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父亲’
一个稚幼的男孩带着急促的喘气声,紧跟着一个断左臂男子身后,脸上带着几分红润。这一路上并不那么好走,茂密的枝叶,满是荆棘的丛林。
断臂男子男子一路沉默,荆棘打在身上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思绪万千,突然被一个稚幼的童声惊醒,回过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孩。
’怎么‘
断臂男子一如既往的冷,眼睛深深盯着小孩。
小孩名叫左铭,今年八岁,断臂男子是其父亲,名叫左横。左铭从记事起没有见过母亲,更得不到孩童从小享受的母爱。断臂男子左横在自己记事以来一如既往的冷,特别对待自己。别人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海。而左铭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山一样踏实的依靠,更没有体会过海一样温暖的抚慰。
’还有多久才到,在莽兽森林里都走了一天了。‘
左铭依然不停喘气跟着后头,嘴里时而嘀咕地抱怨着。
’这点苦就受不了,如何能成就一番事业。要做孬种就回去,但别说是我左横之子。‘
断臂中年男子看着几乎累得瘫软的左铭,脸上满是冷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断臂男子突然回头望着天空前方,一脸沉思。
’琳儿,我是不是有些严厉了,铭儿才八岁,但是心里就是想他更快成长,即便不能成就一番大业,但却也能自保其身。琳儿,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我努力让他成长,他能够学会自保,自力更生,我便来寻你。而我欠铭儿的,将来我便尽百倍千倍偿还。‘
断臂男子左横看着天,默默念着,回头看着八岁的左铭,心里更是一丝丝犯疼。
左铭才八岁,却经历了同龄少年没有的痛苦与疲惫,同龄孩童在父母襁褓中甜蜜的笑,而自己却从五岁起没有了舒适的童真。
’好吧,我们原地休息。‘
断臂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或许因为左铭太疲倦,又或许心中隐隐的疼痛。看着眼前的左铭,想起了那个深爱的她。
’是,父亲’
左铭对于断臂男子突然改变主意感到意外,从记事起,自己这个满脸棺材脸的父亲从来没有笑过,一年四季都是一张丧尸脸。
左铭深深呼吸几口气,闭眼,疲倦后这样的停留,就是一种享受,全身筋骨肉身的休憩。
少顷。
左铭从疲倦中慢慢缓过来,看着全身湿漉漉的衣物,双手和双腿上的臂甲和绑腿带着一阵阵森寒,硌着身体一阵阵不舒服。
左铭抬头看着父亲,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哀求。
‘把臂甲和铠甲卸了,换身干净的衣物,去弄些柴火和兽肉回来,绑腿就不要卸了。‘
断臂男子看着左铭一脸央求,抬头看着天,莽兽森林的植被不高,却很茂密,透过依稀的枝条可以看到天空泛起一片片傍晚红霞。
左铭一脸欢笑,赶紧熟练地卸下臂甲和铠甲,闭眼闻着身上的汗味,然后脱掉上衣和长裤,看着身上一身同龄没有的坚实身躯,手臂上还有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有些还泛着一丝丝血迹,有的已经结茧起壳。
‘那我去了,父亲’
换上干净衣物的左铭,一脸精神,脱掉臂甲和铠甲后更是一脸轻松。那一套铮亮的铁臂和铠甲,却是蕴含不少的分量。一双铁臂十多斤,铠甲更是二十多斤,而腿上没有卸下的绑腿也有十多斤。
‘小心点,别走太远了。’
断臂男子看着一脸兴奋的左铭,淡淡地嘱咐,虽然没有特别关爱的口吻,却是少去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是,父亲。’
身上褪去差不多四十斤的负重,脸上再没有之前的疲倦,向断臂男子微微行礼后,几个飞奔雀跃闪没山际。
‘哈哈’
山林间一闪一没的左铭,脸上洋溢欢笑,时而不停笑声而出,惊动丛林里的一些鸟兽。感受着身体上突然负重减轻后的轻松,瘦弱而坚实的身躯传来一阵阵雨后天晴后的力量。
这就是力量!
虽然每次负重修炼,身体会疲倦,心里还会嘀咕抱怨自己的父亲。而每天过后身上负重减轻后,那种新生的感觉却永远忘不了。
后天六重巅峰!
