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个谈话,也让顾染明白了,莫征闻对琉璃岛的认知,其实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内容,并没有很深刻。
所以顾染也明白,莫征闻先前并没有和琉璃岛的人打过交道。
“岳父,您是……怎么知道琉璃岛的?”
顾染问的很含蓄,虽然,他已经大概猜出莫征闻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了。
莫征闻挑眉,凉凉的看了一眼顾染,“王爷也不必瞒着我,这些事情,我当初都是知道的,是那个人自己没福气,生生把清欢让给了我,现在十几年了,回来搞什么犊子?”
难得见莫征闻接二连三发火,连说话都有一些痞气,顾染有些无奈,一旁的莫星辰则是瞪大了眼珠子,“现在,可以跟你的儿子解释一下,这琉璃岛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吧?”
莫征闻身子往座位上窝了几分,随后声音有些发沉的道,“十几年前,你母亲在认识我之前,曾经认识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便是来自于琉璃岛,叫什么我不记得,你母亲也没说,不过,你母亲在嫁给我之前,对他还是有心思的,不过嫁给我之后就没有了,这点你父亲还是很肯定的。”
莫星辰凉凉的看了一眼自家的父亲。
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你确定?
莫征闻那急着宣告主权的样子格外的别捏,“别这个眼神看着你老子,你老子的话你还不信?”
莫星辰嘿嘿一笑,“信,信,父亲的话儿子怎么可能会不信呢?父亲您继续说。”
莫征闻冷哼一声,这才继续道,“在拟母亲生念儿的时候,那个男子曾经来找过你母亲,具体谈了一些什么父亲至今也不知,不过那男子后来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从那以后也就没有来打扰过我们的生活,不过,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顾染蹙眉,原来,十几年前,琉璃岛的人曾经就已经来过了。
“我和星河怀疑,这次的人一共有两批,有一批人换着法子的想要给星河吃下忘情药,另外还有,想要把她请去琉璃岛做客。”
莫征闻握紧了拳头,“原来如此!”
“所以,接下来一定要随时随刻都警惕着,万万不能再被坑了,一有任何消息及时共享。”
“好,姐夫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盯好父亲的。”
莫征闻眼神一沉,瞪了莫星辰一眼,“这事没完了是吧?”
莫星辰咧嘴嘿嘿一笑,立刻认怂,“儿子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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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整个盛京城都安静的有些诡异。
莫星河没有被放出来,但是易阳侯府却是奇怪的沉默了下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去皇宫闹,就连景逸王也开始闭门了,不入宫,也不接见任何人,一时之间,流言开始越发的沸腾,转移方向。
盛京城一处隐秘的房间之内,跪着一个黑袍人,此刻浑身都在颤抖,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坠下,腿边很快就湿了一片。
此刻,在两个黑袍人的面前,定着一张轮椅,轮椅之上坐着一席紫衣男子,手中拿了一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透着光,可以看到那折扇上面画着桃花,开的极为好看,画的栩栩如生。
而那敲打着折扇的手,骨节分明,有些病态的发白,食指之上,圈着一枚桃花戒,桃花共有两朵,样式和材质几乎和莫星河手中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只不过,比着莫星河手里的那一刻,少了一朵小桃花。
“王……王子,您怎么来了?”
跪在地上的黑袍男子,正是先前吩咐老黑的左使,相比较他先前的高傲,此刻在哪轮椅之人面前,就像是一条匍匐的狗一般,恨不得舔两口来展现自己的效忠。
“王子若是不来,想必也不能够知道你居然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吧?”
坐在轮椅上的人并没有开口,开口的人是轮椅旁边站着的一个女子,轮椅旁边共有两个人,一个黑袍男子,一个黑袍女子,所穿的衣服和地上跪着的人都是大致相同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腰上挂着的桃花玉佩。
那左使身上的桃花玉佩只有一瓣桃花瓣,但是那女子和男子的身上,却是有三瓣。
那女子一开口,地上跪着的左使浑身一抖,吓得手都在颤抖,“寻,寻姑娘,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寻怜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里面满是嘲讽和杀意,“不敢?我看你倒是敢得很,足足半月有余,人还没有死。”
那左使脸色一白,扑通一声朝着轮椅上的人开始磕头,“王子饶命啊,这,这些都是大王子交代的,属下不敢有所隐瞒啊,大王子吩咐属下,千万不能伤了那莫星河的命,若不然,属下早就把人弄死了,王子饶命,属下不敢有所隐瞒,真的是大王子的吩咐啊。”
嘭嘭嘭!
那人接连磕了三四个响头,每一个都很重,额头上很快就开始泛红,渗出了丝丝血迹,看着着实狼狈。
然而,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连眼神都没有变过,手指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折扇。
寻怜脸色一冷,“黑木,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王子的人,接了王子的命人前来拿人头,结果背地里却遵大王子的命?呵,真是好大的一场背叛啊,王子,这般的人,依属下看,不用留着了。”
此话一出,左使脸色大变,跪爬着走到了轮椅上坐着的男子面前,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袂,“王子饶命,王子饶命,属下不敢了,属下再也不敢了,王子绕命,绕命啊!”
