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上了一辆货运车。果然如尼科诺斯说的,上了这趟车,就不愁吃喝了。
车厢里的货物码得整整齐齐的,写着各种张晨看不懂的字。不过,虽然看不懂那些字,张晨却能通过不同的图案,知道那些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国外的东西就有这种好处。张晨就曾经听付思彤吐槽过,说国内的一些所谓专家根本就不懂生活。
比如丢个垃圾,还在垃圾箱的外面写上什么有机物和无机物,偌大的国家里的十几亿人,有几个人知道无机物和有机物的区别啊?
像国外,他们就非常直观和直接了,直接画上一些图片,无论小孩老人,都知道那些是可回收垃圾,那些不是不可回收垃圾。
你看,别人这些专门给搬运工工作的袋子,就具有这种功能。只要一眼看到上面的图标,就可以辨别出来,这袋子里究竟都藏了什么东西。
张晨随便找了一个袋子,看图案好像是饼干的,拆开来一看,果不期然,就是一大袋一大袋的饼干。
拿出几包来,张晨席地坐下来,就拼命地吃。
吃了好几个,尼科诺斯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哇呀呀地喊了起来。
“张晨,你来看,你来看,这里是什么?”
张晨把自己手上的饼干全都吃完了,这才往尼科诺斯那边走去。
等他走到尼科诺斯那边,看见一个颜色很特别的袋子,嗯,不但颜色特别,就连样子好像也有点不一样的时候,他也开始惊讶了。
“你看,这个……像不像一个……一个人头?”尼科诺斯当小偷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可看着这东西,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如果是人头的话,不用说,肯定是有可能在这里发生的命案。
“你怕了?”张晨用轻蔑的语气哼了一声,问尼科诺斯说。
尼科诺斯没有回答张晨的话,而是直接就拉过那个袋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哧啦一声就拉开了袋口。
“这小子力气够厉害!”张晨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袋子一打开,张晨以为尼科诺斯肯定就会迫不及待地低头去看的,没想到,他却赶紧躲到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啦?”张晨问着,就要往袋子那边走去。
还没挪动脚步,张晨就被尼科诺斯一把拉住了。他摇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张晨这才发觉,尼科诺斯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厚厚黑色灰尘。
两人的好奇心,在这个时候像雨后春笋,蹭蹭蹭地冒了出来。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估计,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张晨也点了点头。为了谨慎起见,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想要看看有什么棍子之类的。可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一条可以代替自己长臂的棍子。
“我去找找看。顺便洗个脸。”
尼科诺斯说着,自己一人就往另一节车厢走去。
张晨站在原地。刚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可当偌大的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一个活的生物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胆怯了。
这可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景象。
为了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张晨干脆也往尼科诺斯走的车厢而去。
反正在这节车厢,也没法找到棍子,不如到别的车厢看看去。
走到另一节车厢,这里和刚才那节车厢好像并没有多少不同。只是当张晨环视着整节车厢的时候,他居然又看见了同样的一个袋子。
“我去,这见鬼了吗?”张晨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晨说着话,就一个箭步迈到了那个袋子跟前。这一次,他吸取了尼科诺斯的教训,先是站在袋子前,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整个袋子。
袋子果然和刚才他看见的并没有多少不同。还是像刚才那样,不大,用一个小小的蛇皮袋装着。袋口上面,用一条红色的尼龙绳系住。
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这个袋子里面的东西,好像比刚才那个要小一点。因为袋子看起来要瘪很多。
“难道是一系列?”张晨脑海里升腾起一个名词来。潜意识里,他觉得很可能这就是从国内或者别的地方偷运过来的文物。
刚才尼科诺斯不是说了吗?金国栋的那些玉石,很可能是一些文物。
或许这种列车,也一样,都可能运这种东西呢。
不知道这列车是从哪里开始开的,终点又在哪里。如果是从中国边境过来的话,这些袋子里藏着文物,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张晨的心,一下子开始悬了起来。
张晨壮了一下自己的胆,怕什么哟,自己可是会气功的人,三二下猫鸡狗爪的皮毛,吓唬得到自己么?
张晨盯着蛇皮袋,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再出现什么异样。但是,用红线捆住,尼科诺斯刚打开脸上就莫明出现了一层黑灰尘。确是有点诡异之处。
内心里一个念头和声音:一定要打开它,打开它,而另一个声音也在响起,不能打开它,千万不能打开它!
