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挑起帘子,好奇地往外看,一眼就看到地上一滩血迹,两个士兵正一声不吭地拖着一个人往角落里走。
杀人了?
她也不是多害怕,但身上还是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来,杀一个人这么简单!
这万恶的旧社会!
她叹一口气,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草菅人命。
但也没办法,这个人不除,今晚这些灾民怕是难以入城。显然,这也是两派之争,身为摄政王妃的她,只能选择默默支持耶律玄了。
义率把尚在滴血的长剑在长袍上蹭了蹭,若无其事地收回剑鞘,回头对几个唯唯诺诺吓得不轻的守将道,“长参将醉酒守城,不小心从城门楼上摔下,本将不再追究其失职,给予厚葬!”
几个守将眼观鼻鼻观心,齐声答道,“是,末将遵命!”
南宫仪看到这儿,小心翼翼地放下帘子,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城门打开,灾民们在守城士兵的安排下,有序地进了城。
莫寒带着上京府伊也来了,见过耶律玄之后,这些灾民就由上京府伊安置了下来。
这时,天已经黑透,寒风凌冽,入骨寒凉。
耶律玄站在风地里,一直到最后一个灾民进了城,方才交代了义率和上京府伊几句,上了马车。
帘子挑起的那一刻,冷风吹了进来,南宫仪身子缩了缩。
耶律玄坐定之后,就问她,“冷吗?”说着话,把自己身上那件大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南宫仪忙摇头,“我坐在车内,风吹不进,哪里会冷?倒是你,站在风地里半日,胳膊上还有伤,不冷吗?”
这话一问,耶律玄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柔荑上,“冷死了,都快冻僵了。”
南宫仪反手握住他那只没受伤的修长的大手,替他捂了起来,心里慢慢地涌现出无限的疼惜,叹息一声,“你这摄政王的活儿也不好干!”
她的话如此活泼有趣,把耶律玄给逗笑了,他身子往南宫仪这边挤了挤,顺势揽她入怀,“阿仪,你知不知道,你太有趣了。”
“不知道。”南宫仪看他笑得那见牙不见眼的样子,有些不屑,“到底有什么好笑?”
传闻中摄政王不是很高冷吗?不是看不到他的脸更看不到他的笑吗?怎么跟她在一起的这个摄政王,天天乐呵呵的,除了那张脸俊美无俦之外,就没有一样跟传闻中相符。
她若是没有跟他进过宫,住在摄政王府,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见了个假的?
马车驶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摄政王府。不过还没到大门外,就听见门口一阵嚎哭,显然是女人的。
耶律玄一愣,忙命莫寒,“谁敢在摄政王府门前嚎哭?”
莫寒赶紧前去问询,一会儿回来,面有难色,支支吾吾。
耶律玄冷了脸,眼神刀子一眼射过去,阴森森问“是谁?”
莫寒方才结结巴巴回道,“主子,是……是李夫人和柳夫人。”
李秀娥和柳三娘回来了?
南宫仪一惊,斜睨了耶律玄一眼,这两个侍妾不是被他给打发回娘家了吗?
耶律玄却在莫寒回完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里来的李夫人和柳夫人?你是不是糊涂了?”
莫寒吓了一跳,忙请罪,“属下失职!”
南宫仪没说什么,只看着耶律玄。
耶律玄也是纳闷,当初他是切切实实让人把这两个侍妾给打发回去的,怎么还敢回来?
他瞪了莫寒一眼,莫寒忙低头回禀,“她们是李侍郎和柳侍郎着人送回来的,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无论是对是错,任凭摄政王处置,他们不认被夫家赶回去的女儿!”
南宫仪眼神凌冽地看着耶律玄,这事儿看来还难办了?
耶律玄眸子眯了眯,冷哼一声,“那两个老狐狸这是在威胁本王?哼,他们打错了算盘!来人,把这两个女人赶出去!”
他连车都没下,直接命莫寒去处置。
莫寒刚要离开,却被南宫仪给喊住了。
耶律玄转头看着南宫仪,有些不解,“阿仪,你想干什么?”
南宫仪摇头,“这样处置,太过鲁莽,她们的父亲,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会善罢甘休又能奈何本王?本王晾他们没这个胆子!”耶律玄嘴角噙着冷笑,霸气侧漏。
南宫仪握了握他的手,止住他让莫寒前去的动作,“其实,我倒是有一计,不知你能不能缓一缓?”
