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踏石桥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神圣且虔诚的歌声,科尔森和梅回过头,发现无数暗妖精和小妖精都围在了岸边,唱起了优雅庄严的歌,宏大的和声让地面都开始震颠,这让人震撼的大合唱尽管用的是他们不懂的语言,但无疑仍让他们感受到了肃穆。品書網www.vodTw.com
在这种氛围下,科尔森也不由地有些紧张,他整理了一下衣襟和头发问道,“我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毕竟即将要见到的是一位女王。”
“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到时候记得行礼和恭敬一点行了。”玛托萝娜随意地吩咐道。
科尔森整理了一下心情,有些疑惑的问道,“之前听你们的谈话,似乎这里的生命都是需要妖精女王来维持的,这是为什么?我很难想象这种生死系于一人之身的情况。”
玛托萝娜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妖精一族的魔力性质是状态促进,你可以这么理解,他们的魔力可以让植物更好更快的生长,也可以让伤口恶化,而暗妖精则有些不同,他们的魔力更偏向黑暗,如果说妖精们的能力是让好的更好,坏的更坏的话,他们却只能让坏的更坏,更坏的彻底变成灾难。”
“而暗妖精却和其他种类的妖精一样,需要好的自然环境来生存,而不是一片死地,阿瓦隆与世隔绝,以前能吸收外界的魔力时倒还正常,更有着黛琳的维护,保证这里的生态循环不会崩溃,但被诸神封印了阿瓦隆的门之后,这里的生命是很难自然循环生长的。黛琳是他们一族唯一有着和妖精相似魔力的人,现在更是暗妖精一族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她的魔力量是我见过的除了玛琳之外最庞大的了,而玛琳的魔力是无限的,所以黛琳才能在阿瓦隆被隔绝,吸收不到外界魔力的情况下,以自由为代价,维持了这里的生机两千多年。”
“可真是一位伟大的女王……”科尔森有些佩服地点点头。
随着众人的交谈,他们终于来到了宫殿前,玛托萝娜轻轻推开巨大的木门,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挂满了各种画作,每十步便有一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油灯,让四周明亮如白昼,两边不时还有通向其他方向的长廊。
科尔森稍稍看了一下四周的画作,似乎有不少是关于玛托萝娜他们,七大罪骑士团的画作,看起来像是根据他们以前经历的事情所画的,不过画的七人都被铠甲遮挡住了真面目,这让科尔森有些遗憾。
走到走廊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最尽头的九级台阶之是一字排开的七张各有特色的王座,最间是最高最大的一张,看起来像是由无数把利剑拼合组成的,缝隙之间流淌着岩浆般的火光,隔着老远能感觉到那逼人的灼热。
说实话,这张王座让科尔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之前追了很久的电视剧——权利的游戏里的铁王座,当然,眼前这张可明显电视里的那把铁椅子的视觉效果要震撼的多了。他猜这把应该是七大罪团长的宝座了。
而从间数,右手边第一张王座应该是妖精女王了,这张王座像是由某种特的木头打造的,木头的颜色有些黑暗深沉,面缠绕着深绿偏黑的荆棘与殷红的玫瑰,雕刻着各种异的野兽与昆虫。
而暗妖精的女王坐在那儿,微低着头。
她看起来像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肤色也不像其他暗妖精一般黑灰,反而白皙细腻,她穿着有着简单镂空花纹的黑色长裙,背后是一对巨大的蝶翼,纯黑色的蝶翼,有着彩虹般的花纹,玫瑰色的笔直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孔。
她安然地侧坐着,左手撑着下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由繁复符构成的金色锁链缠绕在她身体的各处,科尔森猜测,这应该是封印了。
玛托萝娜看向戴利爱丽,对她点了点头。
戴利爱丽活动了一下被黑暗覆盖的右手,走前去,狰狞如恶魔般的手抓住了金色的锁链,用力一捏,在空气都被捏爆的轰鸣声,锁链发出一声的清脆碎裂声,最终全部化为金色的光尘消散。
王座的人儿发出了悠长的呼吸声,像是终于从深沉的长眠苏醒,她慢慢抬起了头,美的不似人的女王睁开了双眼,那是纯黑的,没有一丝杂色,如最深沉的夜色般的双眼。
她缓缓地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科尔森与梅这两个唯二的外人身,在那双没有一丝眼白,黑暗非人的眼眸注视下,科尔森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有些冷汗从额头与后背悄悄渗出。
然后女王开口了,声音清冷没有温度,“余记得曾说过……余不喜欢你们将人类带来阿瓦隆。”
科尔森连忙鞠躬行礼,“尊敬的女王,我……”
“嘘!”妖精女王猛地抬起手,将食指竖在唇前,粗暴地打断科尔森的话,“余什么时候……允许你说话了?”
她的声音更冷了,像是凛冬里骤然刮起的寒风,科尔森咽了咽唾沫,僵硬地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不敢动弹,他感受了杀意,透露出了一个明确意思的杀意——你再敢说一个字,动一下,余扯掉你的四肢和舌头!