最终是打开它的念头占了上风,张晨静静地望着蛇皮袋,感觉到袋子里有东西也在召唤着自己,恳求自己打开袋子。
张晨定了定神,确定自己要动手打开它。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到那条红色的尼龙绳上,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嗤啦一声,那条红色的尼龙绳就被张晨拉直了。
蛇皮袋也应声而开,从蛇皮袋里露出了一个青铜面首来。
这个青铜面首可不一般,张晨见到青铜面首第一眼,心里就暗地一禀。整个青铜面首如刚刚打造出来一般,崭新如初,一点铜绿都没有。
隐隐地张晨觉得面首的两个眼孔下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他。
张晨心中甚是大骇,这是哪里来的面首,邪乎!还来不及容张晨多想,更加让张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青铜面首忽地飞到张晨脸上,犹如有思想与智慧的生物一样,自觉地戴到了张晨的面上。
如此奇异一幕发生在自己身上,张晨虽然历经无数异象与磨难,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脸上的肌肉与身子抖动了两下。
面首紧贴在张晨的面上,只一会儿面首表面就升起了一股雾气。
而出现在张晨眼前的却是一个须发飘逸,皓发白须白衣的老者站在他面前。
老者一脸严肃地问张晨说:“你这个小子,学了我易仲著的医书,却没有应用,难道我所写的都是江湖膏药?”
“我什么时候学了你的医书?”张晨一头雾水。
“若不是见你有仁心、慧根,那轮到你这小子来读我的医书!”老者对张晨说道。
白发老者抬起右手指向张晨,张晨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许多文字在跳动,这正是老妪所赠那本医书。
哦,这本书笃定是眼前这个老人所著了。自己对医书的内容早已熟悉在胸呀。
忽然地,张晨发现,自己脑海里的文字在自动地组合成不同的单方,对症治疗的疾病一一在脑海里闪现。这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现象,自己所看到过的,未接触过的痛症都有对应的方子在于胸。
“你小子记住,你是我易家医钵新的传人,为医者,一定要仁德、仁心,悬壶济世,普惠众生相!切不可有贪念,一贪即损,一损俱灭!切记,切记!”
白发老者厉声地对张太更新喝道。白发老者在厉喝的同时,身体已飘向空中,逐渐远去。
张晨伸手欲拉老者一把,手却感觉到没有力气,也没能抬起来,心内却有一个声音在向自己耳语:“我在你心里,我在你心里。”
张晨一愣,眼前那里有什么老者,一个赤黄色的铜面首正躺在蛇皮袋里。自己的脸上也没有什么附着物。
自己刚才明明有和一个老人对话,但是人呢?张晨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
自我感觉到与刚才的自己相比,身上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流窜,许多以前没学过,也不接触过的医术与单方,不知不觉地自己就会了。
张晨原来不知道眼前这个面首的根源,现在却知道,它是西汉时期一个名叫易仲的太医的随葬品,原为皇上对他的恩赐。
尼科诺斯从另一节车厢洗面回来,看到张晨正在望着地上的蛇皮袋发呆,蛇皮袋里露出了一个铜面首。
“你把袋子打开了?就是这个东西?”尼科诺斯问张晨。
张晨转过头来,看到尼科诺斯那一刻,又是大吃一惊:眼前的尼科诺斯居然是一个蝼蛄,一个骨架子吊着一个扑扑跳动的心脏在向自己走来。
张晨使劲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没错,一个头骨上下颌正在一动一动的骨架子走了过来,同时传来了尼科诺斯的声音入耳鼓中。
张晨晃动了一下头颅,再看尼科诺斯时,发现尼科诺斯又恢愎了原来的样子。自己透过尼科诺斯的衣服与肌肉看到他内脏的功能消失了。
莫不是自己神情专注于一点时就会能透视别人?张晨心里暗想。
想到这一点后,张晨也不理会尼科诺斯的说话,马上闭目凝神,张眼再看尼科诺斯时,发现自己的身边就站着一架骨蝼蛄,心脏下吊着的肠子在缓慢地蠕动着。
张晨散开元神,精神不再专注于一处。看到眼前的尼科诺斯又如原样后,也不声张。
自己的所有神力全赖于机缘,就是对尼科诺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或者,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出来就不好办了。
为了不必要的节外生枝,还是不说为好。张晨心里默默地想着。
不过,从内心来说,张晨是满心喜悦的,自个出国以来,一路上不断地因祸得福,自己的超能力越来越强,医术越来越高。
想到这里,张晨就兴奋不已。
“我们估计得不错,眼前这个青铜面首确是一件文物,这是一件西汉时期一个叫易仲的太医的陪葬品,原是皇上所赐给他的敕封,象征他的身份。”
“你是怎么知道的?”尼科诺斯问张晨。
这个问题倒是把张晨问住了,自己不可能说出刚才的灵异的一幕,也怕吓着尼科诺斯。
“这个我就说不好了,我也说不上什么原因,但是,我直觉告诉我,这是件古老的东西,并且我知道它的出处。”张晨半真半假地对尼科诺斯说。
“这个?”尼科诺斯也语咭了。
“这是谁放到这趟货运列车上的?”尼科诺斯不愧是当惯小偷,在与警察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中,也学到了警察那套侦察技能。能追根寻源!
“这是我大中国的文物,现在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有人从中国内偷运文物出境。”张晨忧心忡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