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南笙一声令下,七人按顺序出门。和预想的差不多,每次出去一人都会从巷子里闪出一人,跟上前面出去之人
半刻钟走一人,连续走了七人。同时,也从巷子里走出七个人。
“不试试还真不知道邱之章会在我们院子旁边留下了多少人,竟然如此重视我们。”华南笙说道。
“你有把握么?”华老九晃动晃动胳膊,一副打架的意思。
华南笙道:“我自然是有,他们中途跟得紧,直接放倒就了。反倒是你,你怎么办?我倒是担心你。”
“你老爹年轻时候,也是很厉害的。”华老九扭扭脖子,抽处腰中之枪。
“可别吹了,再说你在城中敢开枪?别以为送了邱之章五尊柴窑,人家就会对你网开一面。这死胖子,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华南笙说道。
“放心,我都有数。老爹还有件事给你透露一下。”
“你说。”
“你小子知道,为什么近二十年来你我行商从来没有遇到马匪。就算有,遇见我们也是掉头就跑?”
“难不成还是您统一了马匪?”华南笙不信,他透过小孔洞,观察门外的情况。
华老九指了指院子中摆着很正的一把大刀,道:“你母亲走后的一年,我用那把大刀,至少砍了五十人。”
“真的假的?”华南笙不信。
“自己猜去。我先走,你最后再走。你记好价钱,给老子留点棺材本。”华老九轻轻道,跨出大门。
华南笙还真不相信,他记事以来,只记得华老九多么粗犷,多么豪放。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挥刀打架的场面。但华老九说的也在理,他随华老九走商这些年。在路上还真没杀过马匪,杀得最多的是西边为同行的奸商。那些人他杀了很多,连带着护卫,军士。
难道老爹说的是真的?看他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啊。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片刻,华南笙走到那把树立的大刀旁边。伸手触碰,砰及刀身时,突然收手,仿佛触电。
刀隐隐有了锈迹,但其上确实还有血迹没洗净。有传言说,一把合格的大刀,一定要沾染三人的血。用三人的血来祭刀。眼下这柄刀,光是竖立在此处,就有破风之兆,其上更是寒光乍现,寒气遍布。
这是一把杀人刀!
华南笙相信了华老九刚刚说的话,但难免还是震惊,自己的老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找机会,和老爹切磋切磋。”华南笙暗自思付。
很快,时间到了,华南笙出门。
富木商会也在城北,但具体位置,他还是要打探一番的。但当务之急,是甩掉后面的三人。
这三人,在华南笙一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贴了上来。不动声色的跟着华南笙。只是他们不知道华南笙的反侦查意识有多强。在西域时,反侦查意识不强,很快就会暴露自己货物目标。虽然他们运送的不是禁品,但依旧有人眼馋。华南笙没少在这上面吃亏。
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华南笙直线行走,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他在考虑是用什么方式甩掉他们,是敲晕他们,还是借助人群甩掉他们。
城北多贫民,街上并无多少行人,更多是饿着的流民饥民。显然第二套方案并不能通过。所以,华南笙手中在一瞬间多了一块黑砖。
在正式做掉这三个眼线之前,还有个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富木商会的位置。
就在华南笙想是自己去找还是找路上饥民问问路时候,富木商会自己出现在他眼前。富木四个大字,就挂在一处树杈上,随风飘荡,颇为寒颤。有那么一瞬间,华南笙觉得这趟是白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那还是要抱着希望去看看的。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解决身后跟着的三人。
想到这里,华南笙颠了颠手中黑砖,心里慨叹:这世界又要有三个脑子不好使的人。
华南笙往一条巷子走去,转头的时候明显加快步伐。后面跟着的三人,不明所以也跟在身后,速度提了上来,跟着华南笙转入小巷。而此时,在在百米开外的一处望楼,身着白衣的沫沙手里抓着一串葡萄,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并望着华南笙走入的巷子。
只是,他们进去小巷,却发现华南笙不见踪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三人骨起勇气往前走,并不断打量四处,发现可疑线索。但是,这一举一动在华南笙看在眼里,极其不专业,甚至不如一个二流探子。
摇摇头的同时,飞身而下,手中黑砖毫不留情。临空敲在中间那人头上,那人应声而倒。另外两人傻楞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华南笙反手两下,应声倒地。这时,手中的黑砖碎了。
“我力气是不是用大了…”华南笙有些疑惑,自己说道。
摇摇了头,华南笙一个助跑,双手爬墙,翻过这处墙壁。如此动作,一连做了五次,终于是来到富木商会的地盘。
富木商会的伙计见到隔壁翻墙而来的华南笙,竟然是没有动静,叫都没有叫唤。
这就离谱?
如此行为也把华南笙给整懵了。
富木商会的庭院不大,院子里全是泥土,并无铺设青砖。条件比起华南笙城北老宅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伙计都不叫唤了,因为实在是太寒酸,若是小偷光顾,缝年过节估摸着还要塞点米钱。
就在华南笙暗自思付,想心事的时候。富木商会的会长出来,见到华南笙,有些意外,却也没声张,只是随即谄媚之意上来。
他快步走上前来,朝着华南笙做了拱手礼,道:“华小会长?华小会长大架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还不赶紧看座,赶紧倒茶。”
一时间院子里竟是没人愿意动,看得华南笙一阵尴尬,只好说道:“没事,没事,会长不必客气。”
“哦,好好,华小会长。来,里面请。”他躬身做了个请字。在华南笙走后,狠狠盯着看着院子里面的伙计,无奈摇头。
随即,他跟上华南笙的脚步。
“华小会长,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免贵姓陈,单名一个浩字。”走在路上,陈浩说道。
华南笙点头示意,也不管礼节,倒是率先进入堂中。入眼所见,更是觉得自己就要失败了。
堂中破破烂烂,几条板凳胳膊腿都坏,是后来七拼八凑,修修补补凑成的。
“看得出来陈老板平时很节约呀。”华南笙嘿嘿说道。
“害,都是表象,都是表象。”陈浩一脸谄媚。
华南笙寻了处看上去座了不会塌的椅子做了上去。只是发出的吱呀声让他隐隐害怕屁股会不经意间开花。
“陈会长,我看你的伙计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啊。”华南笙说道。
陈浩羞羞的摸了摸头,“看来华小会长也发现了我们富木商会的不足。实不相瞒,我已经拖了他们近三个月的银子了。若不是与他们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勉强撑着,富木商会就该倒闭了。”
华南笙虎躯一震,“陈会长又是何时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陈浩见左右没人,又偷偷上前,将大门合上,悄咪咪说道:“这不是前一阵子整了点活么。手头上现金用完了,本来这一个月是赚了点钱,但去往邱大帅家全送出去了。还朝别的商会倒借了三十几两银子。”
“那陈会长整了啥活。”华南笙微眯起眼睛。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从仓廪吏那里买了五十石朝廷的官粮。”
一下子,华南笙眼睛冒出金光,“多少石?”
“五十石。”陈浩语气低沉,有说不出的忧愁。
华南笙兴奋的将要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