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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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去了,靳胤回到了学校,回到了4039寝室。这个假期是休闲的假期,是访亲会友的假期,是眷恋家乡秀丽山川的假期,也是无任何思想压力和负担的假期。五十几天如习习流水漫滩而过,无限的怀念留在记忆中。回校了,同学们重逢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旋而,又投入到学生的不可摆脱的上课—吃饭—锻炼—娱乐—睡觉常规的生活之中。

大概是缘分吧!冯凯大闹修恽后,景婷、薛雯和冯凯形成了小的集体。冯凯总觉得在修恽-薛雯事件的做法莽撞上对不住薛雯,带着负罪感非常卖力地帮助薛雯尽快赶上功课,薛雯尽管对冯凯粗鲁地处理与她有关的事有看法,但是,对冯凯的直爽非常感兴趣。于是,在补习上配合得非常得体。由于冯凯与景婷二人、还有其他同学的热情帮助,薛雯在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中,成绩尚可,和全班同学一起顺利地升到了二年级。

新学期开学不几天,在崔荷主持下召开了班的团支委会。崔荷先饶有兴趣地给郭岩开玩笑:“郭岩,暑假怎样度过的?这次回家,你爹妈没有给你说个媳妇?我可知道你们家乡有早说下媳妇的风俗,你可老大不小啦!”江沛也凑起热闹:“是啊!郭岩,给你寻了个什么样的?照片哪?拿出了咱们观瞻观瞻,如何?”郭岩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你们俩一唱一和地做什么呀?咱们校长的第一号令就讲:不准在上学期间谈恋爱,更不得结婚,否则给予学籍处分。我敢冒这个大不韪吗?再说,我们是学生,今后还不知道分配到何方何地哪,可不敢涉足这个禁区。你们俩再唠叨这个话题,我可急眼啦!那,那只能以罢会来抗议。”崔荷不罢休地说:“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要不,你脸红什么?我怎么不说江沛呢?”郭岩不肯示弱地跟上说:“你自己把自己比喻成鬼啦!我看你才心中有鬼哪!”江沛和稀泥地说:“好了!好了!书归正传,开会吧!”崔荷:“郭岩,散了会,我再找你算账。”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咳了咳嗓子说:“同志们,开会!今天支委会有三项议题:第一,分析一个学年来,我支部团员和团外群众的思想状况;第二,研究组织发展的问题;第三,商量一下下个星期去学校农场劳动的思想发动工作。”在讨论中,三个支委对全支部的团员思想状况给与了充分的肯定,认为入学以来,尤其是学雷锋之后,团员们和团外群众学习**著作的热潮已经形成,通过展开学习目的的大讨论,促进了大家**世界观和人生观的树立,相信同学们在下个星期开始的农场劳动中,一定会有一番可喜的表现的。但是,在发展新团员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

江沛发言说:“郭岩,你不同意发展粟馨和靳胤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二人入学以来,积极要求进步,热心工作,为班级是做出很大贡献的。尤其是,这次放假回家的路上,他们主动地参与列车的学雷锋服务队活动,列车乘务组来函给予了热情的赞扬,校刊为此做了专题报道,为学校争得了极大的荣耀。我认为,他们二人基本上达到了团员的标准。”郭岩:“二位支委,我提醒大家,他俩有两点问题应当搞清楚。第一,在明知道班级的两委联席会未形成一致意见的前提下,他们抢先出版了《小小音乐厅》,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不能不带有点儿自我标榜之嫌;第二,他们二人来往过于密切,似乎超出了一般同学的关系,能排除恋爱之疑呀?”崔荷:“郭岩啊!你提的第一个问题,是不成立的。他们出版《小小音乐厅》是为班级为全系做的好事,在全校也产生了良好的影响,他们的主动精神是应该赞许的。”江沛:“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们班干部们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是有点儿当了群众尾巴的味道。”崔荷:“是啊!我应付主要责任,当断不断,作为一个班级的领头人,是失职的表现。”郭岩:“我不是不支持他们的行动,我是说他们的组织纪律性应当加强。”崔荷:“这个问题,我们已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了,过去吧!研究研究郭岩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江沛:“我不是要充当任何人的代言人,我是就问题谈问题。同学们相处时有近有远,是正常的,特别是目前我们还没有专有教室的情况下更不可避免。同性的同学来往密切,大家都见怪不怪,为什么异性的同学来往多了一点,就要往谈恋爱上琢磨人家呢?这种心理状态正常吗?”

