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1 / 1)

()崔荷看看会场的情况,站起来,挥了挥手,说:“同学们,同学们,咱们集中一下,好不好?我知道大家有许多感受想说出来交流。我想说的是,我们作为一个学生,一个雷锋同志的同龄人,将学雷锋同我们担负的学习任务结合起来,应当成为一大课题。我们青年人的世界观正在培育和发展中,就现实的情况而言,学习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亟待解决的问题。雷锋同志的工作目的和生活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为了革命事业。我们的学习目的也应该是这样,在这方面,各式各样的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是不是该清理清理了?我建议,下一阶段的学雷锋活动能不能在树立正确的学习目的上做一做文章,以此作为突破口,使我们树立**的世界观上能提高一步。”

方凌等崔荷讲完后,说道:“今天,大家发言非常踊跃,我很受感动。在研究今天的会议时,我还担心会不会出现冷场的现象。现在看来,对大家的思想估价,我是太保守了。刚才,有的同学提出了很好的建议,我们班委会将与支委会共同研究,把学雷锋的活动搞得更实际,更贴近我们的学习和生活。”方凌向各个班委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这个会是不是开到这里?没有意见吧?散会!”

靳胤在会上一直没有发言,可是,他的脑子里却没有停闲。他在想,自己与雷锋有相似的苦出身,年龄也差不了几岁,但是,自己一直认为只要学习搞好了,将来好好地工作,就能对得起党和**对自己的关怀,从未与世界观的树立和改造联系在一起,对比起雷锋的成长过程,看来自己应当认真地思考思考自己在政治上的成长之路了。

晚饭过后,粟馨又在食堂门口等着靳胤。靳胤看着粟馨说:“粟馨,你又有什么事?”粟馨笑呵呵地说:“怎么?有事才许找你?随便唠唠不行吗?”靳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粟馨:“好了,好了,光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吧!”靳胤:“上哪里去?”“到校外转转去,如何?为了奖赏你下午教歌的辛劳,我请你喝杯热牛奶。”“好事!这可是高级享受,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欣赏过牛奶的滋味哪!你请客,这是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看你这样子,逮着我要发狠啊?别想得美!谁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口福?这时候如果买不到的话,可别埋怨我!”“哎!说出请客来,你后悔了?”“谁后悔啦?不猛宰我就行了。”靳胤:“好!好!好!就喝一杯,行了吧?哪里有卖的?”“在建工学院附近有卖的,还是薛雯告诉我的。”“看来,她是经常去补助补助营养了!说实在的,但愿这牛奶要比咱食堂的菜汤浓一些。你看咱食堂的菜,名字倒好听,叫什么‘鞭打红娘’,几条红萝贝丝加上一两个裹上面粉的剩饭团子,菜汤比山泉的水还清,能有什么营养吗?”粟馨:“你说的不对!泉水有咸的吗?”“是啊!说起来这红娘的命也怪苦的,被挨打还不说,整天还被盐水泡着,真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怜哪!可怜!”粟馨:“尽说怪话!现在盼着能吃饱就谢天谢地了。”说着,两人出了校门。

三月中旬,关内已春意盎然,滨城却还是寒气逼人。覆盖在街道上的厚厚积雪好像感觉到春天到来了,松软了许多,也不太滑了,但是,踩上去仍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大直路华灯初上,由于天气冷,也可能是人们还没有忙完晚饭的关系吧,街道上行人寥寥,车辆的来往也屈指可数,愣不定地有一辆汽车驶过,觉得这动静如同山震海荡一样。繁忙的大直路失去了白天的繁忙,宽宽的路面显得冷冷清清。

粟馨和靳胤在街道上溜达着,欣赏这难见的夜景。也许是一对男女同学乍一单独逛街的缘故吧,两个人都显得很拘束,只是静静地走,都未开口。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粟馨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她说:“靳胤,今天下午的班会,开得特热烈,是吧?看来我们班同学们的思想是相当活跃的。我们能在这样一个集体中生活,应当说,还是幸运的。设想一下,如果在一个沉闷的环境度过,那才烦死人呢!成天价你不理我,我不给你来往,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过啊?”靳胤符合地说:“是啊!能有一个宽松的学习环境和生活环境,心情就能舒畅,同学们就能相处得很和谐,就能建立起纯真的同窗之谊,这是难能可贵的!如果大家都处于相互猜疑、相互防备之中,多么尴尬啊!但愿我们同学中,千万不要出现有政治野心的人物,否则,会搅混一锅清水的,闹得四邻不安,那就太不幸了!”粟馨:“对极了!我有同感。那些在别人的不幸或**上建立起自己荣耀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现在的人们,尤其是年轻人,谁不愿意积极上进啊?大家都是新社会成长起来的青年,应该理解**时代青年的心。”

