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离开桃原村时天色已经很暗,两人商量回县城找宾馆住下,明天一早再来。

到了宾馆苏昭却不肯进,非要住隔壁那家五星级的。沈文素赖在地上气急败坏:‘经费!经费!‘

苏昭硬把他抱走:‘钱我自己出总行了吧?‘

晚饭后苏昭进房间,第一件事就往浴室里钻,脱了衬衣又钻出来抛媚眼:‘人家要洗得香喷喷的,然后在床上等你噢~~‘

沈文素缩在躺椅里看电视:‘去你的!‘

等苏昭哼着歌高高兴兴出来,却发现因为连日舟车劳顿,沈文素已经睡着了。

‘再这样消遣我,我可就哭了啊,‘苏昭把那人抱回床上,躺在他身边,撑着头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不解风情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极品了。‘

沈文素身上脏兮兮的,不但有汗腥气,脖子上还有零星的泥点。

‘文素,文素,‘苏昭轻晃他:‘你去冲个澡,回来好睡得舒服些。‘

沈文素‘嗯‘了一声却没有醒。

苏昭只好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哎......哟。‘沈文素眼睛勉强睁开条细缝。

‘去洗澡,‘苏昭下命令:‘跟泥里滚出来似的。‘

‘哦......‘沈文素磨磨蹭蹭起床,囫囵冲了个澡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一进房间却被吓醒了。

只见苏昭光着个上身裹在被子里,笑得极为淫荡,边笑还边拍身下的床:‘相公~~,来嘛~~‘

沈文素又红了脸:‘流......‘

‘流氓,‘苏昭接口:‘在我光荣的研究生时代,还因为耍流氓被党和人民表彰过。‘

沈文素指着房里讷讷说:‘两、两张床。‘

‘啊,‘苏昭把眼镜一扔:‘我视力不好,只能看见一张。‘

沈文素站着不动,苏昭来开被子跳下来:‘你怕什么!你看我这不是下面还没脱嘛!行了,我什么都不做,你让我抱抱过过干瘾行不行?‘

沈文素想说不行时,整个人已经在他怀里了。那人手脚并用把他圈了个严严实实,沈文素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

于是他就动脑袋。

苏昭问:‘怎么?枕头和你有仇?‘

沈文素马上连头也不敢动了。

苏昭笑了,在他耳边如呵气般轻声细语:‘睡吧,我真不做什么,现在不是做的时候......真的,相信我,好好休息。‘

沈文素缩了缩细白的脖子,并没有说话,不到两分钟,苏昭听到他均匀的鼻息声。

‘叫你睡你还真睡?这孩子真实心眼,‘苏昭探过去看他的脸:‘我跟你客气客气而已。‘

苏昭搂着美人腰苦笑,最后自我批评,总结自己犯了保守矜持的错误,下回要吸取教训,绝对地、坚定地、义无反顾地摒弃人道主义做法。

老这么抱着真是自我折磨,苏昭便要撤回自己床上,却发现一只手臂压在沈文素身下,还被他紧牵着不放。

‘你这就叫欲拒还迎,‘苏昭只好躺下,心有不甘地在人家身上乱摸,不一会儿疲倦袭来,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昭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唱歌。

唱了足有两三遍,苏昭才晕乎乎万般不愿地去接,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猛一激灵:‘师母?‘

程老太太似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苏昭低声说:‘师母,您等等......‘

他小心翼翼从沈文素身下抽出手臂,躲进洗手间,轻轻掩上门:‘您说。‘

‘小昭!你在哪儿?‘老太太有些激动。

苏昭没告诉她实话:‘我和文素这几天忙,没去看老爷子。您怎么了?‘

‘小昭啊,有、有人给你老师寄......寄......寄子弹......呜呜呜......‘老太太忍不住啜泣起来。

苏昭忙安慰:‘您别急,慢慢讲,寄子弹了?‘

‘嗯,两颗......夹在信封里......‘

老太太抽抽鼻子,半天才能继续:‘老头子还藏着不让我知道,要不是我昨天收拾床铺给抖出来......呜......我本来也想装不知道,可是我害怕啊,我担心啊!担心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这老家伙,六十好几了还到处惹事生非,本来就血压高,如今又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呜呜......‘

