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你没有对不起我。中??文网? ? w≥w=w≠.≤8≥1≤z≤w≥.≤c≤o≠m
要说对不起也是应该我跟你说对不起。
若不是当初我坚持带你来京城,你也不会屡次犯险。
是我太自私了。”
他的话音里全是都是愧疚,他总觉得,如果沈言没有碰到他的话,会活的更好。
可这话在沈言听来,则是戳心一样的难受。
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沈言把所有哽咽的声音都咽了回去。
他哪里是她的劫数啊,明明她才是他的劫数。
如果不是因为她心里的固执,她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他也不会身中剧毒。
事情也不会到了这种,不能收拾的地步。
听石墙的另一边没有了声音,慕锦尘也不再说话了。
在此时,沉默或许就是最好的告白。
外面,落霞满天,不管是左边的寒池还是右边的温池,都被余晖染成了暖红色。
看着这样的景色,沈言的心里,也慢慢的变得平静。
她用水洗掉了脸上的泪痕,就从水里走了出来。
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再穿上那些伪装,她的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内衫。
散开如瀑一样的长,沈言光着脚带着微笑,就走到了寒池那一边。
她不想再在他的面前哭了,他希望,在他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留在他脑中的,是她带着笑容的脸。
“锦尘,我们一起到观景台那边,看看风景好不好?”
“嗯。”
慕锦尘含笑点头。
大概是因为寒池很冷,有镇定毒素的作用,这么一泡之后,慕锦尘觉得自己的体力好了不少,脸色也好了一些。
穿好了衣服,沈言就扶着他坐在观景台上的软榻上面。
为他整理好了一切,沈言就开始在旁边煮起了茶。
这不是沈言第一次为慕锦尘煮茶,原来在王府的时候,她总会在他的书房给他煮茶的。
可今天看她又跟以前不太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慕锦尘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只是觉得,她今天特别美。
觉察到了身后滚烫的目光,沈言就回过了头。
四目相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慕锦尘头一次在心里有了一种渴望。
“小言,下辈子,做个女人吧,这样,我就能娶你了。”
“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下辈子,你还想跟我在一起么?”
“嗯,这辈子,真的太短了……”
“……”
抿着唇,沈言就放下了手里的茶碗。
她把身子转过去,让自己跟慕锦尘面对面。
“锦尘,你还有什么遗憾么?”
“嗯,有啊,我的遗憾就是,快要死了,也没睡过你。”
说完,慕锦尘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是真想睡啊,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睡。
可当他抬起头时,看见的却是沈言的一脸凝重。
“怎么了?我开玩笑的,你看,我像是那种,只在乎那些事情的……”
慕锦尘话还没有说完呢。
沈言就解开了自己腰间的带子。
当白衫尽落,慕锦尘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幻觉。
他的沈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男人。
他曾经还摸过她的胸的,怎么?
“我,我是中毒太深,眼睛花了么?”
沈言看着他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就拉过了他的手,放在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对不起,骗了你那么久,我,我,我是女子。”
“……”
一时间,慕锦尘的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她是女子?她是女子!
