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马四梅便被牛所长引到了那间两居室的房间里,地点就在兰花花招待所这条巷子紧挨着东关街面的那栋楼的四楼上。马四梅刚进门便被牛所长轻轻抱了起来,径直走进一间卧室里,脱光衣服,两人便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牛所长带着马四梅熟悉起她这个新家。牛所长指着家里的陈设说道:“这里是客厅,电视是闭路电视,可以看几十个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才舒服呢。这里是灶房,不过还没有做过饭,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这里也是一间卧室,你家如果来人就安排在这里睡觉。隔壁的这时卫生间,刷牙洗脸的地方,可以洗澡,也可以上厕所。这里是阳台,可以晒太阳,当然主要是可以晾晒衣服。”
这大概就是楼房里应该的样子,马四梅以前还没有见过楼房里的模样,所以她现在感觉到每个地方都很新奇,加上明亮的灯光,她都有些眩晕。
“四梅,不喜欢吗”牛所长从马四梅身后抱着说,俯身把脸贴在马四梅的脸颊旁,像一只恶狗一样用鼻子嗅着马四梅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不是。”马四梅先是一愣神,然后轻轻把牛所长的手推开,冷冷地说道:“感觉到不习惯。”
牛所长站直了身体,伸手抚摸着马四梅的秀发,笑着说:“我的小美人,慢慢就会习惯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马四梅轻微地点了点头。
马四梅从这天起便成为了牛所长的小情人,她就像一只金丝鸟一样被牛所长利用这间两居室的房子关在了笼子里。牛所长不能每天都来陪马四梅,他还要照顾他真正的家,他来看马四梅很有规律,每周的一、三、五下班后,他会准时来到马四梅的身旁。首要任务当然是翻云覆雨一番,随后的甜言蜜语也少不了,便搂着马四梅渐渐睡去。第二天早上,牛所长匆匆离开。马四梅起床后,发现她的床头上总会放着一些票子。
这样,马四梅有大把的宽裕时间睡觉、上街、看电视等等,当然她经常会去兰花花招待所消磨时间。每当她出现在兰花花招待所时,那些姐妹们都会给她投来羡慕的眼神。长腿姐姐表情夸张地说:“四梅妹子,你现在享福了,还会来看我们这些穷姐妹?你现在傍上了大款,吃香的,喝辣的,姐妹们真是羡慕死了。你能不能给姐姐也找一个大款呢?”大嘴姐姐娇滴滴地说:“傍大款好啊,总比在这里伺候那些臭男人强。怎么就没有哪位大款能看上我呢?”……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说些羡慕的话语。曹兰花走出房间,笑呵呵地说:“这就叫命,命里注定你是傍大款的,你就会傍上大款,你看马四梅,见得第一个男人就死活看上她了;命里是当小姐的命,你就是急死也不顶事。人啊,不能比,比一比真是气死人了。”
没过多长时间,马四梅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当小情人的生活。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这种生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就拿她们姊妹四个来说,马二梅虽然曾经有着让人羡慕的爱情,可是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她生活在徐家沟村,每天的生活很繁重,也很劳累,大梅和三梅的生活还不如二梅。这么比较起来,姊妹四个中应该数自己最舒服了,现在不愁吃,不愁穿,手中的大把票子花不完。
当然,马四梅也有痛楚的时候,每当她独守空房的时候,望着纯白的房顶,她感到十分的孤寂和烦恼。这么被牛所长关在笼子里算是什么?人们会怎么说?这要是传回徐家沟村,说我找了一个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村里人会怎么说?会不会用唾沫也要把我淹死呢?徐远会怎么看我呢?她会不会骂我是烂货呢?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柔弱的女子又能怎样呢?只能任凭着牛所长的摆布。将来能得到他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这套房子吗?或者是为了他给予的那点施舍吗?马四梅有时候整个晚上都睡不着觉,她无法考虑清楚这些问题。
延原城还生活着与马四梅年龄一样大的米宝蛋和刘小琴。米宝蛋已经学出师了,每天虽然还跟着师傅陈宁干活,但是已经挣上了钱,他的个子目前长得很高,身体也很强壮,他自己觉得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米宝蛋打算让刘小琴嫁给他,刘小琴心中很矛盾,也很烦恼。自从那次过年时米宝蛋好端端拿着烟酒送到家中后,父亲刘成武已经察觉到她与米宝蛋之间有问题,他很生气,并且不让她与米宝蛋来往,可是她已经是米宝蛋的人了,这辈子只能嫁给米宝蛋这个厚脸皮了。刘小琴当着父亲的面不敢与米宝蛋来往,只能背着父亲与米宝蛋见面。
