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河中早被下了迷药,水中鱼虾早被杨过分身逐出,是以河中也没有鱼虾漂浮,竟然无人发现,取来煮饭,全军竟然大半中招,后来虽然发现,也只剩下一两万人完好,只好突围而去,好在汉军杨过另有打算,这才令其突围而去,其余十多万蒙军,尽成俘虏。
杨过所幻忽必烈领着不到两万残军,惶惶向东北性咯额十余里,又转道向北,欲往汝州,这汝州也是以前金国领土,金亡以后,官员大半降蒙,蒙古人又不擅治理,仍让头像官员管理旧城,自己只专心统领大军。
蒙古军害怕汉军追来,一路疾驰,不敢稍有停留,忍饥挨饿行了两日,到第三日上,才到了汝州城下,守城知州刘宏泽认得忽必烈大纛,又见众军垂头丧气,军容虽整,不掩颓废,猜知吃了败仗,一面心里暗暗高兴,一面忙将众军迎入城中。
吩咐酒肉招待,众蒙古军听闻脸上俱露喜色,因是匆忙突围,军中所带粮食极少,就算做成稀粥,也还不够一顿,两日夜粒米未进,只在途中饮些生水,人人疲惫欲死,此时听见有酒有肉,如何不喜。
又将忽必烈金轮及一干将领笑脸迎入府中,令厨房流水价端出酒肉山珍,竭力招待。只是众将新逢大败,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人人均觉脸上无光,任他曲意奉承,也无一个给他笑脸。
柳宏泽脸上虽然仍假意奉承,心里实是恨极,只因其原是金国官员,后金为蒙宋所灭,柳宏泽全家老小却都死在蒙古屠刀之下,只自己外放为官,与妻子不在一处,这才免遭劫难。
只恨自己速来胆小,蒙古人又极凶恶,虽恨不能将蒙古诸人碎尸万段,奈何一向胆小,又见蒙古兵雄势大,人人凶狠,心便先怯了,只好投降,再作打算。
今日虽然看见蒙古军人人狼狈,料到吃了败仗,但是内中有一名王子,是拖累之子,蒙古大汗窝阔台的侄子,举手投足,威严极重,双眼目光一扫,便觉摄人心魄,陪侍在旁,便觉心惊胆战,便不敢多想。
金轮等人虽觉四大王近日神情有异,但均以为是连日败仗,几乎全军覆没,狼狈而走之故,心情不佳,所以也未留意。
柳宏泽提议招歌姬进来服侍,忽必烈挥手拒绝,让其自去,柳宏泽闻言退去。忽必烈叹道:“枉我博览群书,自负雄才,想不到我才履中原,便逢大败,三十万大军付诸流水,以后在大汗与族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金刀驸马啊金刀驸马,如此才干,不为我蒙古所用,却去为南人卖命,此次又闻中原出了许多年轻豪杰,时候一长,必为我蒙古一统天下的阻碍,其中以此次攻打的汉军顺平侯为最,年纪轻轻,竟然做的如此大势力,听闻他们那个二首领年纪更小,武艺超群,行踪更是诡秘,也不是易与,难道真是天不假我大蒙古国吗?”
众人闻言均是面有愧色,金轮法王感触尤深,此次来到中原,满拟自己武功高绝,即便在中原不是第一高手,至少也是顶尖层次,没想到竟然败于两个小儿之手,对方虽有偷袭暗算之嫌,但是单就武功而言,比之自己不过稍差数筹,再过几年,自己也非敌手。
又想起英雄大会上郭靖气质非凡,那几个老道更是渊深莫测,一时间心灰意懒,忽又想到自己门中尚有一门绝世武学还未练成,若是练到高层,也不弱于中原群雄,心中豪气复震。
又见忽必烈语气忧愁,劝道:“殿下不必心忧,这郭靖武功虽高,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中远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不能力敌,那便智取。’咱们回去之后,派遣熟知中原的高手悄悄混入郭靖身边,伺机行刺下毒,总可得手,再加上他那妻子似乎有病在身,不能动手,咱们只要擒了他的妻子黄蓉,还怕他不肯归降?”
