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帮奴婢先熬些药,给少爷服下有用处。”
林妙雪听到有自己的用武之地,连忙站起身就要帮她熬药。
正在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匆匆掠了进来,“发生何事?”
“快!”林妙雪脸上的表情几乎有些绷不住,她连忙指向床上的人。
熙儿三言两语地告诉了通达现在的情况,后者已经将手落在了林安身上。
他稍微感知就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所幸现在他身上的气息已经被全部封住,经脉暂时没有大的问题。
不过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似乎不仅仅是气息紊乱,他所练的这个功夫还在慢慢蚕食着他的身体。
通达皱眉,当即抬头说道:“你说我做。”
熙儿没有任何犹豫将另一排新的新的银针拿了出来,她先从旁侧的药品中取了一颗药喂了进去。
通达见状将人稍稍浮起磕了一下,药丸就滚进了他的喉咙。
“莫要担忧。”通达都没有分神看旁边的人,就已经感受到她浑身上下的焦虑和紧张,他心中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林妙雪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林安对于她来说已经超乎寻常的重要了。
几人正在医馆,药童又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小姐,有人在外面找你说是衙门的人。”
林妙雪本就慌乱的心更是多了几分烦躁,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推掉,可又想到事关他们整个林府上下,林妙雪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通达,这里就拜托你了。”林妙雪知道旁边的人此刻正在进行运转,只是告知他一声,并未等他的回答。
她看向林安,就发现本就消瘦的人,最近棱角分明的脸庞线条更加凌厉了一些。
林妙雪闭了闭眼,遮去所有的软弱和难过,“我这就去,有事来找我。”
药童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放心,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她吩咐点了点头。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妙雪早已经走出了医馆。
外面的人着急的团团转,忽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迎上去。
“小姐,衙门还等着你去坐堂。”
林妙雪此刻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颔首过后,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向马车走去。
等到林妙雪到了衙门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满满当当的。
坐在上首的理司,看见来人略微愣怔。
面前这位在整个云川县也算是一方不能随便得罪的人物了,她不仅本身是林家千金,更是这闵洲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庞大商户。
她手下所联络的关系网,虽不说覆盖整个扬州,可是要说大半也是足够有的,她忽然将一个尸体送进了衙门,人却迟迟不来,可把他纳闷坏了。
现在看到了人,理司心里总算是放心了大半。
“林小姐。”
“小女刚才有事,有些耽搁,还往理司莫要怪罪。”林妙雪行了一个礼,缓缓地坐到另一旁。
理司一听连连摆手,“哪里哪里,我们还是说说这案子的事儿吧。”
这正合林妙雪的心意。
“据说,这逝者曾经是林府的家奴。”
“正是如此。”林妙雪敛去眸中其他的神色。
理司听过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了下去,“那不知这家奴是犯了何事?”
“登记入府不过几日,等前去寻人的时候,发现已有日不在府中,正派人去寻的时候,他忽然之间又回了府。”她语速不快不慢,也没有刻意夸大的成分,莫名就让人信了她说的话。理司听见这话微微皱眉,不过暂且也没有打断。
林妙雪继续往下说,“关于他口中的妻子,则是一同与他入府,又一同消失不见的一个奴婢。”
“也就是说,他口中的妻子确有其人。”理司听到这里出声打断。
“从未有人同我说过,他二人也并未提及此事。”林妙雪面色平和,抬眼望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即便他所说的妻子是真的,可当初也并没有登记在册。
理司捋了捋事情,接着问道:“那小姐可是提前将他口中的妻子赶了出去?”
“不曾,二人一同赶出去的。”
理司现在也无法直接判断。
光是听见这短短几句话,他难免就会偏向于林妙雪,而另一方已经逝去,居然也没有什么人认领他。
就在理司准备张口再问什么的时候,衙门前厅居然又走进了一个人。
“她说的,我不同意!”一个面色饥黄,穿着几乎是破破烂烂的人,此刻缓缓走进来。
林妙雪看见来人,有些吃惊。她究竟是谁,为何和之前的小云如此相像。
电光火石间,林妙雪忽然之间就想明白这人来有什么目的
她眼神逐渐冷凝,带着几分凌厉看向面前的人。直接那个女子缓缓站在大厅中央,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
“小女雨芝,正是他的妻子。”
此话一出,整个前堂的人全都震惊了。
这究竟是真是假一时之间就连坐在中心的理司,也有些判断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这似乎和之前林大小姐说的完全不一样,到底是为何……
理司缓过神之后缓缓开口,“你可是有身份证明?”
雨芝点了点头,居然就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个绳结。而那个绳结看起来有些破旧,显然已经有了很久。
“他和我同一个家乡,我俩打小就认识,这边是我们之间多年的信物。”
她边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这也是前不久他寄给我的,我正纳闷儿他为何在信中说要让我小心,没想到……”
林妙雪此刻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反而冷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但是周边在旁边旁审的人,眼眸中纷纷露出异样,这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里里外外让他们一时之间需要查验才能知道是真是假。
理司让身边的人去把那封信拿上来,雨芝顺从地将信放在了盘架上,由着人拿着信送给上首的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