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拳、打酒、练功、炼药、运气、起阵……胡天翔太忙了!忙得脚打后脑勺!他觉得一心二用根本不够用!八用还差不多!
而这时,邋遢老头偏偏火上浇油,在一天早上,掏着耳朵告诉他:“从今天开始,练习破蚊拳第三式,跳崖拳。”
“师父,这……这跳崖拳……我不着急练……”胡天翔早就看过第三式,确实是跳崖拳,光看这名字就吓得他没敢往下细看。
老头笑骂道:“你小子这倒霉德行,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别被这名字唬住了,你师父我练完了不也好好的没摔死吗?”
“这个……难道真的要跳崖?怎么可能有这种拳法?这就是自杀呀!”胡天翔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晕目眩。
“你小子见识浅薄,懂什么?跳崖拳是练习在生死关头,头脑的反应能力和身体的反应速度,练好了跳崖拳,就能处处制敌机先!不行,你用静心拳或者观云拳打我。”老头喝了口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胡天翔大吃一惊,师父居然要亲自与自己拆拳?这可是百年难遇的事!他不由得抬头看太阳从哪边出来。
老头喝了不少酒,脸上红扑扑的,脚下晃来晃去,看得胡天翔心里犯嘀咕,万一把老头子打趴下了怎么办?以他的脾气,非把自己揍死不可,岂不冤枉?难道要放水?
“你小子眼珠子转来转去想什么呢?快攻过来!”老头身上酒气熏天,嚷嚷道。
胡天翔没办法,只好决定先出七分力试试看,还不忘说道:“师父,我是你宝贝徒弟胡天翔,可不是仇人,您老可别喝糊涂了!另外,您得压境啊,洞玄境我可不玩!”
刘伶笑道:“废什么话!你是初窥境高阶,我已经压倒初窥境中阶了,你小子还占我便宜了!”
“好!就陪您玩玩!”
胡天翔摆出静心拳的架势,将真龙气狂猛运转起来,真气游龙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体表,上下盘旋。
老头眼前一亮,破天荒点头赞道:“已经练出真气游龙了,说明第一层真龙气已经练到家了,不错不错,有点出息了。”
胡天翔得意道:“师父小心,这龙可厉害,我能把它放出五丈远!”
“罗里吧嗦,像个娘们儿!快攻过来!”老头还是摇摇晃晃,不耐烦地骂道。
胡天翔收敛了笑意,脚下猛蹬,身体如箭般射出,一拳直击刘伶面门。
刘伶微微一笑,身体轻摇,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这一拳。
胡天翔心中惊讶,立即用上了十成劲,又轰出一拳,速度更快。
刘伶还是晃晃悠悠的,仍然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胡天翔不信邪,立即改用招式奇特、难以预判的观云拳,拳影重重,如蝴蝶飞舞,煞是好看。
可是这一次,他同样连刘伶的衣角都沾不上,反累得满头大汗。之后,他临时起意,一心二用,一边挥拳,一边操控真气游龙在一旁夹击,却仍然打不中老头,气得他往地上一蹲,赌气道:“不打了!不打了!累傻小子呢!”
邋遢老头哈哈笑道:“这就是跳崖拳,这回信了吧?”
“这拳只能躲闪,不能打人,不练不练!”
“臭小子,看看你的身上。”刘伶摘下腰间酒壶又喝起来。
胡天翔重新站起,低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他的身上有无数个粉红色的小点,很显然,这些都是在交手过程中,刘伶点在他身上的,而他竟毫无察觉,这反应速度和出手速度得有多快才能做到?若是把这些粉点换成铁拳,他早被打死多少次了。
刘伶将手上粉团扔在地上,哈哈大笑着走回茅屋。
如果说静心拳是力,观云拳是巧,那这跳崖拳就是速!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胡天翔突然间明白了,这跳崖拳他必须练!
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他立即从怀中掏出拳谱,就站在原地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第二天一早,他又跑到了缥缈峰顶观云悟拳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不是来观云,而是来跳崖。
内心深处,胡天翔还有着一丝恐惧,毕竟跳崖基本等同于自杀,所以他希望那个扫地老头能出来拦一拦。可惜的是,关键时刻,该死的老头一直都没出现。
胡天翔等了老半天,终于决定不等了,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跳崖拳要义,然后便双臂展开,纵身向前一跳。
“再见了,这个美丽的世界!”胡天翔有些悲观,预感自己这次要彻底玩完。
胡天翔跳下山崖,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山壁上探出的枝条和岩石等,既是他的拦路虎,也是他的救命稻草,他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判断哪些障碍物可以利用,从而借力,以转移下坠方向,减缓下坠速度。
从千丈高山上跳下,这类的障碍物数不胜数,如果他不能充分利用它们,则这第一次跳崖也就成了最后一次。
刚开始,胡天翔迟迟不敢出手,导致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他决心出手后,因为出手速度太慢,结果出拳踢腿都错过了障碍物,没能减缓下坠速度。
在下坠两百丈时,幸亏有一根粗壮枝条探出,胡天翔立即出脚,成功踩到枝条根部,然而又因为力道过猛,一下子将枝条踩断,胡天翔反而因此失去了平衡,大头朝下急速下坠。
接下来,胡天翔吃足了苦头,连续砸到突出的岩石上,若不是他一直将真龙气散于体表,早就骨断筋折了。
当下坠超过五百丈时,速度已提升到了十分惊人的程度,胡天翔通过调整,也终于重新恢复平衡,可是障碍物从眼前掠过的速度太快,令他目不暇接,看都看不清,他只好胡乱出拳踢腿,有几次十分幸运地打在了岩石上,虽然出拳过猛,大多将石头击碎,但他的下降速度多多少少得到减缓。
度过了最开始的难关,胡天翔终于摸到了练跳崖拳的门槛,他接连出拳,虽欠缺技巧,显得十分笨拙,但能够多次击中障碍物,使得下坠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他能接受的程度。
最终,胡天翔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第一次练习跳崖拳,他幸运地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