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木人们微微涨红的脸开始变换起来,多了几分挣扎,多了几分犹豫。但最后都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们愿意跟着诺兰走。”在众人一番商量后,奥斯顿回答黄发男子。黄发男子依旧沉浸在一百多银纳尔的狂喜之中,他一年的工钱也不过三十银纳尔。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突发一笔横财,满脸狂喜。
“嗯嗯,赶紧收拾,一刻钟后出发。”黄发男子说道。
一旁冲进来的骑兵纷纷议论起来,见到头儿说话,也就将手中武器收起,三三两两站着,议论着。
他们是泰沙的私兵,装备奢华,比之普通护卫待遇高出许多。泰沙家族这只骑队私兵加起来不到一百五十人,是真正的精锐。当然,战力方面还另外说。
罗伊拉过华南笙,蓝色瞳仁闪着不寻常的光,“我们也跟着他们去临河堡么?”
“不然呢?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华南笙赏了他一个耳光。
回头之时,双目与抬头的黄发男子相视。后者眼中闪过一丝奸诈之光,华南笙轻笑一声。
很快,众人在门前集合。他们刚刚喝过酒的通红脸上迎上微微寒风,不禁颤抖。
黄发男子点了一把大火,将整个酒馆点燃,领着众人往回头的路回。
“别他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真要进了班扬爵士的军队,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酒馆。”黄发男子说完,拽住缰绳,翻身上马,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去。
他们一众人只能跟着,夹在队伍之中,慢慢走着。
“这次要多谢你了。”奥斯顿靠上来,向着华南笙说道,“要不是你,兄弟们今天都要去见了深林女神。以后,有什么吩咐的,招呼兄弟们一声。”
“这是小事。”华南笙点点头。
见华南笙没有兴趣开口,奥斯顿也识趣的走到一边。
华南笙他们所走之路,虽是长年行走之路,算得上压的很实,可前几天一场大雨,现在这路上泥泞不堪。骑兵们还好,他们有马。其他人可就惨了,一脚下去,泥水四溅。
华南笙一双小皮靴已经脏的不行,罗伊穿的鹿皮皮靴离溃烂不远了。
一行人越走越远,离橡木林越来越远。华南笙默默思索,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机会再来这里了。
往事不堪回首,只有向前呐!
离了橡木林,是一处大湖泊,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上有几艘小船,正捕捞着鱼。沿着湖泊向南而去,有一个小村子。房子不多,却也能看见寥寥炊烟。
众人沿着大湖走,并没有取道前往小村,没人知道为什么。
天色渐渐偏暗,众人又进入深林。
林沼地果然名不虚传!四处都有树林、湖沼…
众人往前慢慢移动着,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建着一个木头屋子,木头屋子方方正正,呈着对称性。
木头房子既没有高高屋檐,也没有斗拱雕栏,很朴素,很简单。屋子不大,一个厅堂的空间。四面封闭,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黄发男子勒住缰绳,止住了马,朝后面自己士兵挥挥手。一行人跟着停下了。队伍中的华南笙,罗伊,奥斯顿等看不到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今晚就在此处歇息,围绕着屋子生火造饭。”黄发人喊到。
众人下马,养一旁靠去,渐渐露出面前情况。
黄发男子和另外几个骑兵正恭恭敬敬站在小屋外面,背对着后面众人。
华南笙走到正忙着喝水的奥斯顿边上,眼神努了努黄发男子,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奥斯顿先是一顿,随即回复道:“那是七苦圣堂。”
“七苦圣堂?”听到名字的华南笙很惊诧,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见七苦的名字。
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七苦教与自己的血海深仇是必须要报。
华南笙扪心自问,在白衣出现之前,他和部落人快乐的生活着。当白衣出现以后,自己生活渐渐变得凶险起来,离死亡的次数越来越近。
而这一切的理由是四个字:空神信徒。
背负这四个字的缘由是老者从小让他颂念的经文,以及各种古怪仪式。
老师是空神忠实的信徒,但对他的行为却并不是很严格的信徒式生活,至少他没见过。
但现在…
华南笙对白衣产生恨意,连带着对七苦教也产生恨意。虽然白衣已死,但其恨依旧绵延。
华南笙瞧见圣堂,泛起一股冷意。与此同时,他惊奇的发现,之前脑海中因为空神降临消失的神秘部分竟是蠢蠢欲动,似乎对华南笙这种杀意很渴望!
那部分到底是什么东西?华南笙琢磨着,死活想不明白。
一旁奥斯顿瞧见华南笙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意,浑身一个哆嗦。
这时,从七苦圣堂中走出一位身披青衣的男人,男人很是年轻,脸庞带有自信,举止文雅,风度翩翩。
华南笙眼睛盯着男子的左手无名指,一粒若隐若现的戒指在无名指处流转。
只是此人戒指流露出光华远远没有白衣来的璀璨。
“青衣…”华南笙沉思道。
老师临死前带他神游告诉过他这个世界信徒按照信仰程度分为几个种类,排在末等二流的就是这青衣。
如此一来,他是否也会像白衣一样施展神奇的法术?
如果他真的能和白衣一样能够施展出诡异术法,华南笙心里还真没谱。
华南笙沉思间,青衣向他这个方向投来一束目光。目光中隐隐带着些疑惑,似乎不解,看了一眼之后又将目光收回。
随后带着他们走进木头屋子,余下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华南笙也开始劳动,罗伊这个时候凑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大饼,“诺兰,给。”
华南笙接过,呵呵一笑。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盘算着罗伊变化的时间该差不多了。
待啃了一半大饼后,罗伊幽幽声传来:“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华南笙丝毫不慌,继续吃着饼。
罗伊找了一棵树,坐了下来,眼神朝着七苦圣堂,嗤笑:“那可是七苦教,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华南笙没去理会变了样的罗伊。
“七苦神和空神是死敌,世人皆知的道理。你不去杀他,他反过来就会杀你。”罗伊接着道。
华南笙一愣,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黄发男子出来,眼神中满是虔诚。
“那小子看上去不是那么好对付,今天晚上你要小心,记得离我近些,保护一下我。”罗伊微微闭上眼睛。
华南笙不予理会,继续啃着大饼。
黄发男子的情况他早有预料,自己随随便便抛出一大包银纳尔,怎么可能不会引起他的贪婪?
只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并没有什么好慌的?
再者说,华南笙可不认为黄发男子能打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