耶律玄一听南宫仪有计可施,就问,“什么计?”
这个小女人点子多,他还真是好奇。
南宫仪但笑不语,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告诉他。
耶律玄见她这副样子,只得作罢,命莫寒把那两个女人给带进去了。
南宫仪在外头玩了一天,早就累了。进了屋,简单地洗漱过,就歇下了。
第二日醒来,问起耶律玄,就听人说他一大早出门了。南宫仪估计他一定去看那些安置的灾民,索性就关起院门,交代了小谷母女一些事情。
没过多久,府内就传扬开来,说是南陈公主花容月貌,摄政王也难抵她的魅力,被她深深吸引,竟然抛下旧人“神医”,带着她外出游玩。
而她之所以能有一副雪肤花貌,全是因为她经常服用一种秘药,这种秘药可以让人肌肤细腻、白皙剔透、身姿轻盈如燕。
那些侍妾们本就个个貌美如花,可是都没有一个能美过南宫仪的,一听这话,竟然信了几分。
这个南陈公主一入府,就住进摄政王府最好的院子,吃穿用度全是一等。
那时候,她们还不觉得什么,以为摄政王殿下喜欢男人,不会爱上这个南陈公主。
后来太皇太后亲赐南陈公主为摄政王妃,摄政王还特意上了奏折要驳回这门亲事。众位侍妾们又都放了心。
王爷不喜欢这个南陈公主,就算她成了摄政王妃,对她们也没什么威胁。
可没想到过了几日,形势就急转直下,摄政王不仅喜欢上南陈公主,抛弃了神医,而且还单独带着她出去游玩。
这还得了?摄政王殿下从来连正眼都不看她们一下,竟然会带着南陈公主外出游玩?还是在受伤的情形下。
听说李秀娥和柳三娘给赶出府,也是为了这个南陈公主,!
就连一向乖巧的平氏,都吃了闭门羹,提着熬了两个时辰的鸡汤去看摄政王,都被拒之门外。那时,摄政王正和南陈公主在屋内卿卿我我……
这话一传出来,王府内的侍妾们就炸锅了,连刚回来的李秀娥和柳三娘都沉不住气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南陈公主雪肤花貌。她之所以肌肤能如此细腻白皙的原因,就是常服一种秘药。
摄政王府的侍妾们顿时就坐不住了,男人,果然还是喜欢貌美的。南陈公主来自南陈,比起北辽的女子来,肌肤白皙了许多,怪不得当初西凉公主进府,都没能得到摄政王的青睐,原来都是因为摄政王好这口啊。
这话在摄政王府传开来不到半个时辰,南宫仪的门槛几乎都快被王府的侍妾给踏破了。
“来来来,既然咱们姐妹一场,我也不藏着掖着,有好东西大家一块儿分享!”南宫仪热络地招呼着众位侍妾,命小谷、碧荷端茶倒水上点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看着侍妾们,直冒金星。
小谷和碧荷下去端点心的时候,悄悄地凑在一起说,“咱们公主,怕又是要大赚了。”
碧荷本来一直假扮神医,后来南宫仪和耶律玄之间的心结全都解开,就让耶律玄想办法把碧荷调到她的院子里。
耶律玄就找了个侍卫假扮神医的样子出了府,说是要云游四海去。又命管家买了几个丫头进府,其中,就有碧荷。碧荷就这么顺利成章地进了南宫仪的院内。
而众位侍妾们,谁都没有生疑。毕竟,耶律玄已经有了新欢,喜欢上南陈公主,神医黯然神伤之下,外出云游,也是有的。
碧荷看着小谷那双煜煜生辉的眸子,忍不住拿胳膊肘子拐了拐她,“小声点,被人听见,公主就赚不到了。”
小谷嘻嘻笑了,“看那些女人给见了血的蚊子一样,公主赶都赶不出去,怎么会赚不到银子?”
碧荷也是拿这小丫头无法了,她还没听说过把人给比作蚊子的。
两个人当下装满了点心,又端回了正屋。
就见那些侍妾们已经围了上来,唧唧喳喳地问询着那小瓶里的东西。小谷和碧荷搭眼一瞧,不正是前日她们忙活了一日搓出来的丸子吗?
