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这些巨人国人是来做生意的。老头子我呀,才不相信他们的话,我看呐,他们肯定憋着什么坏心眼。”卖菜大爷说的义愤填膺,朝路过的巨人国人啐了一口。
从湘觉得卖菜大爷很有趣,笑道:“那大爷,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大家都说他们是来做生意的,你咋不信?”
卖菜大爷尴尬的笑了两声,抠了抠头,不好意思道:“老头子我小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就说那巨人国的人邪恶的很呐,会吃人!反正他们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受!”
大爷一边收拾蔬菜,一边朝从湘摆手。“那大宣有没有类似通关文书之类的东西啊?异族人难道可以随便进来?不用盘查?”从湘突然想起,当她还是刘萱的时候,曦朝会对进来做生意的异族人分发文书,如果没有文书的话,他们在入境时就会被扣留起来。
文书的取得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要派发文书的当地官员以未来仕途作保,若有奸细通过文书进来,被发现后,派发文书的官员轻则流放千里,重则抄家灭族。因此,那些敢派发文书的官员大部分是慎之又慎。
“怎么没有,当然有了!那些巨人国的一来皇城就拿着文书去府里登记了!听里面的衙役说,这文书可是恭胜王亲笔签字派发的。”卖菜大爷扶正了草帽,然后坐在了芭蕉叶上面。
有人来大爷摊前询问菜价,从湘见状和大爷道了谢,就回到了树下,继续靠在树旁等顾怀榆。
顾怀榆在土地庙内寻从湘寻而不得,于是,趁着没什么人注意他的时候,找了个僻静处唤出了土地。
土地从墙里钻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顾怀榆心惊,替他疗伤之余问道:“土地,你这是怎么了?”
土地欲言又止,几番挣扎之下,捂着老脸开口道:“还不是我家的土地婆,见我近日早出晚归,竟然怀疑我外面有人!天呐,我都一大半年纪,又不风流,她居然这样想我。小老儿我回了几句,她就给我打成了这样。让上神见笑了!”
顾怀榆心中了然,那土地婆原是妒妇,可怜了土地难做人。他替土地医好皮肉伤后,朝他问道:“土地,你知不知道司命去了哪里?”
土地这才一拍脑袋,道:“哎呀,小老儿差点忘了,司命星君说在土地庙呆着实在无趣,所以她在土地庙面前的那颗合欢树下等你。”
土地深深懊恼,若让土地婆那个妒妇看到自己现在完好无损,肯定怀疑自己的伤是被那个多情女子弄好的,啊,这下又要说不清了!
顾怀榆见土地公这般模样,知他心中忧虑,便朝他一笑,贴心道:“土地公莫慌,等我找到司命后,就把土地婆一起召出来!让她帮你和土地婆解释!”
土地公大喜,连连点头,顾怀榆出面,肯定让那个妒妇无话可说,被她欺压了三百年,好歹要振振夫纲啊!
顾怀榆品貌俱佳,气质如兰,他甫一出现在土地庙门口,就有不少大爷大婶围了上了。
“公子长得真俊俏,不知道婚配了没有?”
“啧啧啧!公子真的好生俊俏,看看这些姑娘都快走不动道了!”一位穿着灰色齐腰襦裙的大婶朝旁边驻足的姑娘们揶揄道。
“姑娘们喜欢就上啊!俺当年就是这样和狗子他爹在一起的。想当年我呀,花容月貌,那句话这么说来着的?叫什么金风玉露...”自称狗子娘的大婶,脸上泛起红晕,真真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妙回忆之中。
“狗子娘,你可拉倒吧!狗子爹长的什么样大家都知道,怎么能和这位公子比呢,真是的!”众人齐齐鄙视狗子娘,狗子娘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便朝地上跺了几脚就提着菜篮子离开了。
“这位是公子的父亲吧?”有人拉了土地公一把,土地公差点被他们扯摔倒,幸亏顾怀榆及时出手扶住了他。
“阿湘!”顾怀榆眼尖,看见从湘坐在不远处树下,嘴里啃着胡萝卜,似乎是在看他的好戏。
土地见从湘不为所动,忙举起拐杖向她晃动。从湘见状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土地公原以为从湘是要来救他们于水火,却不想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土地公渴望的目光下,从湘走到了卖菜大爷那边,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物,交给了卖菜大爷,卖菜大爷好像很开心,让她随便挑东西。
从湘挑挑捡捡了很久,终于从菜摊上挑到了一根绝世好萝卜,土地落泪:难道我一个土地公比不上一根胡萝卜?土地公开始自我怀疑。
从湘叼着胡萝卜朝他们走了过来,但是,她却停步于人群之外。如同凡间看戏群众一般,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怀榆知她恼了,如今她如此做派他倒也不奇怪。司命星君从湘这辈子最恨等人,要她等人等上一刻钟,已经是极限了。见她不开口,顾怀榆计上心来。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这萝卜还没煮你不能吃,仔细腹中胎儿!”从湘愣住了,土地愣住了,围观群众也愣住了。顾怀榆他竟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话?真的是羞死人了!从湘想遁地!
“你原来有了家室怎么不早说!”有人扼腕叹息。
“你长得这般好看,怎么眼光不行啊!”
“就是!还没翠丫好看呢!”灰衣大婶打量了从湘几眼,翻着白眼嫌弃从湘。瞧瞧这姑娘,不修边幅的紧,怎么配得上这位公子。真的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可惜了,可惜了!
“哎呀,大婶,你突然说人家干什么啦!给这位妹妹留点面子嘛!”那个叫翠丫的姑娘朝大婶娇嗔道。
从湘震惊的看着翠丫,这姑娘的身板也忒厚实了些吧!受到众人鄙视的从湘破罐破摔,当即扔下胡萝卜,扶腰虚弱道:“相公呐,为妻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