苦修并不是没有回报,三年…三年的苦修,自己从无到有,虽然失去的很多,而自己现在拥有的力量却是很多同龄人羡慕不来。虽然左铭没有过多时间和部落里的孩童交流,但是他却是知道,比自己大五岁的慕青大哥是部落里人人称赞的天才,十三岁修炼到后天五重巅峰,十二岁的慕芳大姐也在今年突破到了后天五重。
而在别人眼里的天才,如今已经远远超越,心里虽然自豪,却不自满,心里暗暗欢喜。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付出的,流过的汗水却是别人无法想象。
天才,是别人眼里的闪耀的星光,而天才背后,却是别人无法想象的汗水与疲倦。
左铭收起了心里的欢喜,望着天,其实自己也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想母亲的吻,想父亲的拥抱。而这一切,自己都没有,所以自己要努力去拥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温馨。
左铭欢笑雀跃飞奔在山林,犹如一个野孩子。六重天对于这一片莽兽森林外围来说已经足以自保,而左铭却更是异于常人,速度力量对于这片山林就犹如一个山大王。一闪一没间便提着三只肥壮的野兔回来。
‘父亲,我回来了’
断臂男子微微抬起头,看着满怀欢笑的左铭,心里也暗暗开心。
‘不错,比上次快了几百息,后天六重巅峰了吧‘
断臂男子从地上站起,看着眼前的左铭,双手接过三只野兔。
’是的,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的,卸下臂甲和铠甲之后才发现,可能在刚才负重时突破了,太疲倦感受不到。嘿嘿‘
听到左横的夸赞,左铭也会像同龄人一样期待长辈的夸赞,心里也会甜滋滋,双眼有神看着左横道。
‘恩,不错,明天训练负重一样,不过计划稍稍改变。看什么啊,过来帮忙,还想不想吃了。’
左铭听着左横夸赞一时得意忘形,沉迷这种享受夸赞中,突然被左横喝到,神突然回过来,看到自己的父亲神色又恢复到以往的冷漠,心中不由疙瘩一下,身形快速飞向左横,接过左横手中的一只野兔快速熟练把野兔皮剥下。
左铭快速把野兔弄好后,捡起枯枝,熟练搭起火堆,点燃,看着左横,然而左横速度更快,两只野兔同样干净利落处理完毕,从兜里取出一个不大的袋子,里面装着精盐和香料,快速给三只野兔抹上。
‘铭儿啊,是不是记恨父亲对你的狠?’
左铭几分差异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话难得从他口中说出,甚至左铭一直不知道父亲为何对待自己如此苛刻,左铭更甚认为这是父亲天生一面,从不会有第二个表情。
‘没…没有啊,父亲‘
左铭生平第一次有些心慌,更多的是差异,奇异目光看着左横,或许因为左横说出了自己心里感受,又或许自己是因为第一次撒谎,说话有些结巴。
’给你说个故事吧。‘
左横顿了顿,深深吸一口气,看着远方,便开始清了嗓子。
’很多年前,有一个少年如这般大小,因为出去于贵族家庭,从小衣食无忧,修炼物资更是应有尽有,而出生于这样的家庭,犹如众星揽月。少年却也不沉迷于这种安逸中,因为出去,父辈便教导实力为尊,修行永远排在第一位。少年在这样的环境中,并没有辱没那些资源,更是早早在十岁便是修炼到后天九重天。‘
左横顿了顿,看着左铭的表情,而此时此刻左铭也的确并左横口中的那个少年所惊奇,心中不禁几分黯然,这才是天才。
’而在这随后两年里,那个少年更是突破到了先天。十二岁的先天,可以说世间少有。少年心傲,感觉世间,自己在同龄中足以称雄冠楚,便向父辈征求去大陆各处历练一番。少年家族长辈惊奇少年的天资,便欣然答应。‘
断臂男子左横缓缓心胸,稍稍挪了身子,双手不停转翻着木棒,木棒另一端插着野兔在火堆上不停冒油,一阵阵香味传来。
’少年便开始行走在大陆上,从小在家族里长大,却是对世间人心一切不知道。所以经常处处碰到钉子,因为单纯,处处受骗。很快,身上的钱财就要挥霍完毕之时,少年在一个叫蓬松的地方遇到了一个也是历练的十二岁女孩。因为童真,少年一表人才,彬彬有礼,女孩更是谈吐风雅,貌美天仙。他们便一路结伴而行,彼此都心生爱慕,却都彼此只字不提。而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大陆中一起历练三年,那三年里少年春风得意,女孩也天天乐颜于表。就在男孩向女孩顷吐爱慕之情时,女孩家族来人了,风风火火就要强行把女孩带回去。‘
左铭坐在一旁听自己父亲谈吐,似乎自己也身处其中。
’好了,野兔熟了。‘
左横便是手稍稍用力,手中野兔便是飞向左铭手中。左横这时看着天,似乎在享受那一种安逸,享受那种欢乐。
‘那少年心高气傲,便要和那些人争执一番,而为首的一个青年看似二十岁左右,冷冷看着少年,如看蝼蚁,仅仅隔空一掌,那少年便倒飞数丈,口吐鲜血。女孩还是被带走了,男孩便四处打听女孩下落,最后打听到了,却是无奈。男孩看着天,心中不屈,不服。随后三年里少年家族屡次派人喊少年回去,但是少年都没有回去。而十八岁的那一年,还是在蓬松,男孩以为物是人非时,女孩又回来了。他们很快有了自己孩子,而却是东奔西跑,而接下来的两年里,对于奔波是最劳累,却幸福着。然而好景不长,女孩家族的人还是找来了,为首的老者一脸铁青,一句话不说,出手就是一刀…‘
’女孩被强行带走了,而这一刻那个已经二十岁的少年醒了…‘
左铭看着眼前的左横,夜的黑,看不清自己父亲的表情,而八岁的左铭心中却隐隐痛着。
’故事讲完了,有什么感想。‘
左铭看着父亲,虽然年幼,却也朦胧中明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