“嘛,嘛,这么严肃做什么,黛琳,”玛托萝娜连忙走前拉起女王的手,笑着打起了圆场,“科尔森他们是我的朋友,是个不错的小鬼,放心吧。”
黛琳有些无奈地白了玛托萝娜一眼,看向科尔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科尔森长出了一口气,“尊敬的女王,我们没有任何恶意,事实,我们神盾局希望与七大罪的各位建立友好的关系。”
“哼……”黛琳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你们人类永远都是这么表里不一,每一个最初都装的善良无辜的很,然后在取得余的子民的信任后,将他们拐走,贩卖到人类的女支院,拔掉他们的翅膀做成工艺品,甚至还将小妖精残忍的做成标本!这些都是你们人类喜欢做的事。”
黛琳冷冷地盯着科尔森,继续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甚至起了杀意的话,“余可以读心,你脑子里现在想的什么余一清二楚!虽然确实没有恶意,但不是一样有很多其他想法吗?嚯……因为余听到了你的想法,起了杀心?典型的人类!”
科尔森的脸有些冷了下来,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哼,余对你们神盾局有什么秘密才不感兴趣,区区短生种……所以说人类是麻烦,总喜欢将自己狭隘的心思想法套在他人身,简直可笑!”
科尔森刚想说什么便又被黛琳打断了,“不用思考对策了,只要你自己不去想,余听不到,查尔斯教授?这是谁?哦?真是神,居然有人类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放心吧,余做不到那种程度。”
“哈?这种程度是对你们神盾局的挑衅?果然是小肚鸡肠的人类,从来都不会超出余的预料,简直……”
“好了,好了,好了!”这次玛托萝娜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在这么下去要演全武行了,“我说黛琳你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好歹是我带来的朋友,他们可是帮了不少忙的。”
黛琳听到了玛托萝娜的想法,点点头,“好吧,看在你们帮了不少忙,余也原谅你们对余的无理了……隐私权是个什么东西?余为什么要在意这种短生种的东西,你们的想法在余看来都幼稚的可笑,要不是控制不了,你以为余喜欢天天听你们这些短生种不知所谓的狭隘思想?”
黛琳翻了个白眼,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科尔森,“没错,余一直都这么刻薄,因为每次听到你们人类各种无耻龌龊,葩幼稚的想法,余忍不住地刻薄与恶毒,虽然你倒是不少人类要好的多,余倒也还能忍受,倒是你们两个的思维模式都很特,哦?特工的思维模式么?”
“OK!我有些受够了!”科尔森猛然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黛琳,“尊敬的!女王!”他一字一顿,听起来有些恼火,“虽然您控制不了这种能力,但我希望您能尽量别一直往外说,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侮辱,我们希望和七大罪的各位建立友好的关系,所以我能一直忍受一些过分的事情,但希望您不要将其当成我的软弱!”
黛琳骤然被打断,挑了挑眉,刚要发火,却听到了科尔森的心声,“哦~还真是不错的决心……余倒是有些理解玛托萝娜为什么将你当成朋友了,其实你也不那么让余感到厌恶……既然如此,余满足你的期望,把这当成余的恩典,好好感恩吧。”
“呼……”科尔森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恼火,但更多的是无奈,毕竟人家的能力据她自己说是不可控的,唯一的问题是眼前的女孩嘴实在有些毒,而且毕竟是活跃在两千年前的家伙,还是一族的女王,思维方式肯定跟他们差别巨大。
为了任务,他也只好忍受一下了,而且看着对面小女孩的模样,他也实在有些没法朝对方发什么大火,毕竟朝着一个小女孩发火实在有些别扭,更别说要是真把对面惹恼了,他和梅估计没法完整地走出这个地方了。
再次长长叹了口气,科尔森只觉得心很累。
突然想起梅好像一直都没说过话,他看了看梅,发现她神色有些恍惚,脸也有些苍白,“你怎么了?梅?”
梅猛地打了激灵,像是刚才噩梦里清醒了过来,刚刚一连串和那时有些相似的事情勾起了她最不想回忆的,被她埋在心底的记忆,巴林岛的记忆,她深呼吸了一下,回答道,“我没事……”
“那不是你的错,孩子,没人能你做的更好了。”突然在脑海里响起的温柔声音让梅猛地警惕了一下,然后看向黛琳。
她也正看着她,眼睛里却不是之前的刻薄与冰冷,反而很温柔。
黛琳朝她微笑了一下,她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响起,“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一切,不要怪自己。”
梅能感受到黛琳话里的情绪,传到她脑里的声音,直接将对方当时的一切情感都传了过来,她能很清楚感受到黛琳的安慰与温柔,没有可怜与责怪,只有设身处地的理解和肯定,梅知道,在黛琳看到那段回忆的时候,她和她是一体的,她感受到了她当时的一切悲伤与无奈。
梅的鼻子稍微酸了一下,心最沉重的负担像是因为有了另一个灵魂的分担,而轻松了不少,良久,她在心底悄声道,“谢谢……”
妖精女王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