男子蹙眉,有些厌恶的看了看自己被那人抓住的衣角,一双眸子里迅速开始结冰,声音带着寒凉,“杀了。”
倏地,那左使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身就想要往外跑。
寻怜抽出手中的长剑,还未动,那左使便浑身一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一旁提着剑捅进他胸口的男子。
可他此刻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
后者抬手,一把收回了自己的长剑,随后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剑上的鲜血。
寻怜勾唇,有些意外,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手帕递了过去,“哥,难得看见你出手啊。”
寻衣眼神未变,结果了寻怜递过去的手帕,认真的擦拭着手中长剑上面的血迹,并没有打算解释。
寻怜耸了耸肩,随后嫌弃的看向了地上的尸体,抬手推开了门。
不多时,便进来两个黑袍男子,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个桃花玉佩,只不过,他们的桃花玉佩上只有一朵花瓣。
两个人把地上的尸体拖走,临走之前,还用手帕把地上的鲜血都擦拭干净,恭敬的带上了门。
人走了之后,寻怜在侧,有些蹙眉,“王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现在莫星河的人已经不见了,属下昨日去皇宫探查,也没有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轮椅上的人眼神微眯,声音带着冷意,“人在皇宫。”
寻怜后背起了一丝薄汗,知道面前的人有些生气,连忙开口,“被承帝藏了起来,且,承帝还给王君送了信件,想要走琉璃岛的人把莫星河安全的送进去。”
轮椅上的人眼神一闪,迅速划过了一道冷意,“拦了吗?”
寻怜看向了一旁的大哥。
后者点头,这才开口,“已经拦下,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三天,王君就会发现。”
寻怜蹙眉,“现在大王子也插了一脚,虽然大王子不足为惧,但是若是他知道了,禀报给王君,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轮椅上面的男子眼神微冷,敲打着折扇的手突然握紧,抓住了扇柄,“那就引她出来。”
寻怜一愣,随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我累了,房间准备好了吗?”
寻怜点头,“已经按照王子的要求全部都准备好了,王子请。”
寻怜带着人离开,把人安排好了之后,站在院子里面沉吟了半晌。
一侧的寻衣微微蹙眉,低声发问,“你真的打算去做吗?”
寻怜脸色一沉,有些发冷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哥,我们是王子的人,自然是要完全服从王子的命令。你想抗拒?”
寻衣蹙眉,眼底满是忌惮,“妹,你该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王君知道了,你我会是什么下场。”
他们的王子始终都是王君的血脉,自然不会有什么事,可他们这些人,依着王君的脾气,根本就没有任何活路。
寻怜冷哼了一声,“哥,不管什么下场,我都接受,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王子目前的眼中钉,你若是害怕,可以不用插手,这件事情自然由我担着。”
寻衣脸色一寒,“小怜!”
寻怜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哥,你别忘了我们的命是谁救的,为了王子,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两个都不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退步,莫星河施王子的仇人,那也是我们兄妹二人的,我希望你动脑好好想清楚,这件事情别让王子知道,否则你该知道下场。”
话落,寻怜转身就欲离开。
寻衣终究还是微微垂了眼皮,开口叫住了要离开的寻怜,“你打算怎么做?”
寻怜脚步一顿,随后转身,眼神里面满满都是杀意,“她既然想躲,那我们就逼她出来。这也是王子的意思。”
寻衣拿剑的手微微一滞,“你想,动莫家的人?”
寻怜眼神微微一眯,“怎么,不可以吗?”
寻衣脸色微沉,“小怜,莫星河她,很有可能会是王君的……如果最后,莫星河被找回了琉璃岛,你……”
寻怜眼神不变,望着那轮椅之人所住的房间,眼角眉梢里面满满都是眷恋,“王子在琉璃岛没有多少人可用,大王子独占恩宠,他有怨,有恨,所以,我不想让他连杀一个人都要遭到阻拦。不管未来是什么,甚至是不得好死,我也一定要帮王子完成他的任务。”
寻衣微微一滞,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我兄妹本为一体,既然决定了,那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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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沉渊阁内,莫星河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手中的毛趣÷阁都微微一颤,上面刚刚沾上的墨水一抖,就飞溅了莫星河半张小脸。
顾染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莫星河一席火红色的长裙坐在书桌之前,趣÷阁下画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左边的一侧脸颊上洒落了许多滴墨水,她睁着一双淡淡的水眸还有些愣仲,那个模样,可爱极了。
顾染眼底微微一软,快步上前,从怀里拿出了手帕,拖住莫星河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把她脸上的墨水擦掉,似乎怕弄疼了她一般,动作格外的轻柔。
细碎的长发飘飞在脸颊处,顾染今日的头发有些散乱,没有束发冠,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面满满的都是专注,高挺的鼻梁发白的有些反光,微凉的薄唇轻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杂质。
好看到挑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缺点。
莫星河眼神一动,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了顾染脖颈下方的衣领,略微一个用力,后者就被她拉的低下了头。
莫星河坐直了身子,抬头迎上了那张薄唇,清冷温柔的水眸微闭,满脸认真的享受着这个吻。
察觉到唇瓣上面香甜软糯的触感,顾染眼神微微一滞,随后蔓延出一滩春水,温柔宠溺到了极致,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莫星河卖弄自己的吻技,手中还保持着给莫星河擦脸的动作。
经过顾染的调教和自己的快速成长,如今的莫星河在这一方面可谓是出师了,短短片刻,闭着眼睛的顾染就有些扛不住了。
眼眸微张,顾染低沉的声音从喉间流出,“小狐狸,你若是再点火,罗刹就要被本王赶出去了。”
男子的声音微醺,好听的令人有些沉迷,可是话中的意思却让闭着眼睛的莫星河动作一顿。
倏地,莫星河反应了过来,脸颊一红,快速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