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公司在一夕之间破产,被阎氏企业收购,在台北市传得沸沸扬扬。而苏小沫和阎腾的婚礼在这些天被各大媒体大肆报道,久久占据头版头条。至于宋连琴这一边,婚礼当天却被苏小沫抢走了所有的风头,公司又顷刻倒闭,被评为年度最悲催人物。
媒体虽没有过多言明,可是谁都看得出,苏小沫找到了一个强大的靠山。宋连琴母女与他们母女的恩怨,博弈早见了分晓。风向之所以会倒闭,全是因为苏小沫和宋连琴母女交恶,此番确有报复之嫌。
但人们对于是非公理是不会过多的评论的,尤其是豪门恩恩怨怨,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到底没有谁将其放在台面上来说,再说,这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苏小沫和阎腾结婚后的第二天,梁祺和云菲儿也举行了婚礼,再次丢了一个重磅炸弹。新闻热度丝毫不减。
对于云菲儿的前任郑钧,媒体早前报道二人发展稳定,却没有料到云菲儿竟突然与梁祺闪电结婚,且梁祺还是郑钧公司的竞争对手,这种局面同样引来不少的围观。
云菲儿对郑钧淡漠的态度引起了诸多的猜测,而郑钧一直没有为此作出任何回应,一度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当天夜里,在云菲儿与梁祺的婚宴上,不速之客郑钧出现在了门口。
“你来干什么?”云菲儿与梁祺的出现在门口,对郑钧的出现充满了敌意。郑钧比起梁祺的敏感,郑钧表现得倒是很淡然,他伸手,递给云菲儿一个手提袋。
“这是你留在公司里的东西。”
云菲儿没有伸手接。
“你直接丢掉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送过来,反正我也不在乎。”云菲儿沉声说道。
“哦,原来对你不重要。”郑钧幽幽地说了一句。
云菲儿不语。
内心无法做到释怀。
只要想到郑钧那样粗暴的对待她,给她那么强烈屈辱,她就没有办法原谅眼前这个男人。如今,她甚至连看他一眼也是不愿意的。
上次开车去撞他,云菲儿认为,那已经是他们两人的了结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男人,如今甚至是恨他的。她不会让自己不好过,会选择把这个男人忘记!
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云菲儿认为自己正在这么做。她和郑钧的立场非黑即白,只能是站在对立面的。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这个男人的。
只是,看到这个男人有些落寞的神情时,她的内心又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不是她喜欢这个男人的情绪,而是,她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他好像带着一张面具,所以在她的面前,他总是绅士有礼的,他温柔的笑意下总隐藏着什么。一旦他撕开伪装的面具,她就觉得胆战心惊,不敢去面对这个男人的狰狞与内心的丑恶。
或许,她唯一感到困惑的是。那一天,他为什么放了她?
梁祺他们即使后来赶到,也根本是来不及的,可是他却放了她,让她的人生没有瞬间跌入到无底的深渊,也让她能够现在牵着梁祺的手,和梁祺相互依偎在一起。
可是云菲儿又不敢去想。
她有点害怕面对。
如今,她拥有了梁祺,旁的对她来说就都不重要了,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还是留下吧。”郑钧扯动嘴角笑了笑,将手中的袋子塞到了云菲儿的手里。“你说过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丢掉的话,你应该会很伤心吧。所以,还是留下吧。”
云菲儿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顿时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梁祺也看见了。
袋子里有云菲儿的一些衣服,还有化妆品和首饰盒。这些东西都是云菲儿留在郑钧公司没有带走的,而有一件东西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小木偶。
是小的时候他为了讨云菲儿高兴亲手做的一个木偶,没有想到云菲儿会留到现在。
这个木偶云菲儿一直都小心保管着的,她就放在自己抽屉的一个小盒子里。前一段时间突然不见了,她还为此找了很久。当时她还失魂落魄了许久,有次和郑钧一起吃饭,她说有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当时郑钧表情淡淡的,竟没有想到,东西竟然会在他的手里。
有一次他突然到她家里来,应该是那一次拿走了这个小木偶吧。
“那,结婚快乐。”郑钧呐呐地说了句,然后扯动嘴角笑了笑,露出他标志性的邪魅笑容,转身离开婚宴现场。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过来就是哟啊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不是?
