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人的脸色很差,她的手握在手里就好像握着一块冰似的。
柴少安心里一紧,不要说一个语言不通的陌生地方,现在就是龙潭虎穴为了让佳人赶快好起来都要去闯一闯。
柴少安扶着谭佳人跟在了采药女人的后面。
采药的女人对山中的形势非常的熟悉。
只见她时不时的扒开一堆落叶看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柴少安忧心谭佳人的身体,见采药女人的走的缓慢,还时不时停下看看这个,瞧瞧这个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救佳人。
只是现在是他有求于人,纵然再焦急,他也不好说什么。
采药女人将落叶掩盖好,又朝柴少安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也许是急中生智,也许是听了些悟出了些门道。
从采药女人的那一长串的话里,柴少安倒是听懂了两成。
其中好像说道,“离我家住的地方不远了,”“吃一副药就会全好了。”
柴少安朝采药的女人点了点头,“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你了。”
采药的女人便专心赶路,一路上她不断的在询问着柴少安情况。
大约是找着了窍门,柴少安能断断续续的听懂她在问些什么。
他想了一下便说道,他和她谭佳人是趁着假期出来旅游的,不料在山里迷了路,两个人身上的手机又都丢了。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那个山洞,昨天晚上,谭佳人又不慎落水,今天发起了烧。
说完柴少安又问她是怎么找到那个山洞的。
采药的女人笑了起来,说是那个山洞本来就是她们村里采药的人开凿出来的,他们有时上山采药,一天的时间难以来回,便在山腹中开凿出来一个山洞,有时候在里面歇歇脚,吃点东西喝点水。
柴少安听这里,心里的疑问豁然解开了。
难怪那山洞里有凳子般平整的石头还有石头砌好的炉灶,甚至还有一个蓄水池呢!
原来那个山洞就是他们采药的人开凿出来的。
采药的女人今天上山就是要看看那些药材的长势的,没成想倒是看到了山洞冒出来的烟雾。
正好碰到了刚睡醒的谭佳人。
柴少安点头,真可真算是无巧不成书了。
采药女人的脚步声加快了些,柴少安扶着谭佳人跟上她的脚步,往前方一望。
高山群峰之下,重岭围绕之中,一座座尖尖的屋顶就像是雨后冒出的一个个蘑菇。
柴少安喜出望外,扶着谭佳人加快了脚步。
从山下下到村庄的距离也并不近,路也并不好走,但是看到希望的柴少安并不觉得累。
村庄坐落在山谷中,天黑的比在山中还快。
采药女人带着柴少安和谭佳人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采药女人有一个八岁左右大的儿子,皮肤黑亮,眼睛很大也很有神。
他的一双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柴少安和谭佳人。
山中村庄建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造型有些想吊脚楼,楼下悬空,楼上住人,这样的设计可以一定程度上放水防虫。
但同时,每户人家的房子都不大。
采药女人的丈夫姓古,他们的年纪比谭佳人和柴少安都略长些,柴少安便称呼他们为古哥,古嫂。古嫂家里只有三口人,村庄在山中,少有人来,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客房,多出来的那一间卧房还是古哥看儿子大了些,为了让他独立特意辟出来的让他单独睡的。
柴少安和谭佳人这么一来,古哥的儿子又得和父母挤到一起睡了。
柴少安将谭佳人放在床上躺好,走出房间想跟古哥说明一下谭佳人现在的情况。
古嫂已经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从过来了。
古嫂告诉柴少安,她已经看了谭佳人的情况了,给她抓了一副药,只要喝下去,不出两天就好了。
柴少安朝古嫂道谢,端着药碗进了房间。
谭佳人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围十分陌生的一切,低声的问了一句,“这是哪里?”
柴少安将谭佳人从床上扶了起来,“这里是古哥古嫂的家,你生病了,来,把药喝了吧!”
药碗递到了谭佳人的面前,谭佳人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药,闻起来有些奇怪。”
柴少安想,古哥和古嫂都是采药人,这里又是山里,是不可能有中成药的。
“真的有那么难闻?”
柴少安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说不出的气味扑鼻而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你看你闻一闻鼻子都能通一些,喝下去肯定很快就好了。”
谭佳人也不是什么忸怩做作的人,重感冒折磨她也很难受,更何况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有药喝就不错了。
气味难闻一些也没关系,大不了,她捏着鼻子就是了。
谭佳人从柴少安的手里拿过药碗,捏着自己的鼻子,刚喝了一口,重感冒之下就像是失去了味觉的嘴巴在这一口药的灌溉下好像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之前吃的那些外面包着糖衣,实际能苦的你说不出话来的药在这碗药的面前那都是弟弟。
这碗药在嘴里爆发的那种感觉丝毫不亚于战争时期投在地上的炮弹。
谭佳人苦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巴,药水仍然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谭佳人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药汁,过了半晌才苦着一张脸道,“太苦了。”
柴少安闻了一下碗里剩余的大半碗药,“真的有那么苦吗?”
不管柴少安相不相信,谭佳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喝剩下的药了。
“佳人,你听我说,良药苦口,你不喝药,病怎么会好?”
谭佳人望着柴少安,嘴巴瘪了瘪,道理她都懂,但是药真的好苦。
柴少安不再说话了,谭佳人以为他已经放弃说服自己了,肩膀却又被拍了一下,谭佳人转头,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就贴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一股苦到舌头根都要发涩的药水顺着那股柔软温柔的力道滑入了谭佳人的嘴里。
谭佳人舌头一动,正想将药水吐出来,又遇了一股蛮横霸道的力道,迫使她把药全部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