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闻言不由一怔,随即理所当然地道:“九江啊!这还用问吗?”
鲁妙儿似有些不甘地道:“难道我们就在九江呆一辈子?”
杜奇不由哑然而笑,问道:“妙儿你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呢?”
鲁妙儿泰然自若地道:“我并无一定的去处,你到哪我就到哪!”
杜奇笑道:“那你就白问了,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鲁妙儿讶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计划,就这样毫无目的地在江湖中乱闯?”
杜奇向往地道:“计划不如变化,我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做,只好随遇而安,哪里有稀奇古怪之事便往哪里去,或者说哪里需要我便到哪里去。”
鲁妙儿叹道:“看来跟着你不是无聊透顶也必定是难受得要命!”
杜奇笑道:“应该说是意料不到的新鲜事情将会层出不穷,绝对不会使你感到无聊透顶,更不会感到难受得要命,而是会让你惊喜连连觉得不枉跟我一场!”
鲁妙儿亦笑道:“就你自我感觉良好,别到时却与你所说的截然相反啊。”
杜奇道:“不信?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妙儿你看,前面山头上好象有人!”
鲁妙儿早就看见前面一座小山顶上有四五个人在慢慢地移动,本来并不在意,此时听杜奇说起,始觉不大寻常,不由微感诧异,奇道:“他们深更半夜地跑到山上去干什么呢?要去看看吗?”
杜奇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又有何妨?”说着,杜奇已似一只捕食的猎豹般窜了出去。
鲁妙儿微微一笑,并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在杜奇刚刚窜出去的瞬间便已飘身而起,悠然地跟在杜奇的后侧,既不超前一分也不落后半寸,由此可见,鲁妙儿的轻功比杜奇不知要高出几筹?
在山下看上去觉得距有人出现之处并不远,但以杜奇快若闪电的身法也好一会才掠到山顶。四下一望,但见周围野草蔓生,一片荒芜,根本不见丝毫人踪,鲁妙儿不由更感诧异,狐疑地道:“奇怪,这才多长时间啊,他们人呢?”
说话间,两人又向前掠了百余丈,忽见一条羊肠小道淹没在长草中,两人急忙放缓身形,循着若隐若现的小道向前追去。
刚转过一个山角,蓦见前面山坳间露出一段残墙断壁和一角破败的屋檐,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逸出,照在那附近的树枝上显得明暗摇曳不定,偶有人声传来,以他们的修为仍听不真切。
两人忙屏气凝神,悄无声息地掩将过去,才发现这是一间早已破败荒废的庙宇,他们担心被里面的人看到,不敢继续前行,只好离开小道,直到贴靠在围墙上,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道:“……他什么时候能到?”
另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跟着问道:“不是说由他等我们吗?可我们到了他怎么还未来呢?是不是弄错地方了呢?”
一个似中年人的声音道:“是这个地方不错,他未及时赶到,可能是另有要事耽搁了,不要胡乱猜测。”
毫无疑问,庙里面的人必是他们刚才在山下所见的那些人,虽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此等时刻与人在此约会,想来必不是什么好路数,两人正不知如何区处时,忽听身后一丝衣袂飘风声传来,两人不由一惊,不约而同地拔身而起,翻入围墙里去。
幸喜此处与那些人之间有一石台相隔,墙内地面又是用石板铺就,因长时无人打扫整理,石板缝隙间衍生出许多长草野蒿,两人降落其间并未发出任何声息,刚刚沾地,又猛地一闪身,迅若猫狸般躲往一侧的屋墙后。
正当两人暗自庆幸未被他人发现时,忽听另一个中年人喝道:“谁?”
闻言,两人皆不由大惊失色,他们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虽然迅如闪电,但却连草叶都未曾碰上,并未发出丝毫声息,不料竟被庙内之人查觉喝问,由此可见,发现他们那人的武功修为该是何等高强?在这深夜的荒山破庙中遇上这样的人,怎不叫他们两人惊恐万状?
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正欲现身之际,忽听一人轻笑道:“是我!呵呵,我一路小心翼翼地行来,没想到仍被你们发现,可见陈管家确实名不虚传!”
原来庙内之人发觉的并非是他们两人,而是刚才他们欲躲避之人,那人刚到围墙外,听到那陈管家的喝问很自然地出言以对。
听到来人发话,杜奇和鲁妙儿都松了一口气,静伏原处不敢妄动,而被称为陈管家的那人却喜道:“原来是廖公子驾到,我等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此时,那廖公子已走到众人身前,轻笑道:“陈管家客气,本应由我在此等候各位,但我因故耽搁来迟一步,反而有劳各位久候,在下深感惶恐,该说请谅的是我,来,我们坐下说话!”
寒暄声中,两人听到似有十余人在殿前的石台上依次落坐,显见在他们跟踪的那几人到来之前便已有人到达,或者是庙中本来就有人。众人坐好后,陈管家显得异常恭敬地道:“这次的五件货已送到,请廖公子验收!”
廖公子笑道:“陈管家办事我放心,只要件数不差便行,不知前次委托陈管家之事进展如何?”
陈管家道:“已基本就绪,只是……”
廖公子笑道:“陈管家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这是五千两银票,陈管家先拿回去对付着把这件事办妥,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陈管家喜道:“多谢公子体恤,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廖公子道:“这正是我与陈管家见面的目的。据最新消息,点子准备改道水路,后日晨时正在骆马帮的码头登船,却不知是否会改变目的地?”
此言大出庙内众人之意料,陈管家似有些发急,忙道:“那我们所有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