她一个人在风雪夜里,穿过了寒江渡口的雪山。
她曾经面对那么多,可怕的活死人。
她被冤入狱,受尽折磨。
她更是几次深陷险境,差点丢了性命……
结果,她竟然,是女人。
“呵,呵呵……”
干笑了几声,慕锦尘就怔怔的收回了手,这变故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境,来面对她。
“对不起,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可是,总有那么多的意外,那么多的不得已。
最开始的时候,我是害怕,我怕我犯了欺君之罪,我怕我说出来我是女人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可是后来,害怕就变成了顾忌,我的身份,太特殊了。
我怕你知道一切之后,会因为我,而面临两难的局面。
锦尘,其实我不叫沈言,我的名字叫沈妍儿,沈墨儒就是我爹,沈逸之就是我哥。
沈家一门算上我总共十三口,可是一夜之间,除了我之外,全都死了。
我为了查出真相,给家人报仇,所以才女扮男装,行走江湖。
当初我留在宫里当太医,也是因为,我知道了我爹曾经是太医院的院令。”
说到此处,沈言终于又一次哽咽了。
她垂下眼睛,脸上都是愧疚。
说好了不哭的,可是泪水,终究还是不自控的掉了下来。
听着她低声的抽泣,慕锦尘狭长的眼眸里,就是一片心疼。
他搂过肩膀已经微颤的沈言,让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用拇指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之后,就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媳妇,你真的骗的我,好苦啊。”
说完,慕锦尘就笑了,他的吻也落在了沈言的额头上,他吻的很用力,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言好后悔,早早就应该把这一切跟他说的,结果,一切都让自己弄糟了。
“不要再跟说对不起了,是我,没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家人。”
话音落地,慕锦尘低头,就把唇覆在她的唇上。
极致的深情,变成极致的缠绵。
从唇瓣,到脖颈,再到小腹。
他微凉唇,如同火苗,点燃了沈言所有的热情。
当身体的某处传来疼痛的那一刻,她终于成为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只是,夜太短,情又太长。
像是一条景色十分迷人的小路,沿途的风景还没有看够呢,路就到了尽头……
当繁星坠落天际之时,两个人才分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相拥而眠。
只是在经历了这样过程之后,他们俩个谁都不知道,慕锦尘睡着之后,还会不会再醒过来。
……
山间的清晨,薄雾缭绕。
阳光穿过飘动的雾气,淡淡的照在了沈言的脸上。
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
再一摸旁边,沈言忽的就坐起了身子。
王爷呢?他怎么不见了?
难道,难道他……
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那高高的观景台下面的悬崖,沈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不会是,自尽了?
瞪大了眼睛,沈言几乎是爬到了观景台的边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后靠了过来,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媳妇,你要干嘛?”
“啊?”
回过头,慕锦尘就好好的在她的身后。
不仅如此,他现在的气色,比以前没中毒之前还要好,这难道就是回光返照么?
“你,你怎么样?你?”
说着,沈言就握住了慕锦尘的手腕。
脉搏跳动有力,气息平稳浑厚。
最奇怪的是,他的手,是热的,不仅仅是他的手,他的手臂,胳膊,他的脸,全都是温热的。
他的体质不是一直都是冷的么?怎么一夜之间就变的跟正常人一样了。
还有,不管她怎么切脉,都感觉不到他身体有任何的异常。
跟昨天濒死的状态完全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样?”
沈言不解的看着慕锦尘,她现在是又疑惑又惊喜,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之后,就觉得自己哪都好了。
不仅如此,我的内功还突破了最后一层。
所以,我身体的温度才回归到了跟正常人一样。”
听了慕锦尘的话,沈言更是一脸的懵。
她昨天什么药都没给他吃啊,他怎么毒就解了呢?
他们俩昨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
一想到这,沈言脸就红了。
瞧着自己小媳妇一脸娇羞的样子,慕锦尘就大概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勾起嘴角,清俊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本王的药,果然啊,不但能解毒,还能提升功力。
看来,以后是不能让你下床了。”
沈言还来不及在大脑里思反应他说出的话呢。
她就又被压倒了,他的吻也随之而来。
“你别,别这样,你的毒刚解,你不能纵欲过度……”
沈言是真的害怕累到慕锦尘,就一直用手推他。
见她不老实,慕锦尘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悦。
他停下动作,撑起了自己身体。
“纵欲过度?你骗了本王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你现在跟我说,不能纵欲过度?
王妃娘娘,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说着话呢,慕锦尘就扯下了沈言的腰带,干净利落的,就把沈言的两只手捆在了一起,并且拉倒了她头顶的位置。
“你要干什么,你快给我松开。”
这姿势真的是太羞耻了,并且,没了腰带的束缚,她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敞开了。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咱们俩昨天,不是都做过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而且,你自己说的,你其实不在乎这些的,就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忘了么?”
