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误饭风波拉近了我和管理员的关系。他告诉我,在伙房一切工作的场合,我必须称呼他管理员,私下,我可以称呼他大哥。并告诉我说,非常喜欢我,我问他,我们俩都是男的,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充其量是纯有好感,他说实话告诉你,你和别的并不一样,第一能吃苦,第二,文字功底不错,第三头脑比较灵活……,我问他,还有吗?他说,还有,还有就是你是让第一个黑班长发憷的兵,我说,不应该啊,管理员,他说,我们都知道你是怎么下的炊事班……
他告诉我,他的未婚妻非常的漂亮,过几天就要来部队了,我说,管理员,嫂子来部队,我天天让伙房烧火间的大门四敞大开,那样天天嫂子到灶上那菜就方便了,而且,我还天天看到漂亮的嫂子呢?管理员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严肃地说:
“小魏,这样的玩笑不许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许开”我注意观察了一下管理员的表情,疑惑地问道。
“因为,部队是纯洁的地方,第一,军人要坚持原则,应该严格要求自己,不准占公家的半点便宜,何况我是灶上的管理员……”
“难道,当官的就不吃饭了,自己管着一个大灶,你让嫂子天天去街上买啊,何况嫂子是临时来队.”
“当官是人,你现在还小,兵龄短,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存在着很大的微妙玄机”。
“那是为什么?”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知道吗?小魏,你认为,是你给我出的馊点子主意就让我和朱校长叫板吗?你大错而特错了,其实啊……”
“其实什么?,你说啊,我的好管理员。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等你在部队荣立三等功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
“别故弄玄虚了,我不想听你说的第一了,我知道,我自己一辈子也荣立不了三等功!你还是说说第二吧!好吗?”
“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好吧,我告诉你第二,第二就是,想在部队干好开创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干出轰轰烈烈的成绩来,就要对自己说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啊?”
“还不明白啊?你应该明白啊?你刚才还拿你嫂子的漂亮说事呢?其实啊,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就要随时要有现身的精神,不要总是把眼睛盯在女人的胸脯和脸蛋上,你想想看,历朝历代,查遍遍兵书史记,从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有戏貂蝉的吕布和忍受胯下之辱的韩信,还有农民起义领袖洪秀全,再看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朝廷大臣,宰相刘罗锅和贪官何深就是鲜明的对比,你在书中好好品读他们身边的女人的故事,你就会恍然大悟,原来,成事也是女人,坏事的也是女人,你想想看,你一个新兵蛋子,不好好当兵,心中总是有一个结打不开,满脑子的漂亮女人,说明的你的**太强,处理好了,你也许会很好地协调青春期和部队成长的关系,处理不好也许会在这个女人问题上出问题……”
管理员第二个问题,说了很多,我似懂非懂一点都没弄清楚,我在想怪不得新兵连长张海飞的婆娘这么丑呢,原来想当官,就不能娶漂亮的媳妇啊?那灶上徐会计的胖婆娘又如何解释,我甚至在极力猜想,我们管理员即将来队的嫂子,她会漂亮吗?……
谈到这一点,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最起码,我的父亲和赵小曼,我的土匪六爷,我的父辈悲惨的爱情命运,都殃及到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别说大官,一个永远扎根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大地,一个被社会所抛弃被打成了黑五类,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最终,因为孙胖子找管理员汇报思想,我和管理员结束了这两个问题的探讨,也可以说是聆听他对这这两问题敏锐的见解和自己的经验。
带着管理员的这两个问题,我迷茫在鲜花烂漫的初夏,迷茫在小河潺潺的家乡小桥的思念中,我在叩问自己迷失的灵魂,我爱踏入军营第一天操场上那个天真烂漫就像春天绿意盎然的花园里的一根小草、一朵小花、一棵小树,虽然,她质朴的扎根在一个角落,但是确是满园的耀眼的景色,我看到她诱人的色调和耀眼遥想欲罢不能的那种占有欲……
我看见了,孙玉树看到了,张茜看到了,难道我们爱一个好看的女兵有错吗?回答我的,是墙上那个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马蹄表……滴答、滴答、嘀嗒……永无止境,是**满园,还是单相思,还是军营的早恋,还是青春少男少女那颗躁动、萌动的心在燃烧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今夜无眠,我怅然在月圆月缺的夜色中,我辗转反侧,赵小曼、六爷的小脚女人、张燕飞、张海飞的丑婆娘、徐会计的胖婆娘……你们啊,把我的思维搞乱了,我在思考者着这样一个问题,我是来当官的,可我的官路彷徨,又在何方?我的爱情的忧伤又在那里,恐怕那个单相思的未婚妻,还在天天盼望未曾谋面的我早一点回家探亲……
轻轻地打开宿舍的门,我披着军衣徘徊在宿舍旁学员一队的菜地,走着走着,我觉得有点内急,就跑到菜地蹲了下来……正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学员一队的方向向着菜地跑来,我没敢冒然起身,一来,怕深根半夜的吓着来人,而来,我突然想知道来人到菜地干什么,也就是一犹豫的几秒我就想到了,他和我一样是来接手的,接手?不对啊?深根半夜,学员队应该有厕所啊?他来这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滋生在脑海中……
黑影在菜地种茄子地方蹲了下来,过了一会功夫就又朝着来的方向跑去……消失了踪影。我提着裤子,急忙跑到他蹲下的那个地方看个究竟,一边走,一边告诫自己别趟着“地雷”。他蹲下的地方到了……我犹豫了,俯下身去看吗?不会是真的“地雷”吧,或是尿水……都被我一一否定了。我借着半明半暗的月光,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哪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