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春节就要来临了……
营区内马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树的树皮已经开始泛绿,鸟儿在营区中时而盘旋,时而雀跃,叽叽喳喳地叫着,日头开始在营区的上空长时间的逗留,中午的阳光灼热而又充足,嗮的身上暖洋洋的,兵们开始感觉身上的棉衣厚重沉甸甸起来,令人感觉到春天的脚步正一步步地走来……
屈指一算,我下连队,来到警通连站岗已经二十几天了。
每天除了正常地参加连队的各项活动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站岗执勤,部队大院中心的大门是三号岗,在这里站岗要求比较严,也比较正规,班长骨干、老兵负责带班,他们的任务是坐在值班室负责接待外来人员。
我们新同志则左肩右斜卫兵装备,手枪套、子弹套一应俱全,戴着长筒棉皮手套,笔直地站在岗台上,威风凛凛地,那叫一个“爽”字,不知道的人准会望而生畏!
但是,说实话是蒙人的,并没有佩戴真枪实弹,听老兵们说,一来是和平时期,二来是怕歹徒袭击岗哨抢枪,对社会构成威胁,当官的怕丢了头顶的乌纱帽,于是岗哨从最初的真枪实弹,到后来只配发枪不配发子弹,就连弹药库重地也取消了配发子弹,据说,弹药库以前的岗哨出现过开枪走火的严重问题,可想而知,大门口岗哨的空手枪套就不足为奇了。
搁下枪的问题,还是说说站岗的滋味吧,刚开始,新鲜,觉得站在门口威风凛凛,时间久了,就觉得特别的没意思,特别是,我们一班岗需要站2个小时,军官、小轿车、过往还要频频地敬礼,机械单调而又乏味。
连里对岗哨的军姿标准要求的很高,刚开始,人人都能坚持2个小时,基本上军姿没走形、变样,但是时间久了,有的战士就学“精”了,专门研究摸准连队查岗的时间规律,官来岗好,人走岗“散”……
我每次接岗看到别人的站姿松松垮垮的,最初想学,但是,想到了父亲的送给我的“空白信”,我就心中思量,我不偷懒,要踏踏实实从警通连的站岗做起……实现我的当大官的梦想。
这里交代一下,我这样做了,一直坚持了很长时间调到新的工作岗位,我站岗和别人的不同之处,遭到杨孟强耻笑,他说,我是第二个韩牛,你做给谁看啊?别拿这个傻愣愣的样子,我们看着“闹”心,站的再好也是一个站岗的,到头来还不都一样,回家种地,我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我当兵就要当个好兵!
当然了,对于自己保持两个小时不走形、不变样的军姿,累得我常常是下了岗,感到腰酸腿疼,腿肚子发胀、小腿发麻……于是,我就告诫自己:一定是我的身体不够强健!于是我坚持周末早晨兵们在睡梦中时,我就静悄悄地爬起床……士官学校的田径场上留下了我跑步、做单双杠的身影……这个好的锻炼习惯我一直坚持到当班长、军校、提干、直至转业到现在……
警通连的老兵被我的“武功”征服,这成为了我和他们搞好关系的敲门砖,他们缠着我教他们几招擒拿,或者干脆“拜师”学艺。
惹得杨孟强和张茜很是气不过。杨孟强是彻底的服了,只是在暗地里逞能,说那天比武正好赶上他闹肚子,不舒服,要不然我不是他的对手,顶多打个平局。
张茜呢,到不和杨孟强一样来暗的,他几次挑战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决高低。我始终没给他机会,因为,我不想这样做。因为我胜了,老兵面子不好看,我败了,我就等于把张燕飞输给了他。
这期间,孙玉树来过几次,他每次来都特别关心我和张茜的关系,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上周日,他开着孙副校长的专座皇冠车拉着我和张茜专门去了一趟蚌埠市里,中午他掏钱请的客,在饭桌上,孙玉树拍着张茜的肩旁说:
“你俩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兄弟自相残杀!”
张茜说:“把我看低了,我也太没水平了吧,别搞错了,我是老兵,他是新兵?!”
孙玉树说:“你们同时看上一个人可没有新兵老兵之分,你张茜可别用老兵的身份压人,要公平竞争!”
我说:“班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看上张燕飞呢?!”
张茜也在狡辩:“我多看几眼就成喜欢啦,没有道理啊?!”
“你两人就别装了,我在那天饭桌看出来了,一个吃醋,一个说醉话!”
我靠!你在侦查我们啊!张茜说魏民咱俩一块收拾他。
我和张茜在孙玉树的“圈套中”握手言和,但是,各自的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随时张燕飞出现倾向一方就会导致双方撕破面纱,而争得头破血流。
孙玉树最后留给了我们一句话:“这儿是部队,不许谈恋爱,你们留着劲考士官学校吧,别把劲使错地方!”
张燕飞这些天好像很忙,吃饭的时间几乎看不到她,我偷着问我讨厌的指导员。
“指导员,张燕飞这些天都在加班啊?!”
指导员倒是没有多想就回答了我:“他在复习功课,准备今年参加军事院校考试!”
我说:“他不是在写小说吗?怎么又改复习功课了!”
“写小说,写什么小说?你听谁说的!”指导员诧异地问我。
我说,我没听谁说,可能是我搞错了!心说,指导员你耳朵塞了兔子毛了,那天在饭桌上,你没听到孙玉树说啊。对啊,看他刚才的表情,他根本不知道张燕飞写小说的事,这让我对孙玉树产生了怀疑,原来,全世界就你和我知道她写小说啊,你那天和我一块去,莫不是,让我去当电灯泡、当陪衬去了吧,再说了,你还破费请我和张茜吃饭……
莫非,这小子在和张燕飞谈恋爱……我越来越不敢想了……不会吧,孙玉树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但是在爱情面前……友谊能禁得住考验吗?……
那天,在饭堂,我见到了张燕飞,我一直慢着吃,等着她去水池子刷饭盆,我端着饭盆凑了过去,装作突然发现她,热情洋溢地说:
“老兵同志,复习功课累吗?准备今年考军校?!”
张燕飞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时懵了,很尴尬,也很失落……
这些天,我正在为了张茜、张燕飞、孙玉树之间的关系苦恼呢?它就像一根乱麻线,缠绕在我的心间,令我头昏脑涨的,梳理不出头绪所以然来,个中滋味,真是备受煎熬!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在我心目中那个爱说爱笑的张燕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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