“哼,你骗我那么长时间,你还有理了?还有,咱们俩是先皇赐婚,合理,合法。”
“色情狂,大变态,早知道这样,我就一直当男人好了……”
对于沈言的抗议,慕锦尘全当没听见。
其实,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影响他对她的感情。
性别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只不过,她变成女人,他就多了一种可以爱她的方式。
压着她一直在乱动的手跟腿,慕锦尘就收起了脸上邪肆的笑容。
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沈言,炙热的目光里,全都是神情。
“妍儿,我真的特别感谢,老天把你又送回到我的身边。
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把话说完,沈言的呼吸又被夺走了。
因为还不太清楚慕锦尘的身体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沈言真的不想再让他耗费体力。
可是在他柔情的攻击之下,她还是妥协了。
又是缠绵了小半天的时间。
直到沈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慕锦尘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
浑身瘫软在他的旁边,沈言就觉得自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从最开始的相识,相知,到相爱。
这一切太过梦幻,又太惊心动魄。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好在,他还在她的身边。
然而,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
在屋子的外面,一口朱漆的楠木棺材,已经摆在了园子里。
……
夜色又临,沈言又累又饿,这是皇家园林,自然是有厨房厨子的。
慕锦尘想让她多躺一会儿,就自己穿好衣服,去给她张罗吃的去了。
谁知道一推门,他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白色的灯笼,灯笼上还都写着‘祭’。
这是谁死了?这么大的排场,灵堂都摆到皇家园林了?
再看那些忙忙碌碌的,到处挂黑布,插白幡的下人,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最让他接受不了的还是,在院子的正中央,摆着的那口大棺材。
“王爷,朱雀下辈子,还给你当护卫。”
摸着棺材的盖子,朱雀就一脸的眼泪。
他们知道,沈大夫这么久都没从屋里走出来,王爷一定是已经不行了。
可是,他们又不敢进去打扰,就只能把一切都准备好。
随时准备进去接王爷出来。
一想到王爷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后呢,朱雀哭的更加伤心了。
“不要等下辈子了,黄泉路上不太平,你就随本王去吧。”
站在朱雀的身后,慕锦尘幽幽的开了口。
他那没有梳起来的墨,随着夜风轻轻的飞舞着。
再加上那一身飘逸的白衣,直接就把朱雀吓倒在了地上。
瞪着大眼睛,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好了么?朱雀将军,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带你走?”
抱着胳膊,慕锦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平时跟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男人。
过了好半天,朱雀缓过神来。
王爷一定是舍不得他,所以才魂魄不散的来找他的。
他朱雀的命都是王爷的,跟王爷走又如何?
想着就对慕锦尘磕了一个头,随后就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
“爷,您等着,朱雀,这就来陪你。”
话音落地,朱雀握着匕就要割自己的脖子。
这可把慕锦尘吓坏了,他就想逗逗他的,谁知道,朱雀这个榆木脑袋还当真了。
伸手就打掉了朱雀手里的匕,抓着他的衣襟,就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朱雀,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有病?
别说我不是鬼,就算是鬼,你也不能听鬼的话啊!”
“爷?你……”
“是,我没死,不过看这个架势,我好像不死也对不起你们这么精心的,布置了。”
松开抓着朱雀的手,慕锦尘就拍了拍这口精致的大棺材。
边拍,嘴里还嘟囔着,做的不错。
“爷,爷你这是没事了么?爷,你不会死了是不是?”
朱雀简直就是喜极而泣啊。原本棺材周围都没人的,他这么一嚷嚷,园子里就跟炸了锅一样了。
在灵堂里安排事儿的麒麟听说王爷没死,就也飞快的赶了过来。
看着春风满面的慕锦尘,也是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来沈大夫终于是找到了救王爷的方法了,王爷能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多的话没说,麒麟就赶紧命人拆灵堂,拆灯笼。
而慕锦尘吩咐了让他们送些吃的来,就又回到了冰火龙浴的那间屋子里。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沈言正在给自己身上围着白布。
“外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言见他半天没回来,就也想出去看看。
可是慕锦尘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就是用这个骗我的?”
