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了找工作的失败和难堪,但性格倔强、从不轻易认输的碧莲依然不依不饶地踏上了找工作的旅程。
骑着车子,去了一店又一店,问了一处又一处,可回应的不是摇头就是白眼。
“还没有挣到一分钱,难道要花父母的钱吗?妹妹上学还要交学费,爸爸的伤还没有好。”
也许是自尊心驱使着,碧莲硬着头皮去了饭店。
“老板请问,您这要招人吗?”
“招人?!你会什么?”
碧莲迟疑半天。
“是啊,我会什么呢?”
老板见她不作声,静默着看了看她。
仿佛是看在碧莲出落有致,亭亭玉立的份上,还是一脸的白净,清爽丽致的可怜样儿。
半敷半衍道:“我们这儿,是有一个活儿,你干得了吗?”
碧莲上前一步,急不可耐忙问“什么活?”
老板随即心有城府应声道:“你若一只手能抓二十四只玻璃杯,我们再讲条件,算工钱!”
“二十四只玻璃杯!别说二十四只,就是十二只我也没抓过!”
碧莲如重头一棒,站在那里愣了愣,“我的天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什么天文数字啊?二十四只杯子,什么逻辑啊?”
可还是心有余悸的不甘驱使着,“我干,我做这份工作,谢谢老板赏赐的这次机会!”
打心眼儿里是感觉到这份工作来之不易。虽然自己认为是如何的不靠谱,可依然在心底里是倍加珍惜,来之不易!
碧莲两脚不停歇地马不停蹄拼命努力。
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脸真诚的笑容、一句句质地清晰自然流露的文明用词、清纯的脸蛋、长长的头发辨,虽然偎缩着显得腼腆,可爽朗的性格令她落落有致,端庄大方。
只有在电视里见到,服务员要端茶倒水,甚至为顾客点燃香烟。
那些让碧莲着实无法接受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荡漾着,一幕幕恐惧般地闪现着。
二个字“谢谢”!碧莲一愣,又一句三个字“辛苦了”!
碧莲没想到,自己眼前的一切是如此质朴而又朴实真实。
激动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儿。
“小姑娘,来!我来!”说着,只见顾客轻轻从碧莲手中接过水壶,一杯接一杯地自己端茶倒水。
没想到,来小小餐馆就餐的客人会如此的以礼相待、谦虚矜持而又彬彬有礼对我这个笨手笨脚的人。
碧莲感激的神情没有应答。
这张桌子上的顾客自己倒水。自己不能闲着啊?随即转过身,往对面另一张桌子上摆放杯子。
不知为什么?不知觉的是不是激动,一只手竟然从托盘中抓了十二只玻璃杯放到了桌子上。
欣喜若狂!
转眼,来就餐的客人零零散散的来了一波又一波,走了一波又一波。
零零稀稀的,近乎冷清时,服务员们是一轮接一轮的按序就餐。
碧莲感觉两脚发软,两腿僵硬站不稳。
索性,为了缓和下自己的腿脚竟蹲在了角落里。
只见一阿姨走过来,和气和蔼而又亲切疑问的眼神:
“怎么自己一个人蹲在这里啊?看!你的裤子就起褶了,皱巴巴的多折小姑娘的水灵啊?”
碧莲随即简单的说了句:“谢谢阿姨,我习惯了。蹲着舒服!”
其实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很想解释::阿姨!我实是累的受不了了!才蹲在地上歇歇的。
不知是感觉腿疼还是肚子里的鸽子咕噜咕噜叫喊个不停。
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的。
这碧莲单纯而又简单的思想,自以为是的认为,隐藏的够深厚的了。
可没想到逃不过阿姨的眼晴。
“你为什么不去吃饭啊?饭都凉了!”
吱吱唔唔而又遮遮掩掩地说:“老板来的时候说,一只手抓不到二十四个杯子,没有工钱”。
“傻孩子!真是傻丫头,没有工钱没有说不让吃饭啊?一只手抓二十四个杯子,是你一时半会儿抓得了的啊!”
这一天似乎短暂、似乎格外漫长。碧莲没想到,自己能够一只手抓到十二个杯子。
回到家,尽管是累了一天,两腿发软地很想瘫坐在地上,歇一会儿。
没了不让家人看出来自己的疲惫和不堪,还是强打十二分的精神。
”莲!快洗洗手吃饭。“妈妈是一脸地关心,端着热乎乎的饭菜。
”妈!我吃过了。”
碧莲妈听碧莲冷冷清清、简简单单的应答,忙问:在哪儿吃的啊?
