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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袒露心声(1 / 1)

战斗比试有物件掉落并不是稀罕之事,因此并未有人在意那普通的福结。陈宿廷此招被董心缘避过,但身体动作尚未停下,更是无暇顾及脚下那等廉价之物,一脚收不住,眼看要踩在那福结上。

董心缘疯了一般纵身扑去抓福结,手未来得及缩回,手背被陈宿廷狠狠踩了一脚。

陈宿廷一惊,赶忙将脚撤去,却见董心缘雪白手背被他鞋底踩脏一大片,一层灰土下隐约可见红肿的皮肤,伤势似乎不轻。

但董心缘却只顾着看断了的福结,又是吹灰尘又是用衣袖擦拭,根本未理会自己手上的伤,似乎那福结才是她身上的血肉一般。

陈宿廷略带歉意问:“董师妹可有大碍?”

董心缘皱着眉头瞪他道:“谁是你师妹?谁有大碍了?”陈宿廷愕然,不知她火气为何突然如此大。

“那这比试……”

“什么这比试那比试的!没出胜负,自然是继续了!再来!”

董心缘将福结藏进怀里,抄了一旁长剑,二话不说就挥剑而上,表情冷酷,气势与适才截然相反,出剑又猛又快,招招致命。陈宿廷一时无法适应,手忙脚乱,以剑胡乱抵抗。

这福结董心缘日日夜夜都戴着,早已如自己的心头肉一般珍惜着。此番被陈宿廷无意划断,胸中怒火无法控制,可谓是她生命里最为生气的一次,当下只顾对着陈宿廷发泄,自不可能留情,出招之狠毒之老辣令众高手连连咋舌,再不敢小瞧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十几回合间,陈宿廷多番顽抗,最终还是被解了武器,败下阵来。董心缘长剑抵着他的喉咙,气喘吁吁,台上台下死寂一片,无数目光皆是凝视着她。

董心缘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失控做得过分了,忙对陈宿廷道歉,瞬间又变回起初那个安静内敛的女孩。而后又不待裁判宣布结果,逃也似地跳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训练场。

董心缘寻了一僻静处,低头查看福结,哀叹连连,疼惜不已,心头阴郁萦绕,似乎断的不是这福结,而是她与他那脆弱微薄的关系。

季往郢与蒙婼双双消失,想必是回天庭筹备婚礼了。他走了却未告诉她,定是那次遭了她的拒绝,觉得兴致索然了吧!

他会待在她身边,与她暧昧不清,只是因为那锦凫的司缘而已,只是她们有了相似的容貌而已,只是因为他爱司缘而已……

忽然,一片阴影飘来,遮住阳光。董心缘抬头,柳枝垂青间,陈宿廷俊朗容颜似为这初冬景致添了一笔素淡的颜色。

董心缘忙站起道:“心缘出手不知分寸,望陈师兄见谅!”

“不不!是我技不如人,该多谢师妹手下留情的!”陈宿廷又瞟她那受伤的手背道,“方才我伤了师妹,有些过意不去,小小心意,还望师妹笑纳。”他取出一方丝帕与一瓶药递于董心缘,态度诚恳,亦含了莫名情愫。

董心缘只觉受人丝帕会惹人猜想非议,犹豫片刻,正欲婉拒,那陈宿廷却大胆拉了她的手,用那半湿的丝帕为她细细擦拭手上的尘土。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微有颤抖,想必此举花了他很大的勇气。

董心缘被陌生男子拉着手,心中深感怪异与不适,但对方一片心意,她又不知如何拒绝。正准备就这么受着,忽然另有一只大掌出现,握住董心缘的手腕,径自将她拉离陈宿廷,其霸道与陈宿廷的细腻小心截然相反。

手中那一方柔软猛地离去,陈宿廷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不舍,抬头望去,却见董心缘正被另一男子抱在怀里,她神情虽惊讶,更多的却是甜蜜。

而那男子身躯高大笔挺不说,容貌犹如天上的神诋,俊美得令人难以置信,似乎是自那传说故事中走出的神人,是根本不属于人间的绝色。

而此时,他正紧皱了修长斜飞的剑眉,如梦似幻的眼眸中有隐隐的戾气。陈宿廷修行几十年,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人,只是被他瞥着便是惶惧纵生,害怕得忘记了呼吸。

“他是何人?”季往郢低声问怀里的董心缘,死死压抑着盛怒,以免自己失控杀了面前这个握了她的手的男人。

董心缘被他按着脑袋,脸埋在他胸口几乎窒息,但他的心跳倒是清晰无比。她挣扎着逃出他的桎梏,见他总是不告而别,而后毫无征兆地又忽然出现,思念、惊惶、委屈等等情愫混杂一团,最后化成满满的怨愤。她一掌狠狠打在他胸口,带了四五成功力,娇瞋道:“他是谁要你管!我与你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告诉你!你既然走了还回来做甚!?混蛋!都要成亲了还要与我纠缠消遣是吗!”她暴跳如雷,喊得面色涨红,说完又是一拳猛击季往郢的腹部,而后飞奔离去。

“心缘!”季往郢哪还有心思管陈宿廷是谁,慌忙转身追赶,只剩陈宿廷一人空持着丝帕与玉瓶,在柳树下落寞伫立。

董心缘蒙头跑回容葉堂,刚跨进自己的院子,季往郢后脚就追到了她,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两人皆是武功高强,一柱香的路程如此急速奔跑也只是微微气喘,并未显现疲态。