两个人只顾了交谈,没有留心脚下的路,靳胤不小心被人行道上的一处积雪绊了一下,打了一个趔趄,抱怨地说:“都是三月十几号了,滨城的雪怎么还不化啊?粟馨,你们云城是不是也这样冷?”粟馨深情地说:“我们云城啊,比这里暖和多啦!不过积雪还未完全化尽。说起我们云城来,那是很美的。尤其是积雪一化,春天到来,云城的魅力就更加迷人了。我记得《云城日报》搞了个“家乡美”征文活动,有一个小学生在征文中写道:‘桃花云,丁香雾,绿洞长街春常驻’,把我们云城的景色写活了。你品品这几句话是不是有如临其景的感觉啊?你们泺城呢?”靳胤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确实这几句话学的不错。不过,现在的泺城已是‘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景色了!迎春花已经开过,桃花正是花红浓艳时,杏花含苞欲放要争宠。嗨,不提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去年此时还与我的高中同学亲热地处在一起,今年却成了‘遍插茱萸少一人’了!”粟馨:“话可不能这样说!今年不是又结识了一些新同学新朋友吗?”靳胤:“是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学校与学生的关系和营房与战士的关系是相同的。”

粟馨:“那么,你当初怎么想起报考滨工大的?”靳胤:“要说起这个话题来,是挺有意思的。我报考机械专业是受了两份杂志的影响,一份是苏联的《知识就是力量》,一份是中国的《科学画报》。我记得是六一年有一期《知识就是力量》上刊登了一篇世界机械加工行业的历史和前景的文章,激起了我对机械行业辉煌未来的热情。同年的《科学画报》介绍我国机械行业时,首先阐明了机械行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要位置,然后,列举了一些数据,显示了我国的落后状况,并强调指出落后就要被别人欺负,就要挨打的道理。作为中华男儿不能不热血沸腾,不能不觉得赶上和超过世界先进水平是自己的一份责任和义务。于是,在选择报考专业时,报考表上大概有二十个志愿栏吧,我基本上填的都是机械专业。至于,滨工大嘛,当时认为它是北方的名校,我还有个到外面闯闯的想法,离家远一点儿,了解社会能多一点儿。于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的考上了!”粟馨:“你这比喻可是太不恰当了!把我们学校比做是死耗子,太不对了,要收回!”靳胤:“好!好!比喻不对,收回是了!说歪打正着,行吧?哎!光是我演说了,说说你当初的选择吧!”粟馨笑着说:“我呀?嘿嘿!可没有你那么容易激动。我们云城是国家的重工业基地之一,大家都知道,我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厂就在云城。我为云城的这一颗明珠感到由衷的自豪。我看着它在荒原上破土而立的,由无到有,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的。在小学,在中学,我参观了不知道有多少次。可是,看到它那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线,却完全是外国人设计的,既羡慕人家的先进,又觉得,我们中国人并不比人家笨,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做?”粟馨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顽皮地对靳胤说:“我要学机械专业可不象有人那样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真可谓是由来已久的夙愿啊!”靳胤:“好啊!你又来损我了!看来以后不能向你流露真实的感情,否则让你抓住损人不利己的笑柄。”粟馨禁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粟馨笑着笑着,突然止住了。靳胤正在纳闷,粟馨拉了拉靳胤:“靳胤,你看!看哪里呀?正前方!”靳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面二百米左右,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跌到了,又爬起来,继续蹒跚地走,忽然,一下子摔到了路面上,没有再爬起来。

粟馨拉着靳胤的胳膊:“靳胤,我们看看去吧,可能出了事儿了!”两人快步跑到那人的身旁,低头一看:这个人大约二十多岁,大冷的天,没有戴帽子,穿着一身似乎是崭新的中山服,衣服上多处粘着并不干净的积雪,靠近脸看,青一块紫一块的,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把粟馨醺得直想吐。两人望望周围,无他人来往。靳胤轻轻拍打着那人的脸说:“同志!同志!醒一醒!醒一醒啊!”那人呐呐地嘟噜,听不清说什么。粟馨问靳胤:“怎么办?”靳胤搓搓手跺跺脚,看了看粟馨,又看了看周围,说:“看来是喝醉了,得把他弄醒啊!这样吧,我弄点干净的雪来,给他擦一擦脸,看看能不能让他清醒清醒。”说着,就向路边的榆树丛走去,扒开表面的积雪,从下面捧了些稍干净一点的雪,回到那人身旁,蹲下来,一手托起那人的头,一手用雪擦他的脸。