郭岩:“江沛,你先不要给我扣大帽子。我说一个小事,你们看如何解释。上学期,大概是三月末或者四月初,反正是雪还没有化的时候,他们寝室的同学反映,一天晚上,天已相当晚了,靳胤回到寝室后,身上有一股酒气味,他急急忙忙地到盥洗室里刷洗他的棉衣,并且在暖气包上腾了一夜。而粟馨哪,据她同寝室的同学讲,她同时也有如此举动。你们分析分析,这二人同一时间发生了同样的一件事,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至少可以说,他们二人这一晚上在一起,并且处了很长的时间,与酒打过交道?这能说是仅仅是同学关系而已?江沛,你和靳胤是同一个寝室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崔荷:“粟馨的情况,还是我告诉给郭岩的哪!我没有想到靳胤也有同样的情况。”江沛:“啊,想起来了!那一晚上,靳胤是有这样的情况。如果是这样,我们真要搞清楚后再下结论。”崔荷:“那么,发展他俩的事,往后推一推?江沛,关于发展牛智和修恽,你还有什么意见?”江沛:“我不赞成牛智的为人处世,对大家都好好好,都是是是,原则性哪里去了?个人的观点和立场在哪里?这样的好人主义带到团内来,是不好的,应当在他入团前,促使他有一个较大的改变才好。而修恽呢,我的感觉是,他似乎是带着一面假面具来对待同学和组织的,入团动机,还要进一步摸摸才好。”郭岩:“老弟,我们发展团员,一定要注意阶级路线。牛智和修恽根正苗红,不发展他发展谁呀?再说,都是青年人嘛,你就说人家好人主义,说人家入团动机不纯,是不是过于偏激了吧?”崔荷:“对于牛智和修恽的表现,我与江沛有同感。我们应当多做些思想工作。在组织发展问题上,我们是不是议论到这里。我的意见是,这四人暂不发展,会后,我们支委和他们的入团介绍人一起,找他们谈谈心,肯定他们的成绩,同时指出存在的不足,引导他们尽快取得政治上的进步。你们的意见呢?”“同意!”“同意!”崔荷:“分一分工吧!我和燕琳找粟馨,郭岩和谢龙找靳胤,江沛和闵华找牛智,让方凌和汪雄找修恽吧?你俩的意见呢?”“同意!”“好吧!”

崔荷:“最后,我给郭岩提个意见。”郭岩:“提吧!”崔荷:“以后,你对我也好,对支委会也好,有不同的看法时是不是当面说清楚,不要是不是地向系总支和系领导打小报告。”江沛:“是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惊动系里干什么?”郭岩:“哎,话不能这么说!薛雯逃学旷课不是大事啊?不应该汇报?说我是打小报告,这是诬蔑,我抗议。”崔荷:“郭岩,别里外都是你的理。薛雯这件事是咱们支委会集体讨论过,并且形成了决议,你是举手同意的。”“那是我少数服从多数。”江沛:“郭岩,咱可不能自己做过的事,事后不承认,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当时同意了,事后又觉得不妥不要紧,可以再拿到会上重议。背着我们俩个支委向上级汇报,不是小报告是什么?”郭岩:“反正我说不过你们俩。”崔荷:“郭岩,我们只是劝你有话当面说尽,不要露着一半儿藏着一半儿的,同学们之间以诚相见多好啊!”江沛:“郭岩啊郭岩,别像蝈蝈似地不分时候地乱叫,该叫时,叫起来让人高兴,不该叫时,你叫了让人烦得慌。”郭岩:“哼!你江沛好!我看该叫你生姜了!别看话不多,辣味够浓的。”江沛似乎是有意气他:“我呀?不仅是生姜,我这块姜啊,甭管是生,还是熟,都是辣乎乎的!”郭岩:“好啊!今天你们俩是变着法地整我,这个会我不参加了!”接着拂袖而去,身后传来崔荷、江沛的呼喊:“郭岩!”“郭岩!”

