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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忆 兵临朝歌(1 / 1)

在孟津休整几日,姜文焕也在金吒与木吒的帮助下,拿下了游魂关,与我大军会和。

“征云迷远谷,杀气振遐方;刀枪如白雪,剑戟似堆霜。旌旗遮绿野,金鼓震空桑;刁斗传新令,时雨庆壶浆。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

百万大军,兵至朝歌城下。

“啪!”纣王听报,将手中玉杯砸的粉碎,大怒道:“欺寡人太甚!众卿,如今兵临城下有何良策,以解此厄?”

有鲁仁杰奏道:“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今囯库藏空虚,民自生怨,军心俱离,纵有良将,其如人心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具不胜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说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厄。”

纣王听罢,沈吟不语。这分明就是投降,摇尾乞怜,殷受作为王不到万不得已,他决计不能如此做。

又有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之内,环堵百里,其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潜迹于其间?愿陛下急急求之,加以重爵高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厄。”

“况城中尚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仁杰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岂得骤以讲和示弱耶?”

纣王一听,大喜道:“爱卿此言甚是有理。”忙命人悬榜,不一日便有三名弟兄自荐,乃是丁策、郭宸、董忠。

“三位爱卿,我大商未来,全系在尔等之手。”纣王将注押在三人身上,却不知此三人只是些纸上谈兵的草包罢了。

鲁仁杰为元帅,率丁策三人来我营前叫阵。

鲁仁杰道:“吾乃纣王驾下,总督兵权大将军鲁仁杰是也。姜子牙你既是昆仑道德之士,如何不遵王化,构合诸侯,肆行猖獗,以臣伐君,屠城陷邑,诛军杀将,进逼都城,意欲何为?”

“千古之下,安能逃叛逆之名,欺君之罪也?今天子已赦尔往愆,不行深究。尔等撤回人马,速速倒戈,各安疆土,另行修贡,天子亦以礼相看。如若执迷,那时天子震怒,必亲率六师,定入其穴,上成齑粉,悔之何及?”

姜子牙听罢,大笑道:“你既为纣王重臣,为何不识时务,不知兴亡?今纣王罪恶满盈,人神共怒。天下八百诸侯,会兵驻此,大商亡在旦夕,子尚欲强言以惑众也?”

“昔日成汤德业隆盛,夏桀暴虐,成汤放于南巢,伐夏而有天下。至今六百馀年,至纣之恶,过于夏桀:吾今奉天征讨,而诛独夫,公何得尚执迷如此,以违天命哉?今天下诸侯,会兵在此,止弹丸一城,势如累卵,犹欲以言词相尚,公何不智如此?”

鲁仁杰大怒,回顾左右道:“谁为吾擒此逆贼?”

“吾来也!”郭宸纵马舞刀,直杀向姜子牙。

“休得猖狂!”南宫适拍马,冲将过来去,与郭宸截住厮杀,二马相交,双刀并举,两下擂鼓,杀声大振,不过几回合,郭宸眼见要落败。

“贤弟,我来助你!”丁策拍马冲上,摇枪助战。

“休要以多欺少!”武吉走马敌交锋,战未有二十合,武吉已露败势,有伯侯鄂顺,纵马直冲过来截杀,那边有董忠敌住。

“我来也!”姜文焕也待不住,磕开紫骅骝,走马来杀,与鄂顺配合刀劈了董忠。

“我也来!”哪吒见姜文焕建功,忙登上风火轮,摇火尖枪,冲杀过来。

杨戬也随之而动,纵马摇刀,直杀向敌军主帅——鲁仁杰。

两家混战,只杀得天愁地暗,鬼哭神嚎;哪吒大战丁策,郭宸也来助战。

“啊!”哪吒暗祭起乾坤圈,正中丁策,取了其性命。

“噗嗤!”郭宸被杨戬一刀,斩于马下。

“撤。”鲁仁杰见不能取胜,忙败进城去。

“回兵。”姜子牙也不追赶,鸣金收军,再议战事。

营中,众诸侯言道:“元帅,朝歌已无能人,不若今日便率儿郎攻城,必能攻克。”

“不急,朝歌已无人可用,且看纣王作何打算。”在这紧要关头,姜子牙倒是不急了,从这点上来看,倒是没白长那么多岁。

次日,将官来报:“成汤差官至辕门,请令定夺。”来人乃是大商老将——殷破败,对大商忠心耿耿,能言善辩,年轻时也是一员虎将。

此乃纣王无奈,采用鲁仁杰之言,遣将说服我军。

姜子牙欠身道:“殷老将军此来,不知有何见谕?”

殷破败道:“末将别元帅已久,不意元帅,总六师之长,为诸侯之表率,真荣宠崇耀,令人敬羡。今特来三谒,有一言奉告,但不知元帅肯容纳否?”