苏昭静静听着,等到老太太渐渐平息心情,才柔声道:‘师母,您去休息吧。别担心,我明天就来医院,一切交给我来处理。‘

‘要肥去?!‘沈文素含着牙刷口齿不清。

‘嗯,回去,‘苏昭把他挤到一边,对着浴室镜刮胡子:‘想说动老科长见我们,不知道又要花几天。毕竟人家一站出来,就表明了和某些势力作对的立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可能威胁生命的事,对于人家也一样,何况人家并没有站出来的义务。‘

‘再说了,‘苏昭捏捏沈文素的鼻子:‘他好不容易逃出去藏起来,却又被我们找着,他多沮丧啊,咱们也得考虑考虑老人家的心情嘛,给他点时间吧。‘

‘这些都是理由,但为什么要急着回去?‘沈文素问。

‘因为是否有个稳定的大后方,直接影响到一场战役的胜负。‘苏昭擦干净脸:‘走吧。‘

程老爷子看到他们进门,气得直敲腿上的石膏。

苏昭笑着说:‘老师,见了我们不用这么兴奋。‘

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老太婆叫你们回来你们就回来!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听我的话啊?!‘

‘什么师母叫我们回来?‘沈文素问。

‘......咳......‘老爷子说:‘文素啊,你帮我把这本书给力平。‘

‘哦,‘沈文素疑疑惑惑走了。

苏昭把门带上,问:‘子弹呢?‘

‘喏,‘老爷子拉开床头柜抽屉,拣出来给他看。

师徒两人对望半天,竟同时做个v字型手势:‘year~~~‘

‘我所业务取得重大突破,收受子弹总量终于突破十枚。‘老爷子说。

另有刀片(注:吉列牌)、裁纸刀、匕首、铁钉、针头、麻绳、摇头丸、拔掉脑袋的布娃娃、流氓兔(为什么?)等等。

‘算起来去年是大丰收,全年共计子弹六枚。‘苏昭说:‘如今,尹秘书的收藏品再一次极大丰富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老爷子庄严地说。

‘嗯。‘苏昭完全同意。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老爷子又砰砰敲石膏:‘放着正事不干!‘

苏昭笑了:‘回来庆祝呗......顺便,帮你们转院。‘

当天下午医院里来了一群人,清一色小平头,肤色黝黑,身板瓷实挺拔,走路自觉不自觉地排队:齐步走!一、一、一二一......

这群人二话不说把老爷子放上担架,抬了就跑,尹维在后面踉踉跄跄追,哭得撕心裂肺:‘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你们要把我老师带到哪里去!!‘

老爷子怒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哭什么?!‘

尹维立刻抹了把眼泪站直,笑嘻嘻对沈文素说:‘哎呀,好过瘾!我老早就想演一回生离死别了。‘

沈文素经过他身边时轻轻说:‘您哪位?认错人了。‘

‘喂~~文素!‘尹维对着他背影喊。

沈文素没理他,苏昭倒理他了:‘十年之内,‘苏昭比个手势:‘你通不过司考。‘

尹维缩到墙角化为一滩。

过会儿他竟然又恢复人型,与苏昭咬耳朵:‘哎,苏老,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武警官兵?‘

苏昭扑哧一笑:‘你想象力真丰富!‘

‘你敢说不是?‘

‘别瞎猜,‘苏昭淡淡说:‘都是老头子的朋友,仰仗着交情,能请来帮忙很不容易。‘

尹维耸耸肩,不置可否。

老爷子和许立平住进了干休所,医疗条件不比医院差,环境却优于医院很多倍,有林荫道,有草坪,有庭院;更主要的是门口还有人站岗,进出检查证件,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唯一说不好的只有尹维。