南宫仪看着这么多的侍妾围着她追问,她越发高兴,把手里小瓶里的东西倒出来,瘫在掌心上,是茶褐色晶莹剔透的小丸子,看上去就像是琥珀一样。
“这东西可是采集我们南陈名贵花草配置而成,里头加了何首乌、当归、人参等上好的药材,吃了不仅能延年益寿,更能乌发明目。”
“哪,这个是采集百花之水,抹在肌肤上,滋润保湿,白皙细腻,特别适合北辽寒冷的天气。我们那儿叫保湿水。”
“这是抹身子的,洗了澡之后,倒一点儿在掌心里搓匀,抹在肌肤上,能提拉紧致,祛皱抗衰。在我们南陈,叫滋润霜。”
南宫仪把能想到的现代化妆品名词都给用上了。
自古女人们都有的共性,一个八卦,一个就是喜好打扮。
那些侍妾们在王府的日子虽然优渥,但也没见过这么齐全的化妆品啊。她们平日里也不过用些胭脂水粉,香脂膏子罢了。
如今又是水又是霜还有抹身子的,哪能不动心?
再说也都是身上有些银两的,所以,这个拿一瓶,那个拿一支的,开始叽叽喳喳问起了价格。
南宫仪不慌不忙地从她们手里把小瓶子夺过来,把其中的几个摆在一起,笑道,“单用一个,效果自然不大明显,要用就用一套。等过一个月,那效果,啧啧……”
李秀娥忍不住就问,“就能变得跟姐姐一样白皙细腻了吗?”
她指着南宫仪吹弹可破的肌肤,急切地问道。这次她回娘家,可是被家里的姐妹姨娘们给羞辱了一番好的,能回摄政王府,她早就发了狠,若是得不到摄政王的宠爱,她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南宫仪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费尽心血熬制的,肯定也有些效果,再说这古代的环境这么好,女人的肌肤只要稍加保养,就会白皙细腻起来。
所以,她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当然有效,只要妹妹按照我说的做,早晚各用一次,一个月后,肌肤必定水润白皙,让摄政王过目不忘。”
她加了摄政王的筹码,李秀娥的心就动了。不过是百两银子而已,若是能赢得摄政王的欢心,好处不知有多少。
她当即就拍板,“姐姐先给我来一套全乎的。”
“好嘞。”南宫仪欢快地答应着,命身后站着的小谷和碧荷,“给李夫人包起来。”
小谷和碧荷连忙手脚麻利地找出一个锦盒,把那几个小瓶子放了进去。那锦盒是南宫仪这几日特意找上京有命的工匠打造的,里头根据小瓶子的样子,打出一个个的小凹坑。
小瓶子放进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锦盒更是用丝缎缠了,打了个蝴蝶结,漂亮极了。
南宫仪把现代那种生意理念给用上了,东西好不好,先把包装给弄起来。
见小谷和碧荷拾掇好了锦盒,南宫仪双手捧着递给了李秀娥,“一百两,一套。”
李秀娥喜眉笑眼地接过来,满心欢喜地拿出了一个荷包给了南宫仪。
这是南宫仪在侍妾们进门就定下的规矩,现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柳三娘看着李秀娥欢天喜地的样子,眉头不由蹙了蹙,阴阳怪气道,“人家王妃年纪小,细皮嫩肉的,抹什么东西都有效,咱们都人老珠黄了,使了,还有用吗?”
南宫仪一听,知道柳三娘这是还在观望。
其他几个本来蠢蠢欲动想也来一套的侍妾,听见柳三娘这话,也就缩了回去。
一看生意要砸,南宫仪忙笑看着柳三娘,“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你们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女人大好的年华,怎么就承认老了呢?来来来,姐姐免费给你们做个spa,让你们体验一下,再决定买与不买。”
spa?
侍妾们愣了?这是啥东东?
还没反应过来,南宫仪就先拉过柳三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给摁在了贵妃榻上,回头就招呼小谷和碧荷,“上家伙!”
柳三娘吓得要命,不知道南宫仪要对她做些什么,忍不住尖叫,“放开我,放开我……”
南宫仪看着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柳三娘要被她给强了一样!