与牛智和修恽的谈话很顺利地结束了。与粟馨的谈话,尽管在个别问题上,粟馨保留个人的看法,但总起来是顺利的。

郭岩尽管对崔荷和江沛有意见,但是,仍然按照会上的安排,和谢龙找到靳胤进行了谈话。这真邪了!一顺百顺,一闷皆闷,这次郭岩又遇到了麻烦。谈话开始是平和的,靳胤接受了自己组织纪律观念不强的意见,表示以后一定下决心改正。谢龙也在《小小音乐厅》事件上,坦诚地承担了责任。在与粟馨的关系上,靳胤同郭岩犟犟起来。郭岩正颜正色地对靳胤说:“靳胤,我是代表组织找你谈话的。在同学关系的问题上,不应当突破同学这个界限,这是一个原则,也是校纪校规的规定。”靳胤:“我现在有违纪违规的表现吗?”“我是提醒你!”“那么,请教二位,我应当怎样与同学们相处啊?”“大家都是同学,应当一视同仁,不该分出亲疏。”“郭岩,你这句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所有的同学都应该是以同一个姿态对待?”“也可以这样说吧!”“这样的话,不只是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任何人也做不到。谢龙,你说呢?”郭岩似乎有些疑惑:“靳胤,你这结论,太绝对了吧?”靳胤:“是绝对的!世界上的事物,包括人在内,是千差万别的,人与人之间相处是非常微妙的,这里边有脾气相投的,也有不怎么相投的,甚至还有很不相投的。相投的就愿意多一些在一起相处,很不相投的就很难处在一起。因此,我说任何人也办不到以同一个姿态对待他人。”郭岩:“我是说,咱们班这些同学,大家都是阶级弟兄和姐妹,应当有同一种感情,就该以同一种姿态来对待。”靳胤:“这也不可能。一个家庭的兄弟姐妹,他们是一奶同胞,能做到你所说的一样吗?恐怕也不行吧?”郭岩:“我是说同学们相处应当提出这样的要求。”靳胤:“按你的意思,那就是说,等距离地对待每一个同学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能对有的同学要抑制自己的感情,对有的同学要装出一副亲近的笑容来。这不是虚伪吗?我不愿意带着一副面具艰难地对人处事。”郭岩:“同志啊!怎么给你讲通这个道理哪?唉,你不是积极地要求政治上的进步吗?有时候,政治需要你牺牲一些东西,你就要忍住自己的感情去牺牲。”靳胤:“牺牲自己的感情去迎合政治上的需要,那是输掉自己尊严的事,我办不到。”

郭岩:“你这个人哪!太钻牛角尖儿啦!我给你直截了当地说了吧!在与粟馨的关系上,同学们反映不够正常,希望你今后要注意,“靳胤:“就为了这个啊?嗨嗨!那么,什么叫不正常?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二位,我们仍然还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但是,是来往得较频繁的同学关系,你理解成好同学关系也行。这个嘛,一方面,是由于工作所致,另一方面,我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我们俩能说得上来。至于怎样发展,我可是没想过。你这么一提醒,我还得真要感谢你哪!谢龙,你说,粟馨是个不错的姑娘吧?”谢龙埋怨起来:“郭岩,咱们这不成了打鬼反而引出鬼来了吗?我早就和你说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你不相信。”郭岩:“好了,咱们仨说到哪里,就完到那里吧!不过,谢龙,他们有些问题是让外人迷惑不解的。靳胤,你能不能解释解释?”“让我解释什么?我把斐多芬的诗改几个字送给二位吧!‘生命诚可贵,进取价更高,若为尊严故,二者皆可抛。’满意了吧?”郭岩:“靳胤,我是代表支部同你谈话。不要凭小资产阶级的感情冲动用事,否则,你要吃亏的。”靳胤:“谢谢你的提示,吃亏,我认了。可以了吧,我那组织委员同志?”

晚饭时,正巧靳胤、谢龙、江沛、牛智、郭岩、闵华、崔荷、燕琳和粟馨坐在一个圆桌上吃饭。靳胤急急慌慌吃完饭后,却静静地坐着不离开。他一见粟馨吃完,接着站起来,向她大声喊道:“粟馨,晚上我有事给你说。走!到校外遛弯儿去!”江沛用手拉了拉靳胤,靳胤假装没察觉。谢龙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郭岩低着头,慢吞吞地扑啦着碗里的不多的几粒苞米馇子。崔荷瞪了瞪靳胤,又瞪粟馨。牛智、闵华和燕琳看了看靳胤,又相互看了,好像问:“靳胤今天发什么神经?”粟馨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环视了大家的表情,笑了笑,站起来跟随靳胤走,又回头向这几个人点点头:“诸位,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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