日风雪,你看,我这手都有点皲裂了。”

左裴智气得直跳脚,还把他娇嫩的双手送到李昭和面前,一脸愤怒地瞪着面前穿紫衣的男人。

“这是阁主赐的玉肌膏。”李昭和把一小盒药膏放在左裴智的手心里。

“我这手都这样了,快疼死了,你给我抹,快点儿,愣着干嘛,要不是你,我能成这样。你是不是故意的,等我死了,好继承我的左使之位!”句句诉怨,声声委屈。

李昭和看着他这副无赖的样子,只好坐在凳子上,拉过那只只有一点发紫发胀的手指,仔细地涂抹起来。

膏体很滑,油而不腻,肌肤相碰,左裴智不知为何,脸忽然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还没涂完,就嗷嗷叫地缩起了手,还推着李昭和出了门。

“别忘了给我带厚衣服过来。”说完之后,极速地把门关好。

左裴智靠在关闭的门后面,胸膛里像是住了只小鹿似的,砰砰乱跳。

“不可能,同是男子,不会,等过几天,我就回去。”做了好大一会儿心理斗争后,左裴智才心安理得地躺回了床上。

再过几天,就要走了,想想,左裴智心里还真有点不舍,就是不知他不舍的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地方上的某个人。

四个人,居何要了三间房,掌柜的只是惊讶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多说一句,自从上次,他就注意到这个男人是自家主人的上级,自己一个小下属,还是老老实实地收钱吧,上次端盘子的体验实在是有点痛苦。

而维芜,稍稍地反抗了一下,不过就是把手伸到某男人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男人受痛,却还是一脸深情望着她。

维芜不禁直翻白眼,这一个月,太惯着他了。

而谢潇潇也是一点都不惊讶,众所周知的事情,反正火阳庄的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扶桑则是觉得手里晃动的扇子瞬间不香了,他也想,他也想和潇潇住一间,前提是他能活着进去。

“小葵,今晚我先和扶桑去皇宫瞧瞧,你呢,就和潇潇住一个房间。”

“好,那你要早点回来。”维芜亲昵地挽着居何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久而久之,两人的相处就成了习惯,突然说有一晚不在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嗯,要是回来的早的话。相信苏循彻那边已经知道我们进城的消息了,万事小心,他对你……”

居何后面没有再说,他相信她能听懂,相处了一个多月,她越来越像一个小女人了。

月黑风高,树影婆娑,两道黑影穿梭在宫墙之中,夜,寂静无声。巡逻的守卫按部就班,却没人发现异常。

“走。”

话罢,两人极速地飞奔到了一所隐蔽的大门外,金锁悬挂,门口守卫已经双双倒下。

居何拿着守卫身上的钥匙,想要打开伫立在黑夜中的大门,然而,钥匙并不是这把锁的匹配之钥。

“怎么办?”

扶桑苦恼地看着在旁边等待的居何,这把是纯金的锁,水火烧不断,用兵器的话,恐怕动静过大,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被巡逻的队伍发现。

居何只是看着锁孔不发一言,指尖画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锁的内部构造完整地复制了下来,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然后接过扶桑手里的钥匙,握于手心,掌心里泛着蔚蓝色的光芒,不一会儿,一把看似相同却又不同的钥匙打开了那道大门……

“牛啊!”

扶桑心里吃惊,这什么功法,也太神奇了。

见前面的人走远,扶桑急忙跟进,一个人待在外面怪吓人的,不知怎么,后背也有点凉飕飕的。

两人进去之后,大门自动关闭,扶桑想退回去阻拦,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用手拍无形无声。

“居何,这里有点儿不对劲。”扶桑趴在那道屏障上,转头道。

居何看着一动不动的扶桑,心里不禁也犯起了嘀咕,从入宫开始,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捕捉到了一丝鬼魅的气息,气味倒是不浓,但能确认,皇宫里,的确有鬼魅。

御书房里,批改奏折的苏循彻眸子忽明忽暗,脸上表情变化不一,时笑时哭时怒。

半晌,勾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老鼠,进了猫窝。

霎那间,烛火全灭,守在门外的风浪担忧地推门:“陛下,您有没有事。”

恍惚间,黑暗里出现了一双血眸,很快,就隐了下去。

“无事,你先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风浪临出去前依旧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屋里,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只能依稀看见有个人影在晃动,不过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苏三皇子了,风浪摇了摇头,自己应该听从命令,要不然,就会落到和沈侯爷一样的下场了。

那日傍晚,沈侯爷被急召入宫,自己在屋外可以说是听到了一切,原本是想商议沈青的婚事,将公主嫁与他,没想到,沈侯爷是一口回绝,声称沈青已有意中人。

谁知,那晚陛下直接破口大骂,那个暴怒是风浪从来没有见过的,待清晰的茶碗落地声结束后,他就看见沈侯爷带着额头上的伤酿酿跄跄地回了候府。

翌日,就下了召书,内容其实挺可笑的,顶撞陛下,罪大恶极,什么时候,陛下也会强人所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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