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呢?兴奋、高兴还是激动?其实都不是,只是像人生突然找到了目标一样,有了奋斗的方向,满心的干劲。
艾小白看着安娜那一身长裙飘飘,鼻间充斥着淡淡的香水味,心里的那些小心思、小幻想已经开始悄无声息的延伸展开,心想,今天安娜主动约自己来逛街,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意思吧?逛街这种事情都是小情侣之间做的啊!
他细想一下,自己应该是没有大学读的了,而安娜的成绩在班上是顶尖的,一线的大学是稳妥的。3区并没有一线大学,也就代表着安娜得去1区和2区,这也就说明了,自己要跟安娜分开在两个区域生活。
这也就表明,以后的日子里,他很难再有什么机会闯入安娜的生活中。想到这,他突然冒出了挖墙脚的念头,来势汹汹。心里更是一狠,安慰道,大不了就是挖墙脚失败,被苏凡的那些兄弟朋友教训一顿,要是成功了,估计还是会被教训一顿,但能抱得美人归啊!
艾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紧张,捋了捋思路,又是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缓缓开口,“安娜,其实我。。。。。。”
安娜疑惑的侧过头来,轻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颤,等着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语。
其实我喜欢过你?然后开始阐述一些关于两人的回忆,作为试探?还是简单直白的说,我们在一起吧?艾小白十分的纠结,话语硬生生没有成型的堵在喉咙中,无法说出口。
而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有人说话了,那人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我想回去。”
艾小白愣了下,低头看着一旁的尤优,自己竟然忘了还带了个电灯泡出来。而且这电灯泡看起来有点异常,从刚刚自己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女孩开始,就总感觉尤优有些不对劲,现在还吵着回家了,平时出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还早呢。”艾小白摸了摸尤优的脑袋。
然而,尤优还是说道:“我想回去。”
“饿了?累了?”
“我想回去。”
这让艾小白有些生气了,这什么情况嘛!打断了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算了,现在好好的安娜逛个街,尤优竟然还要拆台。
“要不,你先带她回去吧?我自己逛,就好了。”安娜低声说。
“这。。。。。。”艾小白有些为难了,虽然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和安娜的一次约会,但尤优这副模样,也实在是没办法。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尤优出门都是沉默寡言,顶多让自己给她买酸奶,买雪糕,绝不会和今天这幅模样。最难解决的是,尤优只会重复一句话,关于她想要的话,如果得不到,就会固执的重复。
“我想回去。”尤优又是一次重复道。
无奈之下,艾小白只好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好好好,回去回去,真是的。”然后对着安娜说道,“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安娜笑了笑。
“走吧。”艾小白对着尤优说。
尤优点点头,迈开了脚步。但是艾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并没有迈开步伐,而是对着安娜说:“要不,去我家坐下?”
安娜愣了愣,他连忙解释道:“下午不是聚会吗?坐一下,也差不多到时间的了。”
沉默!
艾小白傻笑了几声,觉得有点太冒失了,就这样邀请一个女孩来自己家里,多数都会被拒绝吧!
然而,过了半晌,意想不到的是,安娜笑了笑,点点头。
...
四面牢笼,漆黑一片。腥味弥漫空气之中,恶心,刺鼻。脚踝处的镣铐,穿过双手钉在墙上铁棍。稠密的液体从嘴中,从手中,从脚踝处汩汩流出,形成不大不小的血池。脑中嗡嗡作响,什么画面都没有,只有疼痛,疼痛,反反复复的疼痛,像有千万只蜜蜂存在在脑海之中。
这是哪里?谁来救我?
...
尤优尖叫着从床上起来,全身宛如处在了寒风之中,微微颤抖,而那恐惧至眼白处伸展开来,布满整个瞳孔。她难受的伸出手用力揉着脑袋,一头秀发立马被揉的乱七八糟的。
房间门被推开,艾小白诧异的看着此刻的尤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一回到家中,尤优便一声不吭的回到了房间里,他本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也没说什么,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妹妹她?”安娜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外,有些惊讶的捂着嘴巴。
艾小白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床前,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尤优并没有回应,依旧低着头,全身颤抖着,像是受到惊吓的猫,还一边往后退着。直到碰到角落的墙壁,才停了下来,缓缓抬起头。
两行眼泪从眼角处流下,顺着脸庞滴在床单上,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但双眼此时此刻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色彩,被浑浊填充,嘴中呢喃着,“囚,囚,囚。”
艾小白听不清尤优嘴中呢喃的字眼,靠近了一点,想要听清楚,但却是感到怀中一暖,自己跌坐在了床上。穿着公主裙的女生扑进了他的怀里,抽泣着,颤抖着,眼泪瞬间沾湿了他的衬衣。
“没事了,没事了。”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尤优的秀发上,轻轻的抚摸着。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正好看见安娜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的身影。
“好痛,好痛。”尤优哽咽着,双手环在艾小白的腰上。
艾小白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刺激到尤优变成这个模样,但他知道,看着尤优现在的模样,他的心脏,像是被插进了一把匕首,血流成河,痛的很。
...