忽必烈闻言状似欣慰,心里却把金轮法王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狗改不了****,打不过就出阴招,还好本尊比你更阴。”
回顾环视诸人,道:“国师所言,大有道理,不知诸位谁肯替小王分忧,除此大患。”众人早见金轮法王负伤而回,虽然他避讳莫深,但是宗人除了马光佐这个浑人,余者哪一个不是一方宗师,眼光毒辣,早看出中原武人也不是易与。
均想:金轮法王武功还在众人之上,连他也吃了大亏,其余人上去,还不是肉包子打狗,况且如今忽必烈势衰,几人各个鬼精,没有好处的事情,谁肯去干,况且还要冒着性命危险,一时你看我,我看你,尽皆闭口不言。
过了一阵,见尼摩星等人相顾无言,心中冷笑,也不再答话,几人胡乱吃喝,又让从卫骑快马去往南京报讯。这一顿直吃了一个时辰,这才由柳宏泽迎下去休息。
麾下两万大军早被饿的眼冒精光,这一顿吃下来,真个是肉山酒海,城中酒肉为之一空,当时有十余人悲哀撑死,余者者才警觉,也都是人人腹胀如球,一个个或坐或躺,都一动不动消食,一时打嗝之声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这时坐在偏僻处的数十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离去,众人饱餐腹胀,虽觉突兀,也无人理会。这些人走到街上,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一路朝城门走来,门下有十余个兵丁看守,城头也有二三十人。
这群蒙古兵少说也有七八十人,走到城门口,便拍着守城兵丁道:“嗯,兄弟们辛苦了,这汝州里面,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啊,带弟兄们去乐呵乐呵怎么样?”后面蒙古兵也一齐上来,两个缠住一个问东问西,夹缠不清。
这些门兵职责在身,怎肯同他们胡来,正在纠缠,只听城头守将喝道:“你们是哪里的兵卒,城门重地,不得停留!”
城下一人回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教训我?来呀!让他尝尝爷们的厉害!”说罢带同五六十人,沿城梯蜂拥而上,梯口本来有几人看守,但这些人人数众多,如何阻拦得住,三两下被打翻在地,都扔在墙角。
数十人一拥而上,登上城头,那守将大怒,拔刀在手,喝道:“城门重地,哪容得你们撒野,再不退去,格杀勿论。”城头守卫齐将腰刀拔出,刀光如雪,长枪林立。
为首那人见状走到守将身前,双方相距还不足两尺,说道:“你急什么,咱们兄弟不过是跟你手下聊聊天,何必这么紧张,等会一起去喝一........”杯子还未出口,突然手发一掌,“砰”的击在守将胸前,只听“咔嚓”几声连响,守将胸前塌了一大片,口中鲜血狂喷,直跌飞下城头去。
身后数十人也都突然出手,这些人身上都有武功,人数有占优,不过几个呼吸,城头守卫全被打倒,都用麻绳捆了,口里塞上破布仍在一旁。
这时城下兵卒也都被擒,城下首先开口那人上来道:“哥哥,咱们成功了!”为首那人回道:“刚才已被过往行人看见,忽必烈片刻就会知晓,千万小心,莫要大意了。”
原来这两人竟然是武氏兄弟,手下一干人也都是武林中英杰后辈,在白河袭击时就换好蒙军装束,趁乱杂入蒙古军中,蒙古大军先前数十万,互相之间哪里认得完,又有杨过暗中掩护,所以蒙军一直不曾发现,这时暴起发难,一举夺下城门,杨过早控制一只蚊虫趴在小武背上窥见,随即数里之外的穿越者报与郭靖崔明等。
武氏兄弟带同众人大开城门,这时只见数里之外旷野中现出一根黑线,渐渐黑线拓宽,涌聚成潮,竟是大批汉军,当先数千骑兵快马奔腾踊跃,已经到了二三里之外。
这时城中守军闻讯赶来,人数极众,但是城门口街虽然不算狭窄,但是也容不下数百上千人再次打斗,大小武与群雄守住城门一片,把众守军堵在街上,群雄人数虽少,但是都有武功在身,兵丁不是对手,急切间攻不过来。
城中守将姓严名真,也是自金国降蒙的汉人,因武艺出众,授为千夫长,领兵四千,为汝州守将。他见群雄个个身手不凡,一时间奈何不得,城外汉军又已逼近,忙调兵遣将,街上兵丁朝两边让开,露出后面数十名弓箭手,利箭在弦。
众人一惊,正惊忙时,柳宏泽赶来拉住严真说话,就这一打岔,城外汉军已经迫近,郭靖一马当先,从城门洞看见大小武等陷入危境,忙喝道:“快用尸体挡住弓箭!”众人方始醒悟,提起地上尸身做盾牌,护住前方要害。
守将眼看无望,正要下令围攻,柳宏泽道:“严将军,此时蒙古人正好吃了败仗,如今汉军攻来,我等皆为汉人,做做样子也就行了,在汉人手下做事,总好过看蒙古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