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曾经同鸣镝去过一次北京。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真是好笑,而且有一分年轻的荒唐,那时学生活动搞得很激烈,我和鸣镝反正也不太懂得什么大的道理,只知道热闹好玩,又是校团委组织的活动,所以整天在街上搞募捐,然后把募捐的钱几个人悄悄去下馆子。一天中午在他家吃饭时(他父母是武汉人),他家里还反复叮嘱跟着玩儿可以,但一定不要去北京,我们都答应得倒是够爽快,说那是那是,一定不能去的,没事去北京干吗,有那么笨吗?结果回到学校,看到有好多的同学成群结伙地往北京去,我就问他:“你敢去吗?”他眼一翻,说有什么不敢去的,去就去。于是我们二话不说,稍做准备,就奔向火车站。当然,在这之前,还是做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我就紧张兮兮地跑到女生宿舍去找樱,一是问她是否也去,结果她说她不去;二是就此向她告别,言语中竟带有一丝诀别的味道,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不过也确实,当时我正在苦恋着樱,偏偏她又不给我好脸色,弄得我整个大三、大四心情不爽透了,这类活动于我而言本没什么兴趣,可因着这个原因,我一头扎入其中,想借此忘却烦恼。有时曾经和鸣镝在东湖湖畔的小道上,淋着大雨在深夜里散步谈心,倾吐各自对爱侣的思念,当时的我们不能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但是失恋的感觉倒是真真切切的。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樱虽然说不去,可是等我前脚一走,她也和几个同学一起走了,可惜在路上没遇见,就算遇见了也是徒增烦恼,此乃后话。
天知道是怎么到京的,反正两个人身上加起来也没有几块钱,那时的情形就和文革时大串联差不多,反正吃住行都不用愁,只要有学生证就可以一切搞定。我们首先去广场,那里有成千上万的学生聚集着,吃饭的问题只要你不太挑剔,其实很容易解决,首都的市民很热心,自发地组织送饭到广场,还有送棉被衣服的,让我感叹不已。当时有个领导模样的学生让我们签名,糊里糊涂地我们也就签了,现在想起来很是后怕,万一被人秋后算账,那还得了,不过担心归担心,后来的情况居然还好,没什么事情。我的感觉,当时除了少数学生的确是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外,大部分的学生实际上不知道要做什么,象我,就只知道玩,毕竟那样的场面不亲临一下也未免有些遗憾,起码一生中总会感觉少了些经历。事隔多年,很多情节都记忆不起来或者已经很模糊了,最深的印象是去清华找唐赤兵和去北大找淼,特别是后者,是我中学几年中单相思的对象,她对我一直就象姐姐对弟弟一样,让我没有办法越过那条界线,走的时候,分手的时候眼睛红了好一会,她怕我身上没有钱用,还给了我20元,以致于我回到武汉的时候手上的钱居然不减反增,也算有趣。但这笔钱直到今天也没有还。
依稀记得我们是6月2日离开的,那时候气氛有些紧张了,毕竟这么严肃庄重的地方,是不可能容忍一帮学生在那里胡闹下去的,广场上开始有人在有组织地做疏散工作,然后我们就被遣送上了南下的列车。事后想起来,还真是很可怕,因为才过两天,这里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其真实程度虽然我弄不太清楚,但总是有逃过一劫的感觉。
回到武汉,也安静不下来,尽管快要毕业了,但是受当时气氛的影响,很多课程都是草草地就收了尾,毕业设计和论文的答辩也不了了之,那时,就算自己想要刻苦用点功也是不可能的,只要有同学背着书包去自习,经过宿舍楼旁边的小路时,经常会有一些不明飞行物破空而来,什么鸡蛋、西红柿什么的,搞得狼狈不堪。图书馆也关门了,借不到书看,整天不是搓麻将,就是到校门口的书摊上租武侠小说看。身上的银子也所剩无几,一个同学(是谁,想不起来了)借了我50元迟迟不还,银行也早就冻结,父母给我的汇款取不出来,好难熬的日子。不过几个穷哥们整天在一起,再加上离别在即,未来混沌,倒是感情越来越浓。象鸣镝、何省文、阿祝、红宇等人就是那时候开始建立起一种兄弟般的情谊的。
(对不起,此篇不少内容因涉及敏感话题不便上传,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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