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绕着两眼发直的陆维转了两圈,不解地对环姑娘道:“环姐姐,怎么每一个见到你的男人都是这副德性?”
话音刚落,额头就挨了一记爆栗,痛得她嗷的一声叫,很不淑女地跺脚道:“环环,你再这样,我不理你啦。”
环环道:“问那呆子,除了馒头,还会做什么。只吃馒头,未免无趣。”
小郡主赌气道:“你自己为什么不问他?”
环环不理她,自顾自走向窗边的桌子,细细看了一会儿,瞟了小郡主一眼。小郡主狠狠瞪她,最后无可奈何过去,掏出帕子,把椅子擦拭一遍,拿帕子给她看:“呶,干净得很。”
居然有洁癖。陆维继续目瞪口呆中。
环环坐下,嫌弃地道:“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小郡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不问他?”
美人儿眼高于顶,一双眼睛没瞟过陆维,一副不屑于和陆维说话的样子。陆维轻咳一声,道:“抱歉得很,小店今日歇业,两人改日再来。”
摆谱,老子会输你?老子还就不信了,你巴巴跑到这儿,就是为了摆谱。
“歇业?不做生意?”小郡主很没风度地叫了起来:“我们大老远跑来哎。”
知道你们大老远跑来,老子才不伺候。陆维傲娇地道:“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想干活。”
显然,这冷笑话小郡主听不懂,她急道:“不行,我们想吃,你得给我们做去。”
“凭什么呀?”
“你不是做馒头的厨子么?”小郡主觉得说漏嘴,又补充道:“五哥说了,你是他朋友,什么时候来都有得吃。你怎能不给他面子?”
“哈哈,我一个厨子,怎敢和赵五郎做朋友?”陆维夸张地笑着,光听语气,倒似赵五郎不配和他做朋友似的。
相处久了,陆维已然知道,赵轩的爹东平郡王赵涣,是当今皇帝的堂兄。赵轩一点没有皇室宗亲的范,跟陆维称兄道弟不说,还到处说陆维是他的朋友。这样的奇葩,也没谁了。
环环道:“你既知自己是厨子,为何不下厨做菜?哦,不,做馒头。听说你只会做一味馒头?”
美人儿自顾自看着自己青葱般的玉手,要不是陆维一眨不眨盯她,还真不知道这话是她说的。
他怎么只会做一味馒头了?简直岂有此理。陆维老羞成怒,恶狠狠道:“不是说了嘛,今天歇业,要吃改天再来。”
环环很意外,总算瞟了陆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神色如常,道:“可儿,馒头就馒头吧,别的他也做不出来。”
陆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郡主赵可追了过去,道:“阿维,看在五哥面子上,你别跟环姐姐计较啦,好不好?她这人一向这样。”
陆维道:“不是看不起我只会做馒头吗?隔壁有的是各式菜肴,你们怎么不去?”
“嗨,要不是五哥说你做的馒头好吃,我们怎么会来?”赵可快言快语:“五哥把你捧得可高了,你要不露一手,说不过去啊。”一双圆润的小手轻轻扶住陆维的手臂摇了摇,道:“去嘛。”
赵可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长相甜美,语气娇憨,软声央求,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
陆维很没原则地答应了:“一份馒头二十贯,一人只给做一份,多了不做。”
四个包子,就她们这风一吹就倒的娇躯,怕是吃不完吧?
环环漂亮的大眼睛瞟了陆维一眼,嘴角微翘,毫不掩饰对陆维的鄙视。
陆维火了,道:“只做你一份。”
“那怎么行,环姐姐也要一份。”赵可转头问美人儿:“环姐姐,是吧?”
环环道:“我们是来吃馒头的,可别被人吃了豆腐。这世上啊,好色的男人不少,哪怕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好色得很。”
“你才乳臭未干。”陆维道:“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上哪学的这样死气沉沉老气横秋?你看你妹妹多么可爱,哪像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是女人就不喜欢被人说老,美人儿高泠范不再,脸黑如锅底,就欲站起来走人,赵可赶紧道:“好了好了,你们又不是八字犯冲,怎么一见面就掐?”
“胡说什么呢你?”美人儿脸红了,瞪了赵可一眼,别过脸去。
陆维只能见到她小半边弧线优美的侧脸,和雪白的脖颈,就算这样,他也看直了眼。
赵可推了他一下:“还不去做馒头?”
待陆维去厨房,又和环环嘀咕:“这小子胆子可真大,敢直瞪瞪看你,嘻嘻。”
环环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心里把赵轩骂了个狗血淋头,你是吃货也就算了,怎么见人就说这儿的馒头好吃,不尝一次枉为人?害得她好奇心起,被赵可一怂恿就过来,没想到做馒头的少年却是一个这样的货色。
“什么这么香?”赵可闻到香气刚转过头,陆维已端一个托盘进来。
“真好吃。”小郡主没有一点贵女范,小手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咬,吃得飞快。相比之下,环环就优雅多了,同样吃得飞快,却不失优雅。
很快赵可两个包子下肚,摸着有些饱的肚子,道:“再吃一个就差不多了。”
这时,环环第三个已吃了一小半,她看着吃相优雅,吃得可不比赵可慢。盘子里只剩一个时,她犹豫了一下,果断拿起来往嘴里送。
陆维再次目瞪口呆,古人的食量可真大,这两个水灵灵的妹子,眨眼间各自四个包子下肚。
“呃……”赵可打了个嗝,小脸一红,往四周瞧瞧,见陡维目不转睛看环环呢,又若无其事挺了挺胸。
环环肚子胀得厉害,也想打饱嗝,硬是忍住了。
美女当前,陆维到底不忍心,冲了两碗茶,放在两人面前:“喝吧。”
环环端起只喝一口,便意味深长瞟了陆维一眼,只见这清隽俊秀的少年面不改色道:“阿轩留下的茶饼。”
赵可喝了一口,道:“这就是五哥说的茶汤?有点苦,不好喝。”
陆维:“去腻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