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武看向几人的眼神几欲崩裂,红色血丝几乎蔓延开来,流着血水的手腕紧紧地握成了拳,“你们现在最好杀死了我,不然的话,我会杀了你们所有的人,杀光你们。”所有的心血在这个时候全部白费了,他怎能不怨,怎能不恨,但是现在方玉珂已经被方和玉带走了,方家所有幸存下来的人皆被挑断了所有的脚筋和手筋,就算能够有幸活下来,能终生是一个废人,被说是报仇了,活下来都成了奢望。
司雅珺直接无视掉了方经武那番近乎嘶吼的话语,倒是夏星阑来到了方经武的面前蹲下,大红色锦袍穿在他身上与地上浑身血红的方经武形成了两种鲜明的对比,一个高高在上,而他却从拥有一切跌落至现在这般田地,眼眸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地夏星阑,嘶哑的声音从方经武的咽喉中嘶吼出来,“你给老夫滚开,怎么看着老夫这么狼狈样儿就想要来奚落了,老夫告诉你,想得美,只要老夫一天不死,她洛轻尘一天还存在这片大陆上一天,老夫就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夏星阑妧媚多情的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生气的神情,只是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眸中满是冰凉的嘲讽,“就你,还想杀了主母,简直就是大白天的在做梦,现在的你可是废人一个,夏某可不知你拿什么来杀主母,人就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和脑子,像你这种的,啧啧,典型的自我为中心,以为隐世家族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忘记了一句话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早拿出主母要的东西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是更好吗?自己落到这个下场是你自作自受,别自己犯蠢就赖别人。”
一番话让方经武愣了愣神,一旁闭眼的方安礼闻言睁了睁眼,方夜雨则是从昏迷中又被疼痛疼醒,幽幽醒转过来便看见眼前的一片红,乌黑顺长的头发映衬着那张白皙好看的脸,红色锦袍又和乌黑头发和白皙脸庞互相辉映,让夏星阑更加多了一种无言的妧媚和多情下的无心,比凤染墨少了一份清冷的高贵,但和凤染墨比起来近了一点人情。
注意到了方夜雨投过来的目光,夏星阑漠然一笑,宛若天山上的雪莲悄然绽放开来,冰冷决然带着一种自然的美,一时之间让方夜雨愣了愣,眼中突然迸发而来的精光让夏星阑心底冷笑了一声,转眸看向了方夜雨,方夜雨见夏星阑的目光移向了她,心里悄然萌生而出的欣喜让她挪动着动弹不得的身体朝着夏星阑挪去了。
“怎么,夏星阑你看上人家了?”虚肚的手从后面搭上了夏星阑的脖子,一张阴柔邪肆的脸上布满了奸佞的笑,夏星阑一下子拍开了虚肚的手,斜睨了一眼方夜雨,眼角凝固的冷笑让方夜雨心里的欣喜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冷却了下来,“我还没那么大的命去享受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而且你也不瞧瞧她那样儿,我眼又没瞎能看上她。”
方夜雨怔住了,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口血水从嘴里不断地涌出,一双眼眸中充满了恼怒和恨意,若不是洛轻尘,她方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会又从方家高高在上的方家小姐跌落连云泥都不如,血肉模糊的手抓起了地上被血染红的泥土,“你…。”
“说的也是,光是你朱城城主的身份,这个女人又怎么会配得上你呢,要不小的委身曲与你了,你看怎么样啊?”虚肚拍着夏星阑的后背哈哈大笑道,不过他那双狭长邪肆的眼眸中充满了冷酷的残杀,看向地上方夜雨的神情溢出了点点疯狂的杀戮,看得方夜雨头皮发麻,恨不得远离开他的身边,那眼底的冷戾让她从身体外部冷到了身体内部,毛骨悚然的让她身子哆嗦了起来。
夏星阑环抱双臂嗤笑一声,眉眼如画写着点点三月桃花齐开的妧媚,但是却带着无限的冷意,“好啊,反正本城主也不会嫌弃你的。”
说着竟然当着方夜雨和众人的面轻佻地抬起了虚肚的下颚,微微踮起了脚尖,似乎想要主动亲吻虚肚一般,但是两唇之间的距离却相隔一个手掌厚的距离停下了,虚肚双眸微微弯起的又似乎凑近了一点,夏星阑一个仰头就躲开了,一个手掌拍在了虚肚的胸膛之上,“哼,够了吧,往常你不是最喜欢和我作对的吗?怎么今天突然改性了。”