季往郢知晓她生气的缘由,但道歉的话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见她背对自己默默哭泣,心上焦急,又万分心疼。

他叹口气,将她拉过来,自己坐在树下石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姿势亲昵无间,两人却都未觉尴尬。

季往郢取出自己的帕子,施法将其弄湿,而后为她擦拭手背伤口。污土除去,露出一片红肿,季往郢一阵皱眉,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肌肤。他的指骨非常修长漂亮,皮肤白皙如玉,都能令女子自惭形秽。董心缘低头看得呆了,忽而想到,他这双手定弹得一手好琴吧。

“只是比试,这么拼命做甚?”他低声说,带着三分怪责,七分疼惜。

董心缘自怀里摸出那福结,语带哭腔:“上仙,您的福结坏了,负责修理不?有保修吗?”

季往郢哭笑不得:“怎会断成这样?”

董心缘抽抽鼻子,带了几分天真烂漫:“上仙,福结断了,您的保佑还灵不灵的?”

“福结虽断,但本仙念董姑娘心诚,便不收福佑了如何?”

“如此便多谢上仙了!”

季往郢见她能与自己开起玩笑,且笑得好看,心情也跟着转好。他自怀里取出一根红绳系在她腕上,打了一漂亮的绳结。

董心缘抬手细细瞧这旧得褪了色的红绳,觉得分外眼熟,倏然惊讶凝视季往郢。

这红绳不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董心缘系的发带吗?那晚她的辫子无意被他的劲气割断,这红绳便丢了,没想到季往郢一直保存到现在!

“你怎还它捡回来?我只当它没了……”她眼眶湿润,心中暖意纵生,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对他表达。

“这是谁送的?看这模样,有十来年了吧?”季往郢抬头盯着她,绝美的脸上有满满的期待。

这发带是七岁时她的爷爷老树精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时他们在各处流浪,生活艰难困苦,一日两餐,少有吃饱。她小时原本应是个娇俏的女娃,因生活所迫日日打扮得如同乞丐,脏兮兮的就是个混小子。那日爷爷送她一根鲜艳的红绳做为生日礼物,又为她梳了小辫,她第一次像个女孩子,为此她还欢愉了好一阵子。此后,任这发带变旧褪色,任她有了多少银两,她也不舍得丢掉。

但关于老树精的事,董心缘不愿与季往郢提起,她不确定他们的关系,不敢面对他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说到底,她是不信任他。

“不是谁送的,只是我用惯了便懒得换罢了。”她随口搪塞过去。

季往郢难掩失望,语气低落道:“我曾说过,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满足你。你是不信我吗?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一定要我那么直白说出来吗?”他神色哀怨,将董心缘盯得心慌意乱。

她不知如何回他,下意识想要离开,刚站起来又被他拉回去,直接躺在他怀里。

董心缘忙扭头羞愤娇嗔:“季往郢,你快放手!”

“今日便把话说明白了,我是何处惹得你不放心,几次三番都不愿接受我!”他不依不饶,又将她搂紧,距离浪漫唯美,只要她抬头便能触到她的唇瓣。

“我没有!”她费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好求饶。

季往郢凝视她,目光认真深情。董心缘无法,抿嘴支支吾吾道:“你贵为上仙,容颜与修为皆为两界赞颂,堪称绝世;而我只是一孤苦伶仃的人类女子,相貌平平,资质平庸,只能靠偷鸡摸狗之事糊口。你说你……”她羞于出口,停顿跳过了那几个字眼,“谁会信呢?”

季往郢见她终于吐露心声,脸上不觉有了笑意:“我不是真情,那为何为你留在凡域,为何要对你表明感情?”

董心缘嘟嘴道:“你自己知晓的!明明是因了那司缘!你骗我,其实你爱她,但是她如今不在了,你便寻我当替代!”

季往郢呆若木鸡,董心缘以为是自己说中他心中所想,才惹得他如此表现,当下气得挣脱他的怀抱,撒气跑开。温香暖玉离怀,季往郢慌忙站起追赶,大步几跨便追上她。

“你随我来。”季往郢二话不说将她拉入房内,又将门紧紧关上。

“你想做什么?”董心缘以为他要做什么,忙羞愤地护住身子,娇喝道,“你想干嘛?你若敢动我,我就……”

想当初他篱疆元帅引得多少女子投怀送抱,如今却被如色狼一样警惕着,季往郢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他右手一翻,一道银光闪过,其手上便持了一尊白玉灯盏。这种灯盏在天庭随处可见,其用的是特制的灯油,以仙术点燃灯芯,火焰风吹不灭,水浇不熄。

但季往郢在此拿出这个是为了什么?董心缘疑惑不解。他却是神秘微笑,将她带到桌前坐下,手指轻点灯芯,一簇火苗哧地一身冒出,照亮了整个房间。

“若一人已成仙,将其灵魂强行与身体分离是很难的;若双方能力不是天壤之别,则理论上几乎无法办到。但反过来说,若这种事发生了,灵魂脱体者……便相当于死去了!且灵魂有涣散的危险,更不必说回到身体中。”季往郢神情凝重,担忧地注视董心缘。

董心缘似有话想问,张张嘴却哽咽得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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