其他侍妾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南宫仪要对柳三娘做些什么。
小谷和碧荷把南宫仪近几日捣鼓出来的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拿了上来,一只小小的晶莹剔透的玉碗,一把马鬃做成的小刷子,还有一些零碎的叫不出名堂的东西。
见东西都齐全了,南宫仪就坐在贵妃榻旁,细细地看了眼柳三娘的脸,笑道,“妹妹这脸抹得粉太多,白是白了,但太厚,显得不自然。”
一句话说到柳三娘的心坎儿里,这是她最在乎的,她五官精致,无奈人长得太瘦,面色就有些发黄,只能多抹脂粉来掩盖。
可常用这些脂粉,真的没有好处。脸色不仅越来越干,连细纹都出来了。
南宫仪为了让她信服,自然没有客气,一针见血。
柳三娘就信了几分,躺在那儿乖乖不动了。她不似李秀娥大嘴巴,有什么都说出来,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躺着,单看南宫仪会做什么。
南宫仪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一见这女人不动了,就知道她心思已经拂动,当即也不戳穿,顺手就摸过一块干布巾掖在她脖子下,又接过小谷拧来的湿帕子,给她打湿了脸。
然后在瓶瓶罐罐中间挑出一个碧绿的小瓶子,拔开塞子,倒了些白色的膏状物体,在手心里搓了搓,就往柳三娘脸上抹去。
其他侍妾被她这举动给唬得一惊一乍的,纷纷探身看过去。
南宫仪见状,赶忙给她们细细讲解着,“女人的脸啊,也要透透气。你们平日胭脂水粉狠命地往脸上抹,殊不知,就挡住了毛孔呼吸。日子长了,这脸就脏了、干了,用水洗就洗不干净了。”
这话,显然引起了侍妾们的共鸣。当即就有人摸着自己的脸说道,“的确这样,我头几年脸上还滑溜溜的,这几年,就又干又燥,眼角都有了细纹,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老了呢。”
一人开了口,其余人也纷纷说起自己的美容史来。
南宫仪只管听着,手下的动作不停,在柳三娘脸上轻轻地按摩着,舒服得柳三娘再也憋不住,忍不住哼了一声。
李秀娥赶紧问,“妹妹,是不是很不错?”
柳三娘不想说好,故意淡淡道,“还行吧。”
南宫仪心里暗想:岂止还行?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姐这套手法哪能便宜了你?
给柳三娘洗完了脸,她就拔开那瓶保湿水的盖子,轻轻地给柳三娘脸上拍了点儿。
湿湿润润又凉凉清透的感觉,让柳三娘止不住眉目舒展起来。
南宫仪看在眼里,却不吱声。
卖家不自夸,她对自己的产品很有信心。
其他侍妾们闻着那股子清淡的菊花味儿,不觉心旷神怡,纷纷问柳三娘,“姐姐,用的如何?”
柳三娘只好道,“倒是挺清爽的。”
南宫仪依然不吱声,待那水吸收得差不多了,就把几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在那小玉碗里和起来。
看差不多了,就拿了小刷子蘸了,抹在柳三娘的脸上。
柳三娘只觉脸上被糊了厚厚的一层东西,湿湿润润的,不觉干巴巴的。
南宫仪让她闭上眼睛,又在她眼皮上涂了一层。
柳三娘再也憋不住,忙问,“这都是些什么?”
“面膜、眼霜,等过一刻,洗掉,你就会看到你的肌肤和你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南宫仪细细地告诉了她,听得一众侍妾们瞪大了眼睛,这东西见效这么快?
南宫仪洗了手,往旁边一座,舒舒服服地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几个侍妾忍不住了,都围在柳三娘身边,看着她的脸,好像用肉眼就能看到肌肤如何变化一样。
听着动静,南宫仪都能想象得出来那些侍妾们有多迫切。
她们越急不可耐,她的银子到手得就越容易。
那面膜可是她花了好些日子才琢磨出来的,本来不打算外卖留给自己用的,无奈现在她想靠这个赚银子,只得忍痛割爱了。
过了片刻,南宫仪又起身给柳三娘洗干净脸上厚厚那一层东西。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就见柳三娘本来有些蜡黄的脸此时白皙水润,弹力极佳。
柳三娘很满意地对镜自览,南宫仪赶紧趁热打铁,“来,再给你抹些保养的。”
于是柳三娘乖乖躺下,任凭南宫仪摆布。
南宫仪给她拍了保湿水,用了滋润霜,又刷了一层胭脂,抹了香粉,最后,又给她画了眼影,描了眼线,涂了口脂。
一个艳丽娇俏的柳三娘就活生生地站在了大家面前,这效果,众侍妾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她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柳三娘,赞叹不已,“原来姐姐打扮起来这般美!”