米宝蛋一闲下来就会来到刘成武的五金门市,他先瞅瞅看刘成武在不在门市,如果那个讨厌的刘成武在门市,他就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离开,但是当门市里仅有刘小琴一人的时候,他会高兴地走进门市,在刘小琴的耳边说着甜言蜜语的话,两只手时不时在刘小琴的背部、腰部甚至胸部不自觉起来,挑逗的刘小琴一颗少女的心颤动得厉害。
冬天渐渐来临,窗外寒风刺骨,刘成武这天并没有外出收账,而是蹲在货架中间清点着货物,刘小琴坐在电视前一眼盯着一部关于格格与阿哥之间有着曲折离奇爱情的电视剧。米宝蛋裹着一件黄大衣瞅了一眼五金门市里面,没有看到刘成武,他就溜进了门市里面,刘小琴察觉到进来人了,没想到是米宝蛋,父亲刘成武在门市他就敢进来,心中立刻紧张起来,她指着货架,给米宝蛋示意父亲在那里。
米宝蛋想溜,可是刘成武突然走出了货架,看到房间里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米宝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觉得不顺眼,心中的无名火顿时燃烧了起来,他瞪着米宝蛋说:“你不好好干活,你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不喜欢米宝蛋到这里来,没事的话就赶紧滚出去。米宝蛋嬉皮笑脸地说:“你这里是五金门市,还不喜欢人来啊?”这明显是顶撞刘成武。
刘成武很生气,恶狠狠地说:“什么人都可以来,唯你不行,你现在给我出去!”刘小琴看到父亲生气了,急忙抛开电视剧,站在父亲的身边,眼神中尽是焦急和无奈。
米宝蛋本身就是个驴脾气,你好说什么都好说,你要是不好说那么他更不好说,拧着脖子说道:“那我今天还就真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么着。”米宝蛋当时的神态简直看上去就是个死皮赖脸的无赖,把刘成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来到米宝蛋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们家的小琴谁都可以嫁,你这辈子别痴人做梦。你赶紧在我的眼前消失!”
刘成武这不是越把米宝蛋惹急了吗?米宝蛋把刘成武的手移开,厉声说道:“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拿手指着我的鼻子,你是第一个。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有人用手指着我的鼻子。你说你家小琴谁都可以嫁,那我问你,刘小琴成了什么人了?我找刘小琴是痴人做梦?老刘,我给你实话说吧,你家刘小琴早已经成了……”
“哇……”刘小琴哭了起来,她此时很伤心,父亲不让她与米宝蛋来往的原因无非想让找一个好人家,可是她已经是米宝蛋的人了,不嫁给他嫁给谁呢?看着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因为她而吵得面红耳赤,并且极有可能动起手来,刘小琴着急的哭了起来。正是她的哭声也打断了米宝蛋到了嘴边的话,如果稍迟半步,那句话说出来会不会让刘成武当场气得喘不过气来。
刘小琴很伤心地哭着,米宝蛋和刘成武顿时停止了争吵,米宝蛋此时不知所措,不知道上去安慰刘小琴会不会招来刘成武的阻止与呵斥?他呆呆地站着。刘成武看到女儿哭得很伤心,急忙走向刘小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刘小琴抽咽了很长时间,米宝蛋索性灰头丧脸地离开刘成武的五金门市。
通过这次争锋相对,刘成武更加看透米宝蛋,论年龄比你父亲米宏军还要大,怎么说见面都应该叫叔吧,而你米宝蛋却敢在面前大吼大叫,这种人还想打自己宝贝女儿的主意,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把女儿推到洪水洞中也不会嫁给你,你就做你的白日梦吧。
等到刘小琴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后,刘成武看着刘小琴哭的红肿的眼睛说:“小琴,不是爸心狠,凭咱家的情况,你就是找个城里人那也很容易,为什么非要与米宝蛋在一起,米宝蛋家的光景能跟咱家比吗?再说他父亲米宏军什么为人,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他的儿子长大后也好不在哪里,我是坚决不同意你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可是。”话到嘴边,刘小琴还是咽了下去,她说不出口。“没有可是。”刘成武斩钉截铁地说。
刘小琴只好含着眼泪看着刘成武。父亲啊,父亲,你的良苦用心女儿能理解,但是你不知道内情啊,我已经是米宝蛋的人了,我哪还有挑三拣四的理由,如果嫁给别人,我如何面对与自己将要生活一辈子的男人,我将来还是就嫁给米宝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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