‘他打我!‘尹维指着门口的小战士控诉。

小战士斜他一眼。

沈文素拼命敬礼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个演员下来体验生活的您完全可以对他视而不见,然后一鼓作气把尹维拖进病房楼。

苏昭正在休息室看报纸,这时头也不抬问:‘文素你又把谁带来了?我说过可疑人物不要往这儿带。‘

尹维说:‘您好狠的心肠!‘

苏昭说我真不想认你,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哨兵神圣,不可侵犯;惟有你,两天功夫和他们打了三架。

尹维急了:‘冤枉!我没侵犯他们!是他们不放我进来!我就说了,我对国家暴力机关的同志们有致命的吸引力,人人都对我魂牵梦萦,所以才老追着我跑。‘

‘你不要一天换一个惊世骇俗的造型,他们就不想你了。‘苏昭说。

尹维得意洋洋向沈文素展示他那颗头:‘看!小刺猬!‘

沈文素推他一把:‘别闹!快去把老师要的书给他,我们得回所里了。‘

律所周围的环境正处于急剧恶化中,这个环境是指人为环境。

从伤员们转院的那个下午起,长江所外的监视者增加至四人;车增至两辆:楼下一辆,五十米外巷口一辆。这四人分三班倒,二十四小时不休,敬业精神堪称楷模。

苏昭本来想隔天就往浙江去,但一出门就有人盯梢。尤其是巷口那辆桑塔纳,开车人估计是个道中老手,上了路无论怎样也甩不掉。苏昭有两次都几乎出城了,出于保险考虑也只能回去。

结果到了第三天,还是没走成。

第十四章

天气阴沉,又闷又热,开庭的时间更是如催命一般。苏昭坐在桌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谁也不敢去惹他。

吃了午饭,他一声高一声喊:‘文素!‘

尹维大喜:‘阿弥陀佛,他老人家这股邪火终于没发在我身上!‘

沈文素嫉妒地给了他一拳,然后跑去问苏昭:‘什么事?‘

苏昭说:‘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再走一次?‘

‘再走一次。‘苏昭点头。

这一次走得仍然不顺利。

苏昭几乎从发动车子的一刹那就开始超速,但在市区马路上施展不开手脚,加上后头那人驾驶水平高超,两辆车每隔一段时间上演一次国产版生死时速,却始终没有拉开距离。

苏昭火冒三丈,大开大合地打方向盘,发狠道:‘跟吧!跟上高速!我他妈拖死你!‘

穿过长街,冲过路口,拐过弯道,再有一公里,就是高速道口。

苏昭轻轻喘了口气,反而放缓的车速。他看了沈文素一眼,沈文素也看看他,两人同时调整座位,同时检查安全带,同时微笑,清脆地击了一下掌。

‘准备好了?‘

‘嗯!‘

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可用,那就是完全靠速度。

苏昭准备真正意义上的飙一回车。

后视镜里,桑塔纳在接近,两车之间或许仅有三十米,可这三十米内竟突然挤进一辆车来。

一辆摩托车,警用摩托。

桑塔纳紧急制动的声音尖锐到简直要把人耳朵刺聋。

‘刹车痕......呃......二十米,‘一只高帮皮靴毫不犹豫踏上桑塔纳前盖:‘超速。‘

‘驾照呢?‘小锦把头盔的挡风镜推上去。

桑塔纳纹丝不动。

小锦干脆跳上车前盖,蹲下来笑嘻嘻敬了个礼:‘同志,麻烦您把车窗打开。‘

沈文素急得大喊:‘小心!他要发动!‘

可是桑塔纳不敢。

司机突然发现在短短几十秒内,这条空旷的马路上竟冒出许多车来,一辆接着一辆,从后面、前面、侧面的岔道上,每一辆都是冲他而来,直到完全把他包围。

一辆商务车的侧门被拉开,司机看见车内有个英俊极了的男人,正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冲他亲切一笑。