过了一会儿,那人哼了哼,靳胤忙问:“同志,同志!”那人微微睁了睁眼,抓住靳胤的手,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兴—和—路……结—婚……兴—和—路……结—婚……”靳胤回过头来,看粟馨,好像问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粟馨朝着靳胤说:“是不是他参加别人的婚礼,喝醉了酒。你瞧他这种样子,是不能自己回家的,看来需要我们俩帮助。要不送他回家?再问问他,他的家在哪里。”靳胤:“我们不送他,还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街上不管吗?你看,街上除我们,一个人也没有。”靳胤转过头问那人:“喂!同志,你在哪里住?”那人还是重复着:“……兴—和—路……结—婚……兴—和—路……结—婚……”靳胤对粟馨说:“是不是他在兴和路住啊?要不咱们往兴和路方向送他?”粟馨:“兴和路在哪里呀?”靳胤又转过去问那人:“往兴和路怎么走?”那人稍稍抬抬手,指了指前面。粟馨:“兴和路往前走?”那人点了点头,就不想说话了。

粟馨和靳胤连忙扶起那人,架起了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醉汉,踉踉跄跄地朝醉汉指的方向走去。走过了一个路口,靳胤摇摇那人的头,问他到地方了吗,他不回答,又过了一个路口,又问他,还是不回答。不知过了几个路口,那人突然“嗷嗷”地吼叫。粟馨说:“是不是他要呕吐?”靳胤说:“赶快扶到路边,让他蹲下。”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让醉汉蹲下,他就“哗哗”地吐了出来,酒气熏天的呕吐物星星点点地溅了粟馨和靳胤大半个身子。他俩顾不得自己,赶紧扶着醉汉蹲下,给他捶背揉胸,让他吐完。过了好大一会儿,醉汉似乎吐得差不多了,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睁开双眼,看看扶着他的二人,轻轻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粟馨说:“没什么!不要慌!再歇一会儿。”那人一听,干脆就坐到了地上,埋下头,“嘘嘘”地叹着气,而后抬起头向周围看,突然站起来。粟馨和靳胤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不知所措,急忙跟着站起来:“同志!怎么了?”那人像大梦初醒一般,拉着靳胤的手,向粟馨说:“嘿!到我家了!”粟馨和靳胤忙问:“在哪里?”那人指着一幢楼房的亮着灯的两面窗户说:“那里!就是那里!”

靳胤扶着那人,和粟馨向亮灯的楼房走。爬上了楼梯。一转弯儿,一个房间的门敞开着,屋里好像有许多人影晃动。那人大声喊道:“云秀!云秀!”屋里立刻有好几个人同时涌出房门,一位头戴红花、身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年轻女子风一般地冲到那人的身边:“玉刚!玉刚!你可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粟馨和靳胤一看是到了那人的家了,彼此一使眼色,悄悄地走了。片刻,听见后面传来那个叫玉刚的醉汉的声音:“哎!那两个同志呢?快下楼去找啊!”紧接着一阵霹雳啪啦的脚步声,赶上了已出楼门口的粟馨和靳胤。玉刚一把拉住靳胤,云秀拦住了粟馨,后面的人跟上来簇拥着粟馨他俩,又回到了楼里,进到玉刚的家。

玉刚家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的画像,**像的下方贴着一个大红的双喜字,房间里悬挂着一些彩带,两间房内满满腾腾地摆了三四桌酒菜。粟馨和靳胤被让到外间的一个桌子旁坐下。云秀拉着粟馨的手说:“今天是我和玉刚举行婚礼的日子,晚上请了一些要好的同志,来我这个新家热闹热闹。没承想,玉刚多喝了几杯酒,他说到外边转转清凉清凉,谁知道这一转不见人影了。好几伙儿人去找也没有找到。”她问玉刚:“你转到哪里去了?让这两位同志劳累了一晚上,太过意不去了!”玉刚对粟馨和靳胤说:“别提了,太丢人,太丢人了!今晚,不是遇到了你们,我还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呢!云秀,你看我把他们折腾成这个样子,叫我说什么好呢?一句话,太感谢你们了!”靳胤:“可别说感谢!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现在大家都在学雷锋呢!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就算是我们来向你们道喜的吧!”这时,站在旁边的玉刚的朋友们都说:“对!道喜!道喜!咱们光落了说话了,给这两位同志斟满酒,一起向玉刚、秀云夫妇贺喜!”粟馨站起来说:“我们是学生,不会喝酒,吃块喜糖吧!祝二位美满幸福,白头到老。”靳胤接着站起来:“我们以茶代酒,祝二位互敬互爱,百年合和。喔,实在对不起,我们得赶快回学校,要不,校门关了,就不好办了!”粟馨:“是啊!你们继续欢庆吧!再见,再见!”两人急急地起身走出房门,匆匆地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校门果然关了。两人正犹豫之时,一辆大卡车驶到校门口,响起喇叭叫门。靳胤朝着粟馨一挥手:“快上!”他俩赶紧爬到卡车的后斗里一蹲,门开了,他们也随着卡车悄悄地进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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