夏星阑和云熙是玄枵他们在人界找到的人选,和玄枵和沉木他们之间那上千年的感情不同,而夏星阑也经常和虚肚产生矛盾,但好悬都没动手,两人也只是拌拌嘴,倒是知道分寸不曾动手过。
对于夏星阑的躲避,虚肚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满,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写满了戏谑,身子往前一顷,凉薄的双唇轻轻贴了贴夏星阑那总是淡粉色湿润的唇瓣,上面有点淡淡的甜香,像是桃花,又像是其他花香,总之味道还算不错,虚肚有些舔了舔唇瓣笑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夏星阑那陡然沉下来的眼眸和蓄起来的阴沉暗冷,嘴角微微一挑,一抹狠戾的弧度出现在唇角,周遭的温度硬是下降了好几度。
等虚肚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狠狠的挨上了一拳,力度之大让虚肚硬是让后倒退了好几步,嘴角一丝鲜血蜿蜒而下,虚肚嘶了一声,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向夏星阑双眸中满满是不解,只好低声吼着:“夏星阑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拳还真是重啊!
夏星阑收回了拳头,冷哼一声,狠狠的擦了擦嘴唇,直到那淡粉色的唇瓣变成了鲜红色方才罢手,双眸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做什么你心里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说话归说话,你突然亲上来做什么,你脑子抽了吧。”
虚肚咳嗽了几声终于在夏星阑那冷淡的视线下移开了眼睛,“谁叫你突然接近的,再说了,亲都亲了,你还能做什么,又不会少一块肉。”
夏星阑气得肺都快炸了,但也是哼哼一笑不再说话了,暗咒了几声之后就踱步走到了小北和沉木的身边,沉木幸灾乐祸的看了几眼夏星阑,“嘿,滋味怎么样?你比我好啊,想我,想要亲亲小北好长时间了,久到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亲亲小北了,哎,好羡慕你。”
旁边的小北脸如黑锅,抬脚就踹上了沉木的屁股,沉木哎哟一声双手捂着屁股就跑到了夏星阑的令外一边,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北,伸出手指戳了戳夏星阑,“小北真是暴力,再这样下去,我的屁股都要快被小北给踢烂了,疼死我了。”
夏星阑对这两人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感到一阵无语和头疼,转瞬间就将刚才虚肚亲吻他的一幕抛开了,凤吟腹部上的伤口终于愈合了,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看得迷迷糊糊的凤栖抱在了怀里,给他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好让凤栖好好入睡,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曳着,时不时拂过凤栖娇嫩圆鼓鼓的脸蛋,凤栖含糊的咕嘟了几声伸出软软嫩嫩的小手抓住了凤吟的头发歪了歪脑袋彻底沉睡了过去。
凤吟无声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凤栖软软嫩嫩的小脸蛋,尔后看向了安安静静窝在司雅珺怀中睡得安然的洛轻尘,轻轻一笑,但是可惜的是,之前洛轻尘被控制的时候将她和他两人之间的契约给硬生生切断了,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反噬,估计身为主人的洛轻尘那个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司雅珺淡淡的瞥了一眼凤吟,看着那双金色竖瞳,眼眸微微眯起,但没有任何的神情在眼底流淌着,凤染墨则是将玉错从肩膀上拎了下来,对上了那双大而清澈的宝蓝色的眼眸,镶嵌在那张只有巴掌大小的狐狸脸上,说不出的好看,尤其是那脑袋上的尖尖狐狸耳时不时的抖了一下,前肢抬起拍了拍凤染墨的脸颊,清脆的吱吱声让凤染墨缓缓眯起了眼眸。
“你是说轻尘收集这些是为了帮你恢复人身?”