“老将军有何事见教?但有可听者,无不如命。如不可行者,亦不必言,望老将军谅之。”

殷破败坐而言曰:“末将尝闻天子之尊,上等于天,天可灭乎?又法典所载,有违天子之制,而擅专征伐者,是为乱臣;乱臣者杀无赦。有构会群党,谋为不轨,犯上无君者,此为逆臣。”

“逆臣者则伏诛,天下人人得而讨之。昔成汤以至德,沐雨栉风,伐夏以有天下,相传至今;则天下之诸侯百姓,世受国恩,何人不是纣之臣民哉?今不思报本,反倡为乱,首率天下诸侯,相为叛乱,残踏生灵,侵王之疆土;覆军杀将,侵王之都城;为乱臣逆臣之尤,罪在不赦。”

“千古之下,欲逃篡弑之名,岂可得乎?末将深为元帅不敢也。依末将愚见,元帅当屏退诸侯,各返本国,自修德业,毋令生民涂炭,天子亦不加尔等之罪;惟修厥政事,以乐天年,则天下受无疆之福矣。不识元帅意下如何?”

姜子牙笑道:“老将军之言差矣,尚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故天无常,惟眷有德者。尧帝有天下,而让于虞,舜帝复让于禹;禹相传至桀,而荒怠朝政,不修德业,遂坠夏统。”

“成汤以大德,得承天命,于是放桀而有天下,传于至今;岂意纣王罪甚於桀,荒淫不道,杀妻诛子,剖贤臣之心,炮烙将官,虿盆宫女,囚奴正士,醢戮大臣,朝涉之胫,刳剔孕妇。天怒于上,民怨于下,自古及今,罪恶昭着,未有若此之甚者。”

“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乃天下所共弃者,又安得谓之君哉?今天下诸侯,共伐无道,正为天下戮此凶残,救民于水火耳。实有光于成汤,故奉天之罚者,谓之天吏,岂得尚拘之以臣伐君之名耶?”

姜子牙,也是能说会道之人啊。

殷破败,沉默半晌,乃言道:“元帅所说,乃一偏之言,岂至公之语?吾闻君父有过,为臣子者,必委曲周全谏诤之,终引其君父于当道。如甚不得已,亦尽心苦谏,虽触君父之怒,或死或辱,或缄默以去,总不失忠臣孝子之令名。未闻暴君之过,扬父之恶,尚称为臣子者也。”

“元帅以至德称周,以至恶归君,而尚谓之至德者乎?昔汝先王,被囚里七年,蒙赦归国,愈自修德,以报君父知遇之恩,未闻有一怨言及君,至今天下共以大德称之。”

“不意传至汝君臣,构合天下诸侯,妄称君父之过,大肆猖獗,屠城陷邑,覆军杀将,白骨遍野,碧血成流;致民不聊生,四方废业,天下荒乱,父子不保,夫妻各散。此皆汝辈造这等罪孽,遗羞先王,得罪于天下后世,虽有孝子慈孙,乌能盖篡弑之名哉?”

“况我都城甲兵,尚有十余万,将不下数百员,倘背城一战,胜负尚未可知。汝等就藐视天子,妄恃己能耶?”

姜子牙眼神一冷,便有姜文焕,带剑上帐,指殷破败大喝道:“汝为国家大臣,不能匡正其君,使之当道,今已陷之于丧亡,尚不知耻;犹敢鼓唇弄舌,于众诸侯之前耶?真狗彘不若,死有余辜,还不速退,免汝一死!”

殷破败勃然大怒,立起骂道:“汝父构通皇后,谋逆天子,诛之宜也。汝尚不克修德业,以盖父愆;反逞强恃众,肆行叛乱,真逆子有种。吾虽不能为君讨贼,即死为厉鬼,定杀汝等耳。”

“哇丫丫丫,气煞我也!”文焕执剑大骂:“老匹夫!我思吾父被醢,**遭害,乃是你这一班贼,播弄国政,欺君罔上,造此祸端。不杀你这老贼,吾父何日得泄此沈冤於地下也?”骂罢手起一刀,将殷破败挥为两段。

两军交战,凭借的是武力,扯再长的闲篇也敌不过一刀两断。

“文焕,你太冲动,两军交战,怎能斩来使。”姜子牙似要怪罪。

姜文焕道:“这匹夫敢于众诸侯之前,鼓唇摇舌,说短论长,又叱辱不才,情殊可恨。若不杀之,心下郁闷。”

姜子牙道:“事已至此,拖出去喂狗。”这里的狗可不是说的姐夫。

纣王实无可用之人,既是前来谈判,该许些大好处来,讲什么君臣、忠义,取死而已也。

虽然再大的好处,也不可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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