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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瞥(可忽略)(1 / 1)

元帅府里气氛压抑万分,而众人却低头不语,坐在堂上的老太太终于出声,“宋府,终是保不住了。我们宋家几辈子铮铮烈骨,怎可以出去任人侮辱!”

大太太和其他太太眼里含着泪,“全凭母亲做主,今日是死是活,我们都陪着您一起!”

老太太清明的眼睛扫过一众儿媳,最后停留在了小儿媳身上,她指了指小儿媳身侧的一双儿女,沉声道,“宋家就剩了这么两个苗子,我们死了,但宋家的香火不能断!”

小儿媳抱紧了一双儿女,也是泣不成声,哽咽道,“老太太...”

“哭什么哭,只要香火不断,我们宋家就没倒!你赶紧带着瑜儿和乔儿从后门走吧。”老太太忽地拿起茶盏,气得往地上一摔,。

小儿媳跪地,宋瑜宋乔也跪着,“瑜儿,乔儿,你们现在就给各位伯母太太磕头。”

大儿媳拉起她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宋瑜宋乔被母亲拉着逃到了后院,她们清楚的听见前院的枪声,以及那些军官的对话,“报告老大,宋家这些娘们,全都自缢了!”

宋瑜看见母亲夺眶而出的眼泪,自己也红了眼睛,她已经不是小孩了,今日的种种她都明白。

可时间不允许她们抱头痛哭,因为她们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瑜和阿弟被母亲藏在院里废弃的柜子里,母亲要她照顾好阿弟,她点头答应,她还想喊住母亲,可母亲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母亲想用自己换她们姐弟安全。

宋瑜紧抱着自家阿弟,但他们依旧颤抖不止。

宋瑜看到母亲被带头的军官围堵在院口,听着领头人嚣张的对母亲说,“从今往后,梅城就再也没有元帅府了。”

“元帅府的女人都自缢了,怎么只剩你在这?怕是在这院里藏了人?”领头的军官上前抓住宋瑜的母亲,宋瑜的母亲毫不畏惧,“只剩我一个怕死的躲这来了。”

军官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她虽生过两个孩子,却依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军官的眼神越发下流起来,摸上了她的脸蛋。她一把打掉他的手,瞪着一双杏眸,军官心生怒气,一个巴掌下去,“怎么?怕死就陪爷玩玩,爷快乐了,就放了你。”

“噗嗤。”不等宋瑜母亲回答,便听见一声少年的轻嘲。

军官闻言看去,只见出声的少年慵懒的倚靠着门,手里把玩着枪,整个人都透着三分懒散七分贵气。

他忍着一肚子火,这位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得赔笑,“让太子爷看笑话了,我这就换个地。”说着就拽着宋瑜母亲的手,宋瑜母亲挣扎着,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人白白玷污了去。

“这么饥不择食?”少年玩味道,下一秒,他端起手枪,利落的击中宋母。

宋瑜及时捂住阿弟的嘴巴,但两个人眼睛里都流着泪。

“府都破了,给人留点尊严吧。”少年伸了个懒腰,无视军官怒气的眼神,自顾的道。走时他轻瞥了眼躲在柜子里的宋瑜。四目相对间,宋瑜屏住了呼吸。

多年后,宋瑜再次想起这个眼神,明白了什么叫少年意气。

她在日记里写着这么一句话:沈言之是我见过最有少年气的人,是那种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都懒察觉的少年。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父亲的手下毁了她的家,逼死了她的亲人,而他亲手毙了她的母亲。

血海深仇使得他们隔了千山万里,把爱意藏于心中,暂不可言说。

待人散尽,已是深夜。宋瑜的手脚已经麻的没了知觉,她轻轻的推开柜子,一手紧紧拉着阿弟,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去码头吧,那里我安排了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宋瑜一抖,阿弟也下意识的抱住她的大腿。

只见白日的少年坐在院上的槐树上,躬着腿,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他抬手摘了片叶子,然后松手,叶子随风飘落,像极了此刻无家可归,即将颠沛流离的宋瑜姐弟,“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你们想和你们的母亲一样,被我毙掉?”

宋瑜紧咬着唇,阿弟宋乔恨恨的盯着他。

“我只给你们十秒的时间思考。”他淡淡出声,月光下勾勒出他的侧脸,冷峻又无情。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宋瑜强忍着情绪,拉着弟弟跑出了院子。

她接受了他的救命之恩,可血海深仇依旧不共戴天。

彼时宋瑜不过十一二岁,沈言之已是十八翩翩少年郎。再次相遇也不知是命运弄人,还是沈言之命不该绝。

幽暗的巷子里安静的有些诡异,只剩下男人急促的呼吸声,而宋瑜被沈言之抵在角落,在距离她腰间一厘米处还有一把刀正无声的威胁着她。

“给我包扎,你若敢叫出声惹来了人,我便要了你的命。”男人眉眼依旧如初,只是深邃的眼睛里多了些沉淀少了点轻狂。

宋瑜只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她轻笑,“你也有今日?”

沈言之闻言微眯起好看的丹凤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不过双十的女人,“你认识我?”

“沈少将这些年威名远扬,我知道你,也不奇怪吧?”宋瑜淡淡道,面对他质疑的眼神也毫不闪躲,落落大方。

沈言之收起刀,扯了扯嘴角,“有意思。”

宋瑜不再理会,而是细细观察着他被血染红的衣服,“血都流成这样了,你还没死?”

“呵,这血有一大半可不是我的。”似是被宋瑜的话愉悦到了,他的神情已不再像刚刚那般警觉,“你家在哪里?”

宋瑜一顿,“就在前面。”

“那走吧。”说罢便松开了宋瑜。

宋瑜不动,有些迟疑,“你就不怕我出卖你?”

