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阴后8(1 / 1)

因日头尚早,又是宋缺提醒,梵清惠固然还心念着祝玉妍之事,面上也若无其事地与宋缺一同前往城外,寻一开阔之地切磋。

他二人都是半步假宗师的境界,离宗师所差不过一步。且都是天下有名的俊杰,机会难得,虽不会拼死,但也不会留手。

那梵清惠自幼修习慈航剑典这等直指天道的典籍,其招式境界按部就班,起点比宋缺高上许多。然而宋缺亦是天赋异禀,用纯正道家经典打底,一身刀法莫不出于实战。二人相斗,也算势均力敌。

宋缺单手持刀,刀锋自然下垂,点触地面。身体笔直,周身漫散刀气犹如水波涟漪,烟尘落叶层层推开,气势如虹却又屹然不动。梵清惠见他如此,心知此人出身门阀讲求君子风范,不愿先于女子动手。也不推诿,行了一礼后边拔剑而上。

慈航剑典的剑气清正平和,然攻击力也丝毫不弱。一手剑贯长虹,剑气划出约有七八米。宋缺眼前一亮,低喝一声,长刀自上头劈下,身形不闪不避,竟是以攻代守,刀气溅跃十来米,后发先至将梵清惠的剑气一分为二。

梵清惠原还有些局促不敢放开,此时对上宋缺这一剑也不得不全力应对,招式渐渐充满锋锐之意。一整套慈航剑法施展而出,宋缺由开始的势不可挡变为束手束脚,几乎要被剑典的招式带着跑。

然而宋缺其人最不畏劣势,他渐渐收了锋锐,一路防守一路钻研剑典招式。待到月上乌巢,宋缺刀法愈发圆融,气息翻涌。忽得一刀将梵清惠逼退,而后收刀停下,唇边含笑。

“多谢梵仙子不吝赐教,宋某日后必有重谢。”

梵清惠亦收了剑,眼中掩饰不住惊艳与羡慕。那宋缺本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往日神色冷峻她还不觉如何,此刻面部柔和,如深渊一般的眼眸含了些许喜色,灿若星辰。但见他墨发微散,面如冠玉,当真绝世无双。

又观他气息,好似一快要满瓶的水,只需最后些许便能突破此间,以小河入江流,与她拉开天堑之别。此等天分,此等悟性,叫她如何不羡慕?

然梵清惠到底是慈航静斋精心培养的传人,纵使心头万般变化,面上也分毫不露。柔柔笑道,“恭喜宋阀主突破宗师,只是此地地处荒芜,不利于巩固。不若速回城内,也好安心体悟境界。”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戴上先前散落的面纱,只留一双清亮如水的眼眸期许地看着宋缺。这月下美人半遮半露,比之全貌更添几分神秘。一身白衣裙摆翩翩,飘然若仙,仿若随时都会御风而上。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绝色美人,引人心驰神往。

宋缺看着梵清惠,目光别有意味。却只是微微颔首,提气飞向城里方向。梵清惠亦随之而去。

二人走后,同样白衣赤足的祝玉妍从林间走出,素手轻理着摆袖,神态透出些许嘲讽,只一瞬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往日姿态。粉唇带着三分高傲,七分妩媚,眼波撩人,仿若山中之精灵夜下之鬼魅,勾魂夺魄。

好个梵清惠,好个慈航静斋传人。她这魔门妖女的手段已经使出,却不知梵仙子是否敢接是否接的住呢?

恰在此时,一道低沉撩人的男子嗓音飘飘悠悠,如细丝一般窜入人耳中。“如此月色,良辰美景,玉妍妹妹孤身一人在此赏景未免寂寞。不如之轩陪你共度?”

祝玉妍面色骤然转冷,目光更是冰凉。冷冷道,“师弟的本事愈发进益了。只是师弟堂堂九尺男儿,成日躲在暗处跟在女子后头,未免叫人不齿哩。”

她刚开口,年前就出现了石之轩的身影。只见他身穿一袭青衣儒服,手持折扇,宛若一文弱书生。就连那脸庞上的笑容,亦是清雅悠闲,不带半分江湖的血腥气。

石之轩笑道,“玉妍妹妹太过顽皮,之轩不多费心思长些本事,如何能抓住玉妍妹妹?至于这夜行的本事,还得多亏玉妍给的补天阁秘籍了。”

祝玉妍真恨不能一掌打肿此人的脸皮,看看他那假皮有多厚。然那也只是想想,真正实施恐不在今日。她不欲与他纠缠,轻柔一笑,媚态横生,“师弟真坏,你既说人家顽皮,人家这便要顽皮与你看哩。”

说罢天魔魅影全力施展,眨眼间窜出百米,隔空传音道,“师弟,可要抓住人家才算数哩。”而后远遁离去,半点任何痕迹。

留下石之轩却不追赶,面无表情地看着祝玉妍离去的方向。片刻后,他轻轻摇着手中折扇,嘴里低喃着“宋缺”与“梵清惠”二人的名讳,若有所思。

那梵清惠乃是慈航静斋传人,又明显对宋缺与众不同。祝玉妍出身阴葵派,自然与梵清惠不对付,为了打击宿敌暗施手段,对二人多加关注也属正常。至于宋缺,且不说他年岁较之祝玉妍较幼,单以他宋阀之主的身份,祝玉妍也不会对他动真情,倒也不足为虑。

想到此处,石之轩面上含笑。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花间派与补天阁的心法重新组合编新,使实力提升。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压下祝玉妍。到那时,她便是想跑,也不许了。

次日正午时分,宋缺方才稳定突破宗师境界,走出房门。他仍旧是腰配宝刀,白袍挺立。然一身锋锐的气息却变得颇为圆融,而圆融中又隐含凛冽。尤以那双眼眸,深沉如井,威严赫赫,叫人不敢逼视。

梵清惠今日也不知为何,看着宋缺几次欲言又止。解晖试图开口帮忙牵线也被梵清惠眼神制止,而宋缺虽也见着,但梵清惠不说,他绝不会开口主动询问。因而三人就一直维持这等不尴不尬的氛围,直到日头西落,宋缺率先离开客栈。梵清惠单独对着解晖,就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坐立不安了。约坐了一刻钟,便起身告退,同样离去。

解晖独坐于原处,叫店家上了几壶酒,一人自斟自饮。面时而苦涩,时而嫉恨,时而又充满自我厌弃。这样下去,他又要如何与宋大哥相处?求不得之苦,世间几人能懂。兄弟义气,男女情爱。若宋大哥真与清惠两情相悦他退出也罢,可他分明与前日那妖女牵连不浅,又如何能给清惠幸福?

思及此处,解晖又饮下一杯苦酒,只笑自己愚昧。他既无武学天份,又无门阀身家。清惠于他全无半分情谊,他这般思虑又有何意?徒增烦恼罢了。

再说宋缺一路前往码头,静静等待子夜到来。约过了半个时辰,子夜堪堪到达时,宋缺只见江心慢悠悠驶来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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