明明是他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却为什么要表现得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郑钧!”云菲儿刚想开口喊,却被梁祺抢了先。郑钧回过头来,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夫妻面前,再见面,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其实,梁祺大概说出了云菲儿想说的话。
她不希望郑钧今后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即使再见面,他们也是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郑钧表现得很是淡然,眉目微微挑了挑,“是啊,再见面的话,我们应该是仇人吧。那个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啦。”郑钧的目光落在云菲儿的身上,云菲儿内心震动了一下,侧目不去看郑钧。
当时,云菲儿和梁祺都没有想到郑钧的这句话是别有深意的。他们都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和这个男人相遇,没有任何交集,可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呢?
“梁祺,你怎么了?”郑钧走后,云菲儿与梁祺一起回去招呼宾客,梁祺却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觉得……算了,没什么!”梁祺朝云菲儿笑了笑,把内心的隐忧埋在心里。他总觉得郑钧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简单。
而郑钧说的那句话似乎意有所指。可他到底是指什么呢?
郑钧有些想不明白。
一路向前,头也不回,郑钧径直上了车,车子开出了很远,他才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闪亮的东西。
那是一枚钻戒。
盯着手中的钻戒,郑钧突然嘲讽的笑了笑。
想不到,人生的境遇真是难以捉摸。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他,竟然动过要向那个女人求婚,过一辈子的念头。
“总裁……”司机分明被他突然没来由的笑声吓到了,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郑钧又笑了笑,摇下车窗,伸手,放手。
钻戒掉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蹦跳着滚落到了远处。
“走吧。”他又恢复了惯有的神色。
司机凌然,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这件事在苏小沫眼里是一个再小不过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而最令苏小沫惊喜的是,在和阎腾结婚后的第七天,医院传来了消息,白歆儿好像恢复意识了。
当时苏小沫和阎腾正在外地度蜜月,得到消息立刻赶了回去。
医生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护士站突然响起紧急呼叫的铃声,他们还以为白歆儿生命体征消失了,急忙赶过去,却见白歆儿双目圆睁,身体在颤抖。
医生连忙对其进行了抢救,发现她已经有一些意识,能够听到他们说话了。
“妈!太好了!”苏小沫高兴得不成样子,扑倒在白歆儿的身上,激动得不成样子。她相信终于有一天,母亲会彻底清醒过来的。
走廊。
“呼吸管被人拔掉了,脖子上也有明显的淤青,应该是有人偷偷跑进来想要杀死她,结果没有想到病人会突然苏醒,就匆忙跑掉了。我们在病床上捡到了这个。”医生将一条吊着一枚钻戒的项链交到阎腾的手中。
钻戒上的内角刻着几个简写字母,应该是两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了。”阎腾沉声说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小沫,我会处理。”
“好的,阎先生。”医生忙答应,然后离开了。
“欧文,你看这件事是宋连琴干的吗?”梁祺一旁沉声问道。“你们破坏了她和苏天盟的婚礼,有收购了她的公司,她一定恨小沫的母亲恨得要死,我看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为什么不告诉小沫,你怕小沫又去找宋连琴拼命?”
“宋连琴如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何足为惧?”
“那你是……”梁祺试探地问了问,旋即从阎腾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我明白了。”
“派人好好保护小沫的母亲,不要让她有任何事情。”
“嗯,我知道。”
看来,宋连琴真的已经被逼到绝境了。
阎腾盯着手里的钻戒,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派人去查查这枚戒指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阎腾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希望一切只是他多想,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苏小沫这个小女人大概再也受不起惊吓了。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苏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