沈言之头也不回,答非所问道,“你的眼睛很干净。”

宋瑜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后,给沈言之处理伤口时,她才发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伤的着实不轻,已是强弓末弩。

晕黄的灯光下,她细心的给他擦拭着伤口,消毒,上药。每动一下,那垂落下来的发丝便会轻扫过他的肌肤,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但恍然间他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眼前的姑娘不过年方双十,不施粉黛却面若桃花。

他听见自己被埋藏在寒冰三尺的心慢慢复苏,迟缓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宋瑜给他完全处理好后,正想赶人,沈言之却突然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宋瑜侧过身子,差点没遮掩住那满脸的错愕和紧张,他难道还记得她?

平息了情绪会儿,她道,“或许少将曾在北平的医院见过我,不然怎得那么巧,挟持了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沈言之又是“噗嗤”一声,今晚的他似乎格外爱笑,“你的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宋瑜耸了耸肩,“少帅的鼻子可真是比狗还灵。”

听到这种比喻,沈言之也不怒,只是盯着她看。看的宋瑜越发不自在,她怕他再看下去,她的所有心思都要暴露了。

当年那一眼是宋瑜此生的劫,她这些年从未忘记过。

每每少年时的沈言之入梦,她便觉得那是属于少年的三分怒马,三分情意,和对沈言之足足四分也不够的心动。

她沉沦于少年的风发意气,却也羞耻自己竟罔顾家仇,爱上了他。

“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你快走吧。”宋瑜开口赶人,今日救他一命也算还了当年的恩情。只是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欠对方什么。

沈言之轻瞥了她一眼,“我还会来找你的。”

宋瑜却不以为然,沈言之哪有那个时间来找她?毕竟身为少将的他工作并不少。

可自那之后,沈言之真的缠上了宋瑜,每天都等在她回家必经的小巷子。宋瑜不加理会,他也不多言语,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等她进了家门,他在她的门前驻足一会儿,便走了。

宋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格外安静。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就像抛弃了从前的过往。如若沈言之不是沈岩的儿子,如若那日沈言之没有来宋府,如果沈言之当初没有救下她和阿弟,是不是她现在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那么纠结了。宋瑜被人盯上了,她最近总感觉有人监视着她。她稍感不安,唯有和沈言之在一起时才能安稳片刻。只是她不知她这种小人物,为何也会遭来暗杀。

那日她下班早,便去徐记买了自己爱吃的糕点,只是刚出店铺的门,便听见街头一阵枪声,顿时街上混乱不堪,大家四处逃散着,不一会儿热闹的街便没了人影。

她却像是被人定住了般,动弹不了。是沈言之及时出现,把她护在怀里。可沈言之却为她受了两枪,她犹记得沈言之满身是血的倒下,以及他欣慰的笑着说,“宋瑜,别怕。”

她哭的不知所以,手上沾满了沈言之的血,她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无助的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大喊着“救命”,俨然忘记了自己身为医生该有的冷静和沉着。

最后她不知是怎么把沈言之送进手术室的,她只记得那一晚她彻夜难眠,守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也是第一次,她把在乎一个人表现的那般淋漓尽致。

好在,经过一夜的抢救,他终于脱离危险了。只是还需要观察,那一枪直击他心脏,只是偏差了一厘米而已,还有一枪是他的脑部,还好沈言之每次都福大命大。只是脑部的弹片碎子,如今还不能贸然取出。

宋瑜没日没夜的守在沈言之的病床前,深怕错过了他的苏醒时间。此刻她已经忘却了家仇,心里只是住了一个叫沈言之的男人。

沈言之苏醒那日,宋瑜正忍不住困意,睡倒在他的床前。他的身子还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动动手指,挠了挠她的脸颊。

她瘦了许多,沈言之眼神微暗,有些懊恼有些心疼。宋瑜本就睡的浅,一弄便醒了。她满脸惊喜,然后又忍不住红了眼睛,他终于醒了。

沈言之动了动唇,有些干,“哭什么?我不还没死吗?”他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引火线,炸开了宋瑜的水池子,她自顾的掉着眼泪。

“沈言之,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言之就那样看着她,叹了口气,“宋瑜,你知道吗?我突然喜欢上了惊鸿一瞥这个词,因一见钟情太肤浅,日久生情太苍白,别人眉来眼去,而我只看你一眼,便知道心之所属。”

宋瑜在他有些喑哑的声音里止住了眼泪,错愕与茫然爬上眉间,“你认出我了?”

他继续叹气,“当年躲在柜子里的小姑娘,终是长大了。”

宋瑜一时不知如何来面对沈言之,她沉默半晌才鼓起勇气,“沈言之,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还要来...”靠近我...剩下的话她吞进肚子里。宋瑜在他有些喑哑的声音里止住了眼泪,错愕与茫然爬上眉间,“你认出我了?”

他继续叹气,“当年躲在柜子里的小姑娘,终是长大了。”

宋瑜一时不知如何来面对沈言之,她沉默半晌才鼓起勇气,“沈言之,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还要来...”靠近我...剩下的话她吞进肚子里。宋瑜在他有些喑哑的声音里止住了眼泪,错愕与茫然爬上眉间,“你认出我了?”

他继续叹气,“当年躲在柜子里的小姑娘,终是长大了。”

宋瑜一时不知如何来面对沈言之,她沉默半晌才鼓起勇气,“沈言之,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还要来...”靠近我...剩下的话她吞进肚子里。

沈言之却是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宋瑜,你知道那是形势所逼,我从来就没有立场可以选择。”

宋瑜落荒而逃了,沈言之苏醒后,戳破了最后一层面纱,使得她无法面对他,只能暗地里偷偷的照顾。

而且她是共产党的地下党员,她阿弟是共产党的地下领袖。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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