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云天雨一指点在杜奇的腰眼上。
云天雨那一指看似随意挥出,似未带丝毫内劲,但杜奇受之却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顿觉似有一条带剌长虫钻入体内,瞬间剌遍全身所有经络,激起一阵难耐的痛处,涌起恨不得立即死去才能解脱这种痛苦的强烈感慨。
看着强忍痛楚而满头大汗的杜奇,云天雨仍是笑容满面地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洪兄现在是否记起一点什么来了呢?如果洪兄还没有记起,洪兄可以慢慢地想,在下有的是方法和时间,绝不会让洪兄失望!”
杜奇本已气衰力竭身体十分虚弱,再加上又有旧伤在身,哪经得起云天雨这种非常手段的折磨?杜奇几欲晕厥,全凭着坚强的毅力勉强保持清醒,但他的神志却越来越迷糊,几至不明身在何处,为何会感到如死般难受,现在他最大的愿望不是求生,而想速死!
看着杜奇那极端难受的神情,云天雨忽然有些兴奋起来,似有些显摆地道:“在下这一指名叫搜魂指,虽不至于夺人性命,但却令人难以忍受,任你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变成绕指柔,洪兄何苦硬要承受此罪呢?”
无端受此折磨,杜奇深感无奈和愤恨,暗自咬牙切齿地发下重誓,只要今日不死,异日定当将这种折磨加倍奉还给云天雨!此时听到云天雨的话,杜奇强忍住难受与痛楚,努力提起精神,愤愤地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在下定报今日之仇恨!”
听到杜奇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云天雨禁不住浑身一颤,恍惚间回过神来,见到杜奇的神态,云天雨只觉恨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但他仍然笑容灿烂,激越地道:“洪兄既然想求死,在下便成全洪兄,再助洪兄一指!”
说着,云天雨一指拂在杜奇的胸前,接着道:“在下这一指名叫炼魂指,即便是即将断气之人受此一指后也会再活三天三夜,活不够三天三夜绝不会断气,但也绝不会晚一刻让你归天,那滋味,嘿嘿,特别令人难忘,难忘得他后悔自己为何会生存于世,洪兄就慢慢消受吧,哈!”
受此一指,杜奇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噢……”惨叫声中,杜奇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顿时觉得有如万蚁噬心,万蜂蜇魂,那种难受和痛楚绝非言语和笔墨所能表述,只有亲身所受才清楚那种滋味!
看着杜奇强忍折磨的难受神态,云天雨的情绪越来越激昂,兴奋地道:“洪兄果然是一个少见的硬汉,只叫得一声便可立即住口,啧啧,少见,确实少见!洪兄啊,你可知道,你刚才那声叫唤是多么的动听,是多么的激动人心吗?”
似在回味某种美妙的感受,云天雨顿了顿,接着意味深长地道:“哎,动听,确实动听,简直令人刻骨铭心!洪兄啊,你再叫声来听听如何?”
听到云天雨这番话,梅氏兄弟不由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原来这云天雨竟是一个变态狂啊!唯恐惹祸上身,他们唯有紧闭着嘴不敢吱声。
杜奇备受折磨,肉体、精神和意志都遭受着严重的摧残,但却将云天雨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自然不会遂云天雨之意,努力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
见杜奇似宁愿将牙齿咬碎也不愿出声,云天雨的心情复杂至极,忍不住伸手推了推杜奇,快意地道:“叫啊,叫啊,快叫啊,你到是叫啊!叫,叫,快叫,快叫啊!”
见杜奇并没有按他之意叫出声来,云天雨接着又道:“洪兄啊,就算我求求你了,再叫几声来听听吧,只要你让我听得舒坦了,我绝不会再为难你们,决定放你们一条生路!”
见杜奇仍然不愿叫出声来,云天雨的耐性顿失,恨声道:“你不叫是吧?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承受力,那我索性将断魂指也送给你,让你好好地享受享受!”根本不管杜奇是否受得了,云天雨的话音未落,又是一指点出。
“啊——”忽然,一声惨号十分突兀地响起,在这静夜中显得格外刺耳,云天雨闻声一怔,那一指再也点不出去,就在这一犹豫间,又一声惨号响起,云天雨再也蹲不住了,急忙站起身向外望去,不等他发声询问,一名年约三旬的壮汉急奔过来道:“禀主人,有敌来袭!”
云天雨不慌不忙地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来找他家二爷的麻烦?”
那壮汉小心地道:“好像是小乘教的人!”
一向淡定如恒的云天雨终于色变,叫道:“准备迎敌!”喝叫声中,云天雨俯身挥指,瞬即便制住了梅氏兄弟和杜奇的哑穴,终于一反刚才那温文尔雅和满不在乎的情态,轻声骂道:“不识相的东西,老子等会再来收拾你们!”
说话间,来袭之敌已冲到近前,云天雨所率众人急忙列阵相迎,云天雨自然也不会闲着,似一阵轻风般拂向敌阵,顿时,呼喊声、兵刃撞击声和惨号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直冲霄汉。
梅氏兄弟躺在草丛中虽未看到外面的拚杀场面,仅凭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喊杀声以及惨呼声也不难得知双方的厮杀十分惨烈,他们虽未参与战斗,但躺在那里欲动不能动,欲说话又发不出声,就连相互看一眼也极不容易,担心再加上害怕使他们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身受煎熬的杜奇更感度时如年。
半夜时光,在梅氏兄弟和杜奇的感觉中有如几世一般漫长,直到天明十分,外面的喊杀惨号声终于渐渐转弱,并且慢慢地向远处辐射开去,终至渐不可闻,显然,刚才那场惨烈的厮杀胜负已分已经结束,但却不见云天雨如言回来收拾他们,由此可见,败下阵来的必是云天雨无疑。
一直以来,杜奇都十分反感小乘教,但此时却不由有些暗暗感激小乘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