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雪折腾了将近一周功夫,把京城季家宅子装修的比离洲城还要豪华。
若不是他们还要住这房子,不能拆了重建,只怕苏漫雪都要上房揭瓦了。
季九华每日回来都要让小厮带路,只不过因为这几乎一天一个模样罢了。苏漫雪按照离洲城的模样重新打造出了一个漱芳斋,又重新做了一副淑芳斋的小匾挂着。
她想,这大概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吧。
所以才会情有独钟。
“夫人整日操劳一定累了吧。”季九华的公务终于趋于平稳,无论是教书先生的招聘还是课室的安排他都已经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苏漫雪也把季府的内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来到京城是苏漫雪第一次独自处理一整个宅子的内务,好在苏漫雪对于之前季府的规章制度也有一定的熟悉,现在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京城基本上还是采用了离洲城的赏罚制度,只不过例银也因为京城的开销而上提了几分。
苏漫雪目前还是用着每月十万两白银的例银,就算是不够,也只用报备一声,便可从账上提。
等一切差不多尘埃落定的时候,离洲城又传开了信件。
苏漫雪看着这份家书,又想哭了。
季家夫人说,季家在京城的商铺,交由苏漫雪全权处理。
季家夫人说,季九华有政务要忙,没有空管理季家的产业。
最关键的问题是,季九华看不得账本,看什么什么赔钱,他们就算是养老,也不放心。
苏漫雪在府里赏花弄月混吃等死的伟大计划再次胎死腹中。
信件传来的第二日,苏漫雪便接手了季家商铺的账本,先按照日期整理了一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整理,也耗费了苏漫雪一日时光。
季九华按照往常时间习惯回府,他手里拿着批阅了一半还没有写完的公文,这公文是加急的,第二天就要,这公文有复杂本就需要晚些时间才能完成。
不知怎么的,季九华许久没有出现的衰运再一次现身了。
在季九华离家还有一点路程的时候,官道正在修路,马车一阵颠簸之中,还是没有稳住车马,后面的轿子倒在了地上。
小厮赶紧把埋在轿子中的季九华扶出来,人倒是没什么事,手里写了一半的公文,直接掉进了路边的水坑里,努力了一个下午的成果顿时毁于一旦。
季九华心情有点沮丧,好在他记忆不错,重新写一遍这公文只需要占用小半个时辰,之前用的时间久不过是因为他还在思考如何处理,现在好歹他有大致的思绪了,倒也算不上复杂。
苏漫雪在漱芳斋的小书房伸了个懒腰,这两天她一直忙着处理季家在京城的账本,都没有空去与季九华好好聊聊最近怎么样。
苏漫雪的脑子里面正想着,一身狼狈的季九华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苏漫雪赶紧站起来,帮季九华把脏了的外衣脱下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被抢劫了?需不需要报官?”
季九华看着自己想象力丰富的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是处理了一个下午的公文,需要重新再写一遍而已。”
苏漫雪低头,更是无奈。
“不过是这几天没有好好地败家而已,竟然又出事了。”
季九华安慰道:“我打小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没有你,我连国子监祭酒都当不上,这一切都是你才给我带来的好运,你不用过多自责。”
苏漫雪重重的点了点头,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自己花钱。
花钱第一,账本第二。
于是,花钱第一的苏漫雪郑重决定,发帖子。
翌日,京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都收到了来自季府的请帖。
当然,是以苏漫雪的名义,邀请各位夫人带着未出阁的小姐前来季府赏花。
季府的花园早就给苏漫雪重新整治了一番,平日里不常见的名贵花草,再难养活的都给苏漫雪安排了个妥帖,阴凉地儿搭架子的,各色鲜花都争奇斗艳。
京城里人家只知季家是富贵人家,也知前半个月光景,珍宝阁被季家搬空了近十分之一。
要知道,珍宝阁最便宜的小玩意儿也得千八百两白银,各方人马早就派人过来打听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最后才知道是来自季府的夫人——苏漫雪。
如今苏漫雪帖子一出,各家夫人更是想看看这位被夫君宠上天的女子,以及她的院子。
苏漫雪也没厚此薄彼,隔壁的楚吟她也没有落下,至于她来不来,也就不关她的事了。
有些夫人还记得苏漫雪与顾钦的前尘往事,更是想过来听听这几个人之间的八卦,尤其是苏漫雪,现在居然还住在顾钦的隔壁。
她们居然还有人暗戳戳的揣测苏漫雪对顾钦余情未了。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苏漫雪照单全收。
她只负责好好花钱,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苏漫雪行的端坐的直,时间久了定时可以看出真正的人品的。
至于那些听风就是雨的,她也不觉得是可以深交的人。
到了赏花宴当天,季府格外的热闹,季府的丫鬟小厮不多,几十个人忙来忙去,苏漫雪不得不让采薇采莲和季九华留在家里的小厮丫鬟也去帮忙,才勉强忙的过来。
当然,楚吟也来了。
苏漫雪赏花宴上用的琼浆玉液茶水点心,无一不是近日来京城最时兴的款式,若是说时兴也就罢了,她居然花了千两白银,把第一楼的厨子请来用一天。
夫人们终于明白了,季府的钱不是钱,大概只是个数字。
而花钱的人,花的很开心。
“还没来得及祝你新婚快乐。”楚吟作为另一个中心,让身后的丫鬟端了个托盘来,“这一对玉镯全当我送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苏漫雪看这镯子的品相,也知道楚吟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过她不是很吃的准这究竟是楚吟自己的意思,还是顾钦授意的。
大概是看出了苏漫雪的片刻迟疑,楚吟嘴角带着一抹笑,“你不必多虑,这是我自己的礼,世子哥哥担心我酒吃多了头晕,一会儿便来接我回去。”
一听到顾钦的名字,好事者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耳朵来听。
楚吟话刚说完,门口小厮便报了顾钦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