柳三娘对着镜子看了半日,爱不释手,却还是矜持地笑道,“哪有?还是王妃的手艺好。”
她把“手艺”两个字咬得重了些,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宫仪反正是听出来了,为了银子,她也不跟她计较。
柳三娘看了好久,总算是放下镜子,转过身来,就问南宫仪,“王妃也给妾身来一套,再加上方才那腮红、唇膏、眼影。”
这些名词儿,都是南宫仪告诉她们的。
说完,她大方地取出一袋银子,掂了掂,递给南宫仪,“王妃数数,二百两。”
南宫仪含笑接过,不慌不忙地打开那小袋,倒出一般的银子,其余的又还给了柳三娘,“对不住,我只卖这一套保养的,至于彩妆,本王妃只有一套,有市无价。”
柳三娘愣了,这彩妆还不卖?
那一套保养的,用了也不能立马这么艳丽啊?
她有心甩个脸子不买,却又不舍得,只好纠结地买下了那一套保养的。
其他侍妾也纷纷买了一套保养的个套装,南宫仪让小谷和碧荷给她们包装了,又笑道,“本来这一套是卖一百二十两银子的,看在大家姐妹情分上,我给你们打折了。”
因少花了二十两,侍妾们纷纷道谢。就柳三娘一脸的不服,“价格都是你自个儿带的,打不打折的,谁知道呢。”
南宫仪自然不会买账,一挑眉毛,笑了,“你要是嫌贵,不买就是了,没人逼你。”
柳三娘被噎得哑口无言,有心不要,可又实在是舍不得,只得气得拿了东西一跺脚走了。
其余侍妾拿了东西,还不忘嘱咐南宫仪,“姐姐多做些彩妆,下次我们还来买。”
“好的,等我闲了就多做些。”南宫仪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等人都走完了,南宫仪关起门来,开始点起银子。小谷和碧荷给她数着,足足数了一刻才点完,竟然有两千两。
小谷和碧荷两个喜不自胜,“公主还真能搂银子。”
“错,这叫会赚银子,怎么叫搂呢?我是抢了还是逼了?”南宫仪不满地撅嘴,纠正。
“那是,那是,这都是公主的心血赚来的。”小谷和碧荷两个狗腿地恭维着南宫仪。
“这还差不多!”南宫仪笑起来,一人给了一小块银子,“拿去花吧。”
两个丫头千恩万谢地收了,几个人就收拾了东西,摆上饭来。
一时吃完,天也到了晌午。
南宫仪把银子收起来,对小谷道,“你去前头书房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
小谷领命去了,不多时回来,笑道,“王爷刚回来,正换衣裳,说是饿了,让公主准备点儿吃食,他一会儿就到。”
南宫仪一听,就拍手懊悔起来,“早知道我们该等等的。”
她决定今日要亲手做点儿吃的给耶律玄尝尝,毕竟人家受了伤,还带着她外出游玩。
院内有现成的小厨房,锅碗瓢盆具备,新鲜的鸡鸭鱼肉菜蔬也都有。
南宫仪到了小厨房,让两个粗使婆子生火摘菜,她在那儿和面。
灶上正煨着鸡汤,她给耶律玄做了一碗刀削面,里头下了点儿白菜,点上了葱花、芫荽,淋上香油。
古代的环境没受过污染,所有的东西又都是新鲜的,这碗面一出锅就香得要命,令人止不住馋涎欲滴。
南宫仪用托盘端了,就往正屋走去。
耶律玄恰好这时进来,闻着扑鼻的面香味,他立马眉开眼笑,“爱妃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南宫仪回身,笑了,“听说你饿了,我特意下厨给你做了碗刀削面,你尝尝。”
耶律玄搓着手,笑着上前从南宫仪手里接过托盘,深深地嗅了一下,“没想到爱妃还有这等手艺,本王可是有口福了。”
两人进了屋,耶律玄坐定就拿起筷子吃起来。那面虽然说不上劲道,却胜在汤汁鲜美。
他吃得额头冒汗,连呼过瘾。
待他吃完,南宫仪又亲手捧了香茶过来。(8.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