玉错再次吱吱的乱叫着,凤染墨看了看洛轻尘那张微白没有血色的小脸,轻叹一声,“我知道你这是在怪我,但那个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轻尘竟然是我的妹妹,若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愿意伤了她。”
一想起那心境投射出来的记忆画面让凤染墨有些烦躁的蹙了蹙眉,心里有些难受的别扭,其实在他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候,洛轻尘所表现出来的异样动作和那一句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就应该感受得出来的,可他却是刻意的遗忘了。
想想都觉得自己混账,自己倒是在人界混得不错,但是妹妹却在天界受了那么多的罪,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性格和脾性在慢慢的扭曲着,变得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小小年纪却在那样的环境活了下来,圣倾绝是吧,凤染墨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昭示着他心中正在压抑着的滔天怒火。
玉错又在吱吱地乱叫着,凤染墨面上也没多大的不耐烦和厌恶,倒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道:“你说的那样东西我不知道,也从未听说过,我虽然创造出了隐世家族,但是却不会做那些东西出来害人,至于你我就不知了,你是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我看你也眼熟得紧,你的身上有着一股让我很是熟悉的味道,像是钟离玥的味道。”
听到自己祖先的名字从凤染墨的唇瓣中说出来,玉错说不出来的怪异,祖先钟离玥她见过画像,是一个很美很空灵的女子,身穿战袍盔甲,手拿银色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霸气侧漏,那张柔软的脸上却是充满了战意和冰冷,眉宇间写着一抹英气,将女儿家的温柔和将军的威风相结合,十分吸引人的注意。
提起了钟离玥,凤染墨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迷离,但是随即的很快就会过神来了,耳边便传来玉错那小小软软的吱吱声,凤染墨将视线移向了手中被他提着显得不舒服的玉错,征愣了一会儿之后便重新换了一个姿势将玉错抱在了怀中,“嗯,算是认识吧,钟离玥,这么说来你算是她的后代,嗤。”
凤染墨最后那一个阴阳怪气地冷笑让玉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再问下去凤染墨也不会在说出一些什么事来了,所以也识相了闭上了嘴,倒是看着司雅珺手中那株泛着淡淡金色和浅绿色的南无芽玄草,恨不得一爪子捞过来塞进嘴里,但是现在他们的手上也才只有尚灵玉佩和南无芽玄草,还差了不少东西啊。
让玉错有些霜打茄子一般的耷拉下了脑袋和耳朵趴在了凤染墨的怀中,凤染墨好笑的戳了戳玉错垂下去的耳朵,“你就这么想要恢复成人?”
一提起玉错心中不可触摸的那道伤痕时,玉错一下子从凤染墨的怀中跳了下来,背上柔软雪白的毛发炸毛的全都倒竖了起来,湛蓝色水汪汪的眼眸中充满了人类的愤怒和怒火,低低的嘶吼了几声,尖锐的小牙齿摩擦着,脸颊边长长的胡须随着它嘶吼的动作而翘着,看上去可爱极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是说轻尘要帮你回无疆大陆报仇。”凤染墨又懒懒地躺回到了软榻上,慵懒邪魅。
“既然是轻尘开口要帮你的话,那我也勉为其难的助你一把好了,早日帮你报完仇,我和轻尘好去找圣倾绝讨回这些年来的总账了。”对于以前的事凤染墨脑海中很是不清晰,只会在偶尔梦回午夜时才能想起以前点点的画面,但都是残缺不全的,一醒来就什么都忘了,洛轻尘的记忆也算是帮助他冲破了那层存在多年的封住他记忆的封印,想起了以前的事,眼眸冷淡寒冷。
玉错也焉了下来,趴在地上低声地呜咽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的洛轻尘,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突然的,沉浸在睡梦中的洛轻尘闷哼一声,嘴角一丝鲜血流淌而出,脸色更是难看的可怕,缓缓睁开了毫无焦距的眼,等适应了那突如其来的光亮和环抱住身子的那股清淡的曼珠沙华的清香。
脑袋轻轻歪了歪,任由那根冰凉的手指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洛轻尘似乎脑子有点不清醒的哑声叫道:“雅珺~”
司雅珺微微点了点头,抱着洛轻尘的手紧了紧,直到洛轻尘才从噩梦的阴影中清醒过来,在司雅珺的胸膛上蹭了蹭,眼睫抖了抖,“还好,还有你在。”
声音低哑,软软糯糯的却带着无限的清冷。
“嗯,我一直都在。”不去问她做了什么噩梦,不去问她到底看见了什么,只要自己一直在她的身边就好了,这样就好了。
洛轻尘眼眸扫了扫司雅珺手中的那株流转着淡淡光晕的一株草,愣了愣神之后才轻声问道:“雅珺,这是什么?”