一个人独自坐在外面,安娜自己泡了一壶茶,脑袋有些乱。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艾小白的邀请,又看到了他妹妹莫名其妙的样子,实在是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随着“咯吱”一声被打开了,艾小白从里面走了出来,安娜连忙小声问道:“没事吧?”
艾小白小心翼翼的将房间门关上,生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尤优,才缓缓摇了摇头,“睡着了,应该没问题。”
“她是怎么了?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不知道。”艾小白按了按额头的位置,有些烦恼。他是第一次看到尤优这幅模样,以前一直认为尤优有心理疾病才会经常性的看着天花板发呆,按刚刚的情况来看,这的确是心理疾病的症状。只是不知道这源头来自哪里,是童年受到的什么伤害,刚刚被刺激出来了?
“要不今晚的聚会你别去了吧。”安娜耸耸肩,“在家照顾好你妹妹吧,她的样子挺让人担心的。”
艾小白迟疑了一下,“毕业聚会,不去,不好吧?”
比起毕业聚会,他当然更加担心尤优,但好像这充满着告别青春的味道的活动,自己没去参加,又觉得有些可惜了。因为很多同学在这次聚会之后可能都很难见上一面,大多数人升学的升学,工作的工作,都将要迎接新的生活,和高中三年进行告别,。
安娜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却是响了起来。艾小白无意的瞥了一眼,发现备注名上显示的是苏凡,便连忙想要起身找个地方避一避,给对方留点私人空间。但令他惊讶的是,安娜在看到苏凡的电话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宛如刽子手挥刀,直接关掉了屏幕,,并不打算接听。
“怎么?”艾小白好奇的问道。
安娜没有说话,低了低头,额前的秀发遮住双眸,看不清其表情。
...
执行部,3区分部。
卡尔揉了揉依旧被睡意沾染的眼睛,从沙发山坐了起来,刚好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盒葡式蛋挞,便知道了铃刚刚出去过。因为他知道这是铃最爱的食物,当初第一次买葡式蛋挞给铃吃的时候,对方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并且无法自拔。他拿起一个蛋挞吃了一个,味道倒的确不错,不知道这小妞是在哪里买的。
扫视休息室一周,看到铃坐在不远处的阳台上,一副思考的模样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有些什么心事。他咽下一口蛋挞,说道:“你怎么了?”
铃听到问话,转过了头来,神情有些疑惑,顿了顿,“我好像看见熟人。”
听到这话,卡尔也没有多惊讶,淡淡的问道:“别的A组成员?”
“不是。”铃回答道。然后微微闭眼,又瞬间的睁开,“好像是囚的人。”
“不可能吧,囚的人怎么可能没A组的人带着出现在这里。”卡尔眯了眯眼,“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铃从阳台跳下来,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缓缓走到沙发处,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或许吧,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
卡尔抬了抬眼镜,轻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了一根,说:“3区是不会轻易给囚的人进入的,不是个个从囚出来的家伙都像你一样这么听话,大多数都是不可控因素。”
半晌,铃抬起头来,幽幽的说道:“那如果是从囚跑出来的人呢?”
卡尔愣了一下,眉头紧锁,“囚还跑出过来人?”
“你忘了三年前那场战斗?”
“鸠鸽?”
铃点了点头,“莉莉丝就是在那次不见了的。”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凝重的气氛悄无声息的在空气中浮现。
过了一会儿,卡尔将已经烫到手的香烟按在烟灰缸中,转身离去,推门的时候,说道:“我去跟总部方面联系一下。”
铃连忙起身想要阻止,但卡尔已经推门离去,小跑的脚步声在门外回响。她微微失神,一下子跌落在沙发上,然后缓缓躺了下来,以婴儿在子宫里的姿态,嘴里模糊不清的呢喃着,“姐姐!”
...
山本悠生将手中的座机话筒放回原位,一本正经的对着卡尔说道:“总部会派人来的。”
“谁?”
“林建明。”
卡尔挠了挠额前的头发,吸了一口气,抖了抖身体,似乎这个名字让他回想起了什么,顿了顿,“这么严重?”
“听说可能是序列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