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启动了,火车上的人很多,过道里都挤满了人,我和张燕飞都没找到座位,我们站在过道里被人挤来挤去,那滋味真是难受极了!……我发现张燕飞绷着脸毫无表情,心想,一定是还在生我刚在说的那句玩笑话的气呢,我几经张口始终没好意思找借口说第二句话。到是,旁边的一位上了岁数的阿姨说话打破了我和张燕飞的僵局:
“这位小同志,一会我们在徐州下车,这位是你对象吧,不行让她过来先坐会?!”张燕飞套着军装的咖啡色风衣,让她误解了。
“阿姨,我们是战友!”我和张燕飞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不好意思,弄错了,过来坐会吧女兵姑娘!
老人家的一句误会的话,让我心中荡起了心醉的涟漪,心想,你看人家,都看我们像一对呢?!我发现张燕飞也一脸的绯红。
推辞了老人家的好意。我和张燕飞还是没说一句话。此时,我突然又想到了张茜,张茜此时正在老家探亲呢,要是他在的话,我想他又怎么羡慕我和张燕飞单独在一块呢?!他会来火车站送她吗?!……
火车终于到达徐州车站,张燕飞没有过去坐那个空出来的位置,主动让给了另外一位上了岁数的旅客。
就这样一路上,火车经过了好多站空出了好几个座位,我们始终没好意思坐下,都让给了其它旅客,因为,我们是军人。一直到济南火车站,我们才坐上了座位,座位是两个人紧挨这的。张燕飞坐下了,他招呼我过去坐,我摆摆手,这会不保持距离啦?她说,别贫了,过来坐吧。我就势坐了过去,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闻到她全身散发出的阵阵清香。
张燕飞说:“魏民,你这会给我讲讲你六爷的故事吧?!”
“六爷的故事都讲完了,还是说说父亲的山地爱情吧!”
“她说,还是都别讲了,火车上人多,等到了你们家再讲吧!”
“记住,不是我不讲给你听,是你不愿意听,到了家我就不能讲了”
“为什么?”
“当着母亲的面,我讲父亲另外的女人?!”
张燕飞咯咯地笑了,我也跟着笑了。她问我?你有女朋友吗?我说有啊?长得漂亮吗?我说,太漂亮了,美若仙女。我说:
“有一次,我给他买了世界上最漂亮的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世界上最漂亮的礼物?是什么!”张燕飞惊恐张大嘴巴。
“小镜子啊!”
“我还当什么呢!说的这样玄乎,有这样漂亮吗?!”
我说有,不信,你拿镜子照照啊!镜子里的人是全世界最漂亮的一个!
说完我两眼痴呆呆、嘿嘿地笑了。
张燕飞发现上当了,对着我用小拳头擂了起来。仅擂了几下,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就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我心说,打啊,我还没让你打够呢!
……;……:……
火车在疾驰,因为一路疲乏的缘故,我们很快闭上了眼睛……在睡梦中,父亲拉着赵小曼纤细白皙的小手跑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坡上……后来,父亲和赵小曼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变成了,我拉着张燕飞纤细白皙的小手……她投进了我的怀抱……
突然,我的眼张开了,张燕飞的脑袋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嗅着秀发淡淡的清香,我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内心咚咚地享受着这份心猿意马的美妙时刻……然而,也就是几十秒,我突然睁开眼睛,轻轻地把张燕飞的脑袋从我的肩旁上移开开放在了靠背上,我慌乱站了起来……这时候张燕飞睁开了双眼,她问道:
“到了站了吗?”
这让我很失望也很庆幸,失望的是,她并不知道她刚才躺在我肩旁上睡着了,庆幸的是,我能把持住自己,自己要是忍耐性不强,恐怕,我不会把她的秀发移开……那样,会让张燕飞醒来感到很难为情!
火车经过12小时的运行,次日上午10:30终于抵达沧州市。
走下火车,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前一后地出了火车站,眼前阔别已久的家乡终于呈现在眼前,我的心激动地想要跳出心脏,眼前的沧州市在我面前还是十分的陌生,因为,我入伍走的那是晚上,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这个城市的真实面目。
张燕飞见到沧州市的第一感觉就是小点,她对我说,怎么沧州市是这样的的呢?我问她,你应该认为是什么样子?她说,我认为这个人杰地灵的城市应该不这么小,到处应该都是穿着武术服装束的市民,你看你们的火车站小的像个袖珍火柴盒,太可怜了!连蚌埠市的一半都赶不上,我说,你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考察城市建设的!正当我们讨论着这个城市属于什么级别的时候,呼啦一下围上了一群人,大概十几个人,一下子把我和张燕飞团团围在中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学雷锋做好事的呢?!只见他们不由分说,热情地抢我们手中的包,争先恐后地说着:
“做我的车吧,我把你们送到长途汽车站去!”
他们一说明来意,我们立即明白了原来他们是三轮车脚夫。
张燕飞脸上荡漾着笑容说:“他们要是不说,我还认为是抢劫的呢?!”
架不住他们的热情攻势,我们上了一辆留着络腮胡子中年人的三轮车,我问他,国营汽车站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到,他说,你甭管了,我一准把你们送到地方,想不到的是,他骑了一会,就不再蹬了,停在了原地,他的嗓门很大,说出来的沧州话格外地道:
“我说,爷们,你们给个价吧?
我说,坐城市的公共汽车票价是两毛,我给你一快够吗?!听到我的话,他立时变了嘴脸,我说当兵的,我蹬一圈也得两毛吧,你们给十快钱,我就拉,不行,就下车,我怕在张燕飞面前丢面子,就说,到了站付钱。此时的张燕飞到是一副大度的样子:“师傅,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不会少给你老钱的,你就放心拉吧!”接着,三轮车师傅飞快的瞪起了三轮……大概过了两分钟,三轮车师傅停下三轮车,说:“解放军同志,到了,掏钱吧!我一看从火车站到汽车站也就是一站地,鼻子都气歪了,这不明显“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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