司雅珺眼皮掀了掀,“方家的南无芽玄草,现在只剩下游家的金丝泉鱼丹气,林家的凤银凰沙,梅家的风雨骨皮叶,但现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洛轻尘闻言么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懒懒地斜靠在司雅珺的身上,眼眸幽深迷离,血色双眸眼底流转着浅浅瑰丽的色彩,恍惚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清明,“那等明日再说吧,我累了。”
玉错也知道急不得,而且看洛轻尘的面色也惨白的难看,也不说话,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跟在了季年的身后,差点被身后走来的云秦一脚踩住她的尾巴,让她吱吱叫唤了好几声才被云秦注意到,随手捞起扔在了季年的肩膀上,玉错悲愤的牢牢趴在了季年的肩膀上,短短的后腿瞪了瞪,差点掉下去,还好最后季年抬手将即将滑落下去的玉错拱上了自己的肩膀,这才小跑着追上了凤染墨。
凤染墨眉梢皱起,手中捏着的纸张被他捏得有些变形了,季年瞅了瞅,最后问出了声:“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凤染墨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倾无双和雪尘,低声道:“有好几味药材找不到,有些药材因为年份不足和本身灵气不足需要重新去寻找,林林总总需要的时间大概算下来是一个月之多,只是不知道雪尘体内支撑她行动和思考的死气还剩下多少,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可以延续她的生命,只是此法太过阴狠毒辣,容易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为禁法,后者虽是能够让人起死回生,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命换一命,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季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勉强在脑海最角落出翻出了许久以前遗忘的一味药材,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还有一株名叫赤血凝神草的?”那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当初他想找也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寻不到半分有用的线索,只好垂头丧气地放弃了,去寻找别的可以替代的药草了。
凤染墨有些苦恼的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赤血凝神草只存在传说中,但是却难不倒他凤染墨,这样药草找不到,不会使用相同功效的其他药草嘛,只是作用相对来说比不上赤血凝神草而已,但他只答应救人,没答应让那人长生不老。
季年沉默了,赤血凝神草啊,传说中的神物,也是药师和丹师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倒是小北沉了沉脸,看着跟在后面沉思的两人,开口道:“你们想要找赤血凝神草?”
凤染墨和季年同时点头,尔后视线一致看向了小北。
“主子,”小北并没有立刻回答两人,反而转向了前面的司雅珺,像是询问着什么,司雅珺没有太多的感情反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小北这才看向了两人,“赤血凝神草生存地,在冥界,但是它的名字却不是叫赤血凝神草罢了。”
就算是死人来到了冥界也不会知道那赤血凝神草会是大片大片的存在冥界,为那阴暗黑沉的冥界增添了一点颜色,也让那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地方更加的阴森恐怖,红色的花朵摇曳在冥界,大片大片的宛若血染而成通往死亡道路的幽暗烛火。
洛景阳陡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的时候,小北曾低声呢喃过的一句话,很轻却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主母曾经最喜欢这曼珠沙华了,她说,这花的颜色十分的好看,像是血一样的红火让她热血沸腾。”让他浑身都颤了颤,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窝在司雅珺中的洛轻尘,闪过一丝非常复杂晦暗不明的杂色。
罢了罢了,都是他的妹妹,以前怎么样都是她活下去的努力和挣扎,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就好了。
“倒是可以给你们,只是你们又要用什么来交换。”小北面无表情道,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什么不对,很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凤染墨抽了抽嘴角,低声吼道:“我是你们主母的哥哥,还要用什么来交换?”
沉木嘻嘻哈哈地凑了上来,“嘿嘿,虽说凤大哥你是自家人,但是人界不是有句话说,叫做亲兄弟明算账吗?不可能因为你是我主母的哥哥就免费将那曼珠沙华送给你吧,你不要脸,我冥界还想在六界混下去呢。”
凤染墨冷笑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话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
小北皱着眉想了想,“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再告诉你。”
沉木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小北淡淡的视线扫过,喉头的话滚了滚全部咽了下去,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默默的跟在了小北的屁股后面,一脸掐媚的笑让季年抽得脸都快痉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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