“老板管饭,免费的!”
没等老妈问是什么工作,在哪工作?碧莲是一个急身钻进了屋,闷头大睡。
碧莲妈则在外欣喜万分地感慨:没想到这么顺利,俺闰女就找到工作了!真是有出息!
第二天,碧莲本想还去那家餐馆。一是感谢老板的盛宴;二是也锻炼了自己。
可只觉两腿像绑了一块儿砖头似的,抬不起来。
真是自己缺乏锻炼!唉,也太没有出息了。
只能被迫在家呆着。
老妈不耐烦地问:“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还一日三餐的免费吃,你咋不去了?”
“老板说,近期装修。休息几天再去!”
碧莲妈并未多想,更未思索碧莲话里的水分。
碧莲暗自庆幸到,自己的撒谎水平可真高!连老妈都能顺利地蒙混过关!
过了大约一个多周,内心徘徊着,到底去还是不去?
如果去吧?自己不怎么喜欢那份工作;如果不去吧?对不起那两顿饭,自己做的确实欠缺太多。
犹豫再三,怀着知恩图报。
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的精诚热忱,找到了那家餐馆。
左看右看,难道是自己找错门了?
这才几天啊?还真是门头就换了!除了餐馆的名字没变,其格调还真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板还真是脱胎换骨的给装修了!看来,自己没有对妈妈撒谎啊!
碧莲怀惴着这份庆幸,到了吧台。
侥幸地认为:还会见到那位个子高高而又胖胖的老板,是那位好心的老板,给自己提供一次锻炼提高的机会。
“请问您找谁?”吧台女子有礼有节轻声问道。
“我是上个周,在这儿打工的。”
女子对碧莲的回答默不作声,好似与自己的疑问无关,与自己的工作范畴更不相干。
碧莲见吧台女子底着头,写着计算着什么数据,完全不理会自己在说什么。
便上前一步,探着头轻声询问道:“那个老板呢?就是又高又胖的那个。”
“我们这里换老板了。”
吧台女子一句冰冷的回答。
碧莲头懵了,怎么可能?这才几天啊?
正当她站在原地,发愣走神时。
“你来了!小姑娘。”
是那天喊自己吃饭的阿姨!还好心好意地提醒自己别蹲在地上,把裤子弄褶皱了。
碧莲激动的上前牵住阿姨的手,惊奇地问:“那个老板呢?怎么这才几天啊?就换老板了。”
阿姨停顿半刻,没有吱声。
碧莲弯着腰、侧着身,等待着回答。
阿姨顺势把碧莲拉到一个单间,轻声慢语道:
那老板走了!
“什么?他去哪儿了啊?”
阿姨轻声叹了叹气,一声叹息后,语重心长地说:
老板是个好人,可惜命短。得了癌症,这要命的病,谁能挡得住啊?他乐观、平静的心态,一直到最后……
碧莲听了阿姨的话,是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生命是如此的短暂?月有阴阳圆缺,人有旦夕,可也太令人始料未及了吧?
一个震惊,碧莲对自己说:生命恩赐予你的,你没有理由不珍惜!
老板虽然走了,可他带给碧莲的疑问,却在碧莲心中久久的惊叹!
老板真是不简单,就在自己生命的垂危时刻,能够做到那么的淡定、坦然而又从容。
可自己着实不明白: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让自己抓二十四个杯子?难道这二十四个杯子隐藏着什么秘密和不可告人的玄机?
碧莲思索再三,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抓二十四只杯子,不仅是锻炼了自己思维敏感度和动作的敏捷度,更重要的是让自己眼里出气,不能死板而又死呆地看到眼前。
一口气抓二十四只杯子,是谈何容易?不是一朝一夕的一蹴而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和发展的余地,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只顾回忆着老板交待的二十四杯子,不经意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双手。
也许,两只手,左手和右手合起来不就是二十四只杯子吗?当困难来临的时候,请你举起你左手,左手代表着方向,它不会向困难低头;当遇见挫折的时候,请你举起你的右手,右手代表着希望,它不会为挫折发愁。
碧莲再一次端祥着,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
一种无名的幸福感和莫名的幸运。
满怀信心地告诉自己:
只要有一双手,我一定能找到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