这一笑却吓出了他浑身的冷汗。

小锦把桑塔纳踩得咯吱响:‘是这样的,驾驶员同志,因为您超速50%,我不得不扣您两分,以儆效尤,希望您下回注意。毕竟城市交通靠大家,请您牢记十次事故九次快,司机师傅要自爱。‘

‘现在,‘小锦把罚款单贴在桑塔纳前窗玻璃的正中:‘要么您配合管理去指定银行把罚款给交了,对了,根据最新会议精神,这种情况每次罚两百,您有权力申请复议,可以索要发票。‘

‘要么......‘小锦漆黑的眼珠如宝石一般:‘让我们把您的车给拆了。‘

此时天空乌云滚滚,隐约听到远处的响雷,所有人都仿佛被定了身,一动不动。

沈文素笑了,他探出半个身子大喊:‘小锦!好哥们!‘

小锦正死死地盯着桑塔纳司机,并没有回头,只是高高地竖起一根大拇指,那英俊男子闻言却下了车。

‘二位!‘他笑咪咪挥手致意:‘我的宝贝帅哥儿子明天就去岛上!‘

‘嗯!‘沈文素重重点头:‘我们一定常去看他!‘

苏昭猛踩油门,朝着高速道口驶去。

浙江的天气似乎更糟,两人抵达桃原村时不过下午四点,天空却黑压压如锅底,一场大暴雨正在酝酿中。

沈文素一进村就开始找他那儿子,可惜下雨天小动物们都躲了起来,沈文素遍寻不着,失望至极。

谭家不出所料的大门紧闭。苏昭拍了半天没人应,便对沈文素说:‘等着,他们总要回来吃饭,总要回来睡觉。‘

沈文素担忧地问:‘会不会全家投奔亲戚去了?‘

苏昭摇摇头:‘不,在家,你看阳台上还有没收的衣服。‘

时间在静静流逝,雨却一直下不下来,空气湿度已经饱和,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一身衣裳,从里到外都汗湿透了。

这两人也不管礼貌不礼貌,就坐在谭家门口的石阶上,时不时聊两句。

这一等,又是两三个小时。

苏昭抽着烟,眯眼望着山村小院中的点点灯光,淡淡说:‘听,新闻联播。‘

沈文素问:‘你饿了没有?‘

苏昭摸摸他的头:‘你饿了?‘

‘有点。‘

‘车上有饼干和矿泉水。‘

‘那你呢?‘

苏昭拎拎粘在身上的衬衣:‘我没什么胃口。‘

他说完这句话,谭家便亮起了一盏小灯。但因为两人是背对着大门而坐,根本没有发觉,直到有人把门吱呀呀拉开,他们才不约而同跳起来。

开门的竟然是那个叫谭丽丽的小姑娘。

小姑娘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内,怯生生的,突然递出张纸条来。

‘我......我爷爷让我给叔叔的......‘小姑娘低着头:‘我爷爷说知道叔叔们是谁,但......但是他不能见你们,所以......所以就......把这个给你们......‘

‘乖,‘苏昭接过纸条,轻声问:‘爷爷还说什么了?‘

小姑娘窘了半天,脸蛋涨得通红,大概也觉得自己爷爷的话十分奇怪:‘他......他还说......说我还小,只有七岁。但、但我觉得七岁是大姑娘了啊!‘

苏昭笑了,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极为温柔:‘对,是大姑娘了,还是懂事的大姑娘。‘