拿起放在地上的特制的软牛皮,慕锦尘就是恨的咬牙切齿啊。
他也真是蠢到家了,竟然被这么个,这么个邪恶的东西,欺骗了这么久。
真是可惜了她媳妇那么好的身材。
“是,是啊,怎么了?你快给我,我要是不穿,就露馅了。”
说完,伸手就要去拿回来。
慕锦尘现在就特别想顺着观景台,把这东西扔出去,不过他又一想到,在沈言的身份没有真正的曝光之前,还是先让她穿着吧,不过,穿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待沈言装扮妥当,她站在慕锦尘的面前,又变回了那个俊俏的沈大夫。
只是,慕锦尘再也不能用看男人的眼光来看她了。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沈言就疑惑的问道。
慕锦尘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
“媳妇,真想看你穿女装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看。”
他这么一说,沈言脸就是一红,刚要笑,就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不是在他面前穿过女装么?
“慕锦尘,我穿过的啊?我当时还问你来着,好不好看。
你当时自己说的啥,你忘了么?”
嘟着嘴,沈言就佯装生气,她当时都被自己美死了,结果,他却说不好看。
“我说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不过,我肯定会说特别美,我慕锦尘的老婆,穿什么都美。”
他才不要承认呢,搂紧她的身子就要吻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麒麟跟朱雀一人端着一大盘的饭菜走了进来。
一看见王爷跟沈大夫正在亲热,两个人就尴尬的钉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言自然也听见有人来了,就一脸不好意思的想要推开慕锦尘。
不过慕锦尘却是没给她这个机会,虽然放开了她的身子,拉着她的手却是没松开。
“放那吧,外面的那些东西,和传出去的我死了的消息,你们自己负责,还有,我们明天一早,就回京。”
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之后,慕锦尘就用眼睛,下了逐客令。
其实根本就不用逐啊,他们也是不想在这呆。
放下送来的东西,俩人就像脚底抹油的一样的跑了。
“你说,等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估计也会惊的掉下巴吧。”
“我饿了。”
闻着阵阵饭香,沈言哪里还有心情跟慕锦尘谈论别人知道她是女人是怎么一个反应啊。
她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吃饭。
从慕锦尘中毒那日起,她快要失去味觉了,而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味同嚼蜡了。
“好,吃饭。”
慕锦尘说完,就拉着沈言,坐下来吃起了东西。
她太瘦了,他一定会再把她养胖的。
整整一个晚上,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全都是宠溺的神情。
接来下,慕锦尘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名正言顺的,让沈言以沈妍儿的身份,回到世人的眼中。
再有,他已经决定了,他要交出兵权,辞了官职,带着沈言去北方定居。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要还给沈言一场盛大的婚礼。
又是旖旎的一夜。
腻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直到中午才起床。
当他们回到王府的时候。
一直在外面迎着秦伯,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他真的以为两天前,跟王爷的分别就是永别,他真的没想到,还能看见王爷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同样,激动的说不出来的还有慕云焕。
十四叔没事了,他也终于能安心的离开京城回九嶷山了。
而沈言,则不想再呆在王府,她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她的医馆还得开张呢。
对于这个想法,慕锦尘并没有反对,来日方长,他也不差这么几天,就放她回去了。
重新走在未央街上,沈言就觉得京城的天气都格外的好。
虽然乌云低垂,就要下雨了,可是,她心里的乌云已经全散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回到医馆的时候,听见的却是阮轻烟病倒了的消息。
急匆匆的跑进轻烟的房间。
看着她一脸煞白的躺在床上,沈言当场就慌了。
“清池,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昨天师娘说恶心,什么都没吃,晚上在给你收拾书房的时候,就晕倒了。
我说请个大夫吧,可是师娘说,她家就是开医馆的,请别的大夫太丢人了,就没让我请。”
沈言一听,差点就气背过气去。
“我教了那么久,你不就是大夫么?”
“我,我,师父,你别生气,你听说我……”被沈言这么一骂,清池都要哭了。“师父,清池学艺不精啊,我给师娘诊脉了,可是,我诊的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