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姜子牙正行之间,忽一阵大风刮来,那风摧林拨树,搅拇翻江,甚是厉害。
“定!”姜子牙也有些道术,施了个定字诀,任由大风刮来,只是岿然不动。
“谁人偷袭暗算,可敢出来一会?”姜子牙环顾四周,全身戒备。
“哈哈哈,姜师兄,许久未见,师弟申公豹甚为想念呢。”话音刚落,便见申公豹跨虎而来。
“是你!”姜子牙一讶,忙将四不像一拨,逃于茂林之中。
“姜师兄,你我许久未见,但席地叙旧,如何避而不见?”申公豹如那附骨之疽,紧随姜子牙身后,他那虎看来也非凡虎。
姜子牙见无法避开,只好只得强打起精神,上前稽首道:“贤弟何往?”
申公豹笑道:“特来会你,姜子牙你还同南极仙翁在一处否?你今日难脱我手!”
姜子牙一听,连退几步,言道:“道兄,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何事这等恼我?”
“哈哈哈,无仇无怨?你不记得在昆仑,你倚仗南极仙翁之势,对我全无好眼相看?先叫你,你不睬,后又同南极仙翁辱我,再令白鹤童子衔我的头去,指望害我。此乃血海深仇,还竟说无仇!”
“噌!”申公豹拔出宝剑,照姜子牙砍来,子牙手中提剑架住,解释道“道兄!你真乃薄恶之人,我与你同一师尊门下,抵足四十年,何无一点正气?”
“及至上昆仑,是你将幻术愚我。那时南极仙翁叫白鹤童子难你,是我再三解释方饶你性命,你怎能颠倒黑白,不识好歹?”
申公豹大怒“巧言花语,吾必杀你。”又一剑砍来。
“申公豹!吾是让你,非是怕你。只恐后人言我姜子牙不存仁义,也与你一般,你如何欺我太甚?”挥手中剑来战申公豹。
姜子牙话说的狠,本事却是平平,不过几个回合便被申公豹打的拨转四不像,往东逃跑。
“哪里走!”申公豹虎踏风云,穷追不舍,于后方一颗开天珠打来,正中子牙后心。
“啊!”姜子牙受此一击,滚下鞍鞒,一命呜呼。
“今日便取你首级,祭奠我道侣。”申公豹挥剑,欲要取姜子牙首级。
“铛!”也不知何物,击开了申公豹手中宝剑,而后听一声大呼“申公豹少得无礼,我在此!”
“俱留孙!”申公豹回头见是惧留孙来至,也顾不得取姜子牙首级,急上虎要跑。
“哪里走!”惧留孙急祭捆仙绳,顷刻间便将申公豹给绑了,而后吩咐黄巾力士“予我将此孽障,拿至麒麟崖等吾发落。”
黄巾力士领命去矣,惧留孙则去搀扶起子牙,靠石倚松,取一粒丹药予其服之,一时三刻,姜子牙又活。
姜子牙醒后感激涕零“多感道兄相救,伤痕未好,又被打了一珠,一日连死两次。”
“此乃天数也。我奉师命前来救你,你既已无恙,我便回玉虚宫复命,告辞。”
目送俱留孙离开,姜子牙便上了四不像,回返佳梦关。
听到南宫适禀报,孤凉半截的心最终整个被冰冻了。一日连死两次,到最后姜子牙还是活生生的,这让孤如何斗?
命运,牢牢掌握在敌人手中。
可孤不甘心呐!不甘心做仙人的傀儡,不甘心忍气吞声认贼作父,不甘心这天下万民变成仙人豢养的狗彘。
姜子牙进辕门,洪锦夫妇面上欢喜,心中却怒火滔天。
“两位仙人,姜子牙依旧活着,你叫我该如何向陛下禀报?”南宫适责问道。
龙吉公主道:“南宫将军,你转告陛下,我天庭一言九鼎,姜子牙吾必除之。”
“还望仙人竭尽全力,毕其功于一役。”南宫适能当着他们夫妻俩的面说出这些话,足见他对孤的忠诚。这是冒着身首异处的风险啊。
整顿兵马未毕,有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差官下文书,请令定夺。”
姜子牙接过文书来,上曰:
“纳降守关主将胡升,暨大小将佐等,顿首上书于西周大元帅麾下。卑职升谬承司阃,镇守边关,谨慎小心,希图少尽臣节,以报主知。孰意皇天不眷,降灾于殷,天愁人叛,致动天下诸侯,观政于商。
“日者元帅率兵抵关,愚弟胡雷与火灵圣母,不知天命,致逆王师,自罹於祸,悔亦无及。升罪固宜罔赦,但元帅汪洋之度,好生之仁。无不覆载。今特遣裨将王信,薰沐上书,乞元帅下鉴愚悃,容其纳降,以救此一方人民,真时雨之师,万姓顶祝矣。胡升再顿首谨启。”
姜子牙看书毕,对胡升信使道:“你主将既已纳降,吾亦不究前事。明日即行献关,毋得再有推阻。”
洪锦在旁言道:“胡升反覆不定,元帅不可轻信,恐其中有诈。”
“我自有计较。”姜子牙一意孤行,对洪锦的劝诫听也不听,恨的洪锦牙痒痒。
“欢迎,欢迎……”次日,胡升同大小将领,率百姓出关,手执降旗,焚香结彩,迎子牙大队人马进关,来至帅府,堂上坐下,众将官侍立两旁。
胡升来至堂前行礼毕,禀道:“末将胡升,一向有意归周,奈吾弟不识天时,以遭诛戮。末将先曾具纳降文表予洪将军,不意火灵圣母要阻天兵,末将虽再三阻挡,却也难敌其手,致有得罪于元帅麾下,望元帅恕末将之罪。”
姜子牙脸色一正,喝道:“休得多言,尔乃反复无常之小人,我西周不留。来人,推出去斩了。”
姜子牙这一招卸磨杀驴用的极妙,不费一兵一卒取了佳梦关不说,还能杀了胡升来解一日二死之闷气。
“得令!”左右将胡升绑出帅府,少时左右将首级来献。
姜子牙命道:“拿出关前号令,警告天下,谁若再冥顽不灵,必与他一般,人头不保。”
“领命。”
“贤伉俪与我一同前往汜水关,此间便由祁将军镇守。”姜子牙谓洪锦夫妇。
“诺。”
“南宫适,你该先大军一步,去汜水关报捷,陛下可候你多时矣。”
南宫适冷汗直冒,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是”。
姜子牙,孤舔着血,在汜水关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