小姑娘羞涩地咬起下唇。

‘那么大姑娘,‘苏昭微笑:‘你去替叔叔们谢谢爷爷,再告诉他两句话:第一句,叔叔们不会再来了;第二句,叔叔们不会输,让爷爷安心等好消息。‘

小姑娘点点头,慢慢关上门。

苏昭面对紧闭的大门站了很久,才把纸条扔进沈文素怀里:‘回家!‘

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只有越野车前的两个大灯。

‘起风了,‘苏昭把手探出窗外:‘我们得加快速度,暴雨很可能造成山体塌方和泥石流。‘

浙江富庶,公路修得平整,但毕竟顺着山势,每个转弯都透出几分险。在这蜿蜒的盘山路上加速,比城里的那场飚车更为刺激,毕竟眼睁睁看着山崖迎面撞来,仅剩几米时小车急拐避过,对谁都是一个精神上的考验。

车蛇行山底,人心惊肉跳。

这次回去后,苏昭开始报名业余越野拉力赛,因为‘突然发现了自己潜藏的巨大才能。‘

到县城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

苏昭咬牙说:‘走!不耽搁了!连夜赶回!‘

高速入口处只开了一个信道,值夜班的收费员颇为细心,放行后还不忘提醒:‘雨天路滑,控制速度,另外注意横风。‘

苏昭微笑:‘知道了,谢谢您。‘

收费员也报以微笑,低头整理票据,路边警卫室却冲出一个人。

‘刚刚接到上头的电话!高速公路封闭!‘来人是高速路上的警察:‘唉呀!你怎么放那车过去了!?前头有几个山体防护墙还在施工中,万一塌方了怎么办!这鬼天气救都没法救!!‘

‘你怎么就不早个三十秒说!‘收费员也急了,撑着伞冲出来,只能隐约看见越野车的尾灯。

‘喂!回来!前方车辆!回来!!‘交警用喇叭高喊,可是声音在瓢泼大雨中几乎微不可闻。

前方既不见山也不见路,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水幕,密集的雨滴敲击着车窗,一个个滚雷仿佛就炸响在头顶心上。

苏昭用百公里的时速往前冲,沈文素绷紧了身体一声不吭。

‘算了,‘苏昭终于放弃:‘不能开了。‘

他摸索着想靠边停车:‘能见度太差,轮胎又打滑,再开要出车祸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右边似乎有个东西掉下来,体积还不小。

‘据经验,这就是传说中防不胜防的落石。‘苏昭解释。

车子不敢靠山崖,只能停在了路中间,苏昭打开所有车灯,沈文素抹去一头冷汗,松了口气。这两人互相看看,觉得对方现在这副泥里水里的样子,真是狼狈啊。

‘真好,还有面包,‘沈文素在车里乱翻:‘你要吃么?‘

‘过期了。‘苏昭接过来。

‘吃吧,又吃不死,‘沈文素不太在乎:‘啊呀,好!还有牛奶......这不会是我十天前买的吧?‘

‘好象是。‘苏昭脱下湿透的衬衣,光着上身趴在方向盘上干啃面包。

‘哎,同志,注意点儿影响。‘沈文素一边批评别人一边解自己衣服扣子。

苏昭坏笑:‘脱呀,你脱呀。‘

‘我就脱了,‘沈文素把额前的湿头发往后撸,笑道:‘我提醒你啊,别惹的我兽性大发。‘

苏昭懒洋洋的:‘行,那我就用这把老骨头扛你一次。‘

沈文素凑近摘下他的眼镜,轻声问:‘你多少小时没睡了?‘

‘四十左右,‘苏昭笑了:‘我觉得还好,现在也睡不着。‘

‘我管你睡不睡得着,去睡觉,‘沈文素指挥:‘后座上有毯子,雨停了我喊你起来。‘

‘人~家~不~想~睡~~‘苏昭捏着嗓子肉麻当有趣。

沈文素高举计算机包,言下之意是你睡不睡?不睡我就把你砸晕喽。

苏昭说:‘你禽兽不如!‘

沈文素没理他,仰头灌了口水,细细看着老科长留下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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