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道:“破此小阵,倒也不难,且待我入阵一观。”
“哼!”通天教主兜回奎牛,进了大阵。而后元始扶住飞来辇,徐徐正行至东震地“诛仙阵”。
许久,但听得原始作歌而出:“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任我纵横独往还。”
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问道:“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
元始言言曰:“说不清,道不明。”
南极仙翁道:“老师既入阵中,如何不破了他,让姜师弟好东行。”
元始摇头道:“先师次长,虽然吾掌大教,仍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到,自有道理。”
话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
“大师兄至矣,我等前去迎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老子,送上芦蓬叙话。
老子言道:“通天师弟摆此诛仙阵,使姜尚不得东行,此是何意?吾特此来问他,看他有什么言语对我?”
元始道:“昨日贫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
老子曰:“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
“哈哈,毕竟我居次,凡事还需大师兄做主。”原始是想让老子做这恶人,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甩锅”。
“叮叮当当……”至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队出去,击动了金钟玉磬,迳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
通天教主打稽首道:“见过大师兄。”
老子曰:“贤弟你我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今为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通天教主曰;“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无礼犯上,不守规榘。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
“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兄长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
老子道:“似你这等说话,反倒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大动无明之火,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大道,不守清规,有犯痴之戒。”
“你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收回,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我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通天教主听罢,须弭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喝道:“李耳!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三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
“还说拿我见师尊,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阵法否?”
老子笑曰:“有何难哉,只到时你莫要后悔。”
“我通天行事从不后悔。”通天道罢随即兜转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
“哞!”老子将座下青牛一拍,去往西方兑地,边走老子边作歌:
“玄黄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五行兮在我掌握,大道兮渡进群贤。清净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弭。”
“轰!”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一时间阵中剑光骤起。
老子大笑道:“通天休得无礼,看我扁拐!”对剑光睬也不睬,直扁拐向通天劈面打来。
“气煞我也!”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偏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
酣战间,老子言道:“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
通天教主怒道:“你有何道术,敢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
战有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一同施法,一时间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霞气昏迷。
正是:风气呼号,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迷日月,天地遮漫。
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
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汜水关颤颤巍巍;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有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弭弭漫漫蔽九重。
“休想撼我!”老子急忙祭出天地玄黄塔,护住周身,任凭雷鸣风吼来袭。
老子已处不败之地,忽地将青牛一拍,跳出战圈,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老子复与通天教主来战。
“当!”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
头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异兽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通天循声问道:“那道者是何人?”
道者答曰:“你竟不识我?吾有诗为证:‘混元初判道如先,常有常无得自然;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道人作罢诗曰:“吾乃上清道人是也。”仗手中剑杀向通天。
通天教主正想他来历,忽见杀来,慌忙招架。
“当!”正南上又有钟响,再来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我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
通天喝问道:“来者何人?”
道人曰:“我你也认不得,还称做截教之主?听我道来。‘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弭山倒性还存。’吾乃玉清道人是也。”
“管你何人,我自一并了解!”通天教主也不去想,只仗剑来杀。
“叮——”正战间,正北方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狮而来。
道人大呼曰:“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也!”
“你又是何人?”通天教主着恼,一会儿来一个,一会儿来一个,感觉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道人言道:“你听我道来:‘混沌从来不计年,鸿蒙剖处我居先;三同先天地玄黄理,任我傍门望眼穿。吾乃太清道人是也。”
“师弟,我这一气化三清之术可还行?”老子笑一笑,便同三清一同裹住了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以一敌四,也只有招架之功。
尔等问孤为何写的这般清楚,仿若亲见?孤也甚是奇怪,演算之下此一战格外清晰,仿若孤长了耳目在阵中,孤有种重回年少时肆意纵横的错觉。
想必以西方两位圣人之能,该是更能算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