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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从李诗诗家出来,心里充盈着自满与霸气。
他坐进自己那价值三百万多元的豪华轿跑,轻松自如地驾驭着它,一路向主城区进发,一路愉快地想着心事。
他的霸气是有底气的。他再也不是七年那个亦正亦邪,成绩好得酷毙、平时耍得滥街的“小混混儿”,他已经是伊人居房地产经纪公司货真价实的的总裁!
“小混混”,是当年老师对他又喜又气的口头称谓。因为成绩超好,平时根本不拿作业当一根葱儿,经常带上一群“兄弟伙”上街喝啤酒,侃大街,看美女。这可把班主任老师气坏了,吹胡子瞪眼地朝他吼道,“你自己爱咋地咋地,不要带坏了其他同学!”
“我又不想带他们,是他们自己要跟着我的!”他嘻皮笑脸地反驳道。
班主任老师特别是任课老师,都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叫他成绩那样好呢,不是一般的好,是每一次稳拿全年级第一的那种好。
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跑的,不仅仅是男生哦,还有一大溜女生呐。
男生不坏,女生不爱。有木人?谁敢说木有??
谁总结的?这话总结的太TA妈有道理了!
然而,他屁股后面的那群女生里,不包括李诗诗。
这是陈枫心中,唯一的遗憾!
这个小姑娘长得蛮俊秀,却不爱搭理人。成天捧得本破书,仿佛要嚼出泡泡糖的味道来似的。她的眼里,除了课本,就是作业。
什么叫“学霸”?这就叫“学霸”!一本书,能看一天不带眨眼,你行吗?一本书,从头到尾能看出一只鸟来,你行吗?不行就不是“学霸”!
当然那只鸟,不是她看出来的,是他恶作剧放在她书包里的。何止是鸟,毛毛虫、蚂蚱、小老鼠等等死的活的、能吓唬人的,都放过。放这些玩意儿简直算小儿科啦。什么把女生头发系在凳子上,等老师点名,要女生回答问题,猛地起身,扯得头皮青痛,痛得直掉眼泪,那才叫厉害。当然也有往凳子上放钉子之类扎人,或者突然拆去凳子,让她们人仰马翻的时候,他和他的兄弟伙们,也会笑得人仰马翻。
当然这些,大多不是陈枫亲自实施的,但至少是他默许的。没他的点头,他们谁也不敢。尤其是针对李诗诗,他们更加慎重。他特别提醒他们,没有他的“亲批”,谁也不准动她!
李诗诗是班长,成绩也好。但是,她是永远的“千年老二”!
哈哈,只要有我在,你这“二货”的帽子,就妥妥的戴着吧。
既生瑜,何生亮啊?!
她每次找他收作业,他总会嘻皮笑脸、坏坏地望着她。课代表、学习委员拿他没办法,只有请她出马了。
“作业是神马东东?你知道吗?分、分、分,学生的命根?你的命根有哇?”然后他哈哈大笑,他的那群兄弟伙也跟着起哄,她只好板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谁叫他成绩好呢,真是气死人了。
他和他的兄弟伙都知道,“命根”还有别一个指代,特指男生的小“Baby”。所以,他和他的兄弟伙,才笑得那么放肆,那么无忌。
聪明的女生,已经从男生们肆无忌惮的大笑中,明白了什么,她们低着头,或脸红,或偷笑。那些东张西望的,都是还没有更事的。
李诗诗肯定是更事了。他可以从她涨红的面颊和生气的表情里,读出来。
知道又怎样?你奈我何?
做你的“千年老二”吧,我的“天下第一”的宝座,你永远也别沾边嘞!
他俩这种“一、二”关系,持续了两年半。
转机发生在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
原因是李诗诗的成绩排名突然下滑了。还是那样的学习,还是那样的努力,为什么每次考试下来,成绩都不理想?特别是成绩排名,渐渐往后走去。
“千年第二”位子保不住了,三四五六七八-九,很快跌出了前十!
这可把李诗诗吓坏了,也急坏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自己在找原因,老师和家长也在找原因。
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些,成天跟在陈枫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兄弟伙,终于在中考的最后冲刺阶段,闷头苦学,埋头苦干,迎头赶超了上来。
李诗诗没找到真正的原因,其实她的成绩,也没怎么下滑,只是临近中考,复习考试难度加大。那些老师也真TA妈傻,装模作样的找来找去,也没找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们才不管这么多呢,只要是班上的学生,谁拿第二,不是拿?非你李诗诗莫属?
陈枫的心里,可透亮着呢。
可别以为他是天生聪明。智商指数爆棚,非也。
他只是方法对头,学起来很轻松,而已。
陈枫“永远第一”,他的兄弟伙奋勇直追,前十尽占。
李诗诗认为,肯定是陈枫给他的兄弟伙们,传授了什么“登天玄机”或者“逆天宝鉴”?要不然他的成绩为什么一直那么好,他的兄弟伙进步那么快?
李诗诗经过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鼓起勇气,决定向陈枫请教。
“哈哈,向我请教?那行,我包你成绩飞速提升!”
“好哇,好哇。……你本来是个好同学。”
“呵,这算夸我吗?教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愿意倾囊相授,甚至让出我的‘天下第一’宝座!’
“真的?你、你,什么条件?”
“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李诗诗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转身就走。
“哎哎,行不行啊?”陈枫望着李诗诗的头也不回的背影问。
见她已渐渐走远,陈枫急了。
他是真心想跟她“耍朋友”。越是高傲的女生,越是能吸引男生的目光,尤其是她,还那么漂亮。
“喂喂,别忘了阳城第一中学,那是你的梦想呐!”陈枫向即将消失的她,大声喊道。
这话果然奏效,她站住了。
他笑了笑,这回轮着他,屁颠屁颠地向她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