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终于将那些异种真气全部导入丹田,经脉内充斥着本身真阴、真阳真元以及浩然之气,只是那三股真元不再融洽,而是各自为政,不停地在经脉内膨胀冲撞,似欲挣脱束缚遨游太空,这无异是对杜奇更为严重的折磨。
异种真气虽被压制在丹田内,但它的余威尚在,对杜奇造成的伤害和痛苦仍然十分巨大,这旧的折磨尚未清除,新的痛苦又起,杜奇不由叫苦不迭,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为了活命,杜奇唯有死命坚持,坚持,再坚持!在这双重痛苦的折磨下,杜奇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经脉内的真元越来越浓烈,不断地向丹田内进逼,而丹田内的异种真气也在不断壮大,极力涌向经脉似欲夺回失去的阵地,作为本身真元和异种真气争战焦点的杜奇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强忍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杜奇毫不懈怠地引导本身真元去压制异种真气,可异种真气并非省油的灯,不断吞噬杜奇的本身真元以壮大充实自己,虽然本身真元增长的速度已超过被异种真气吞噬的速度,但杜奇要完全压制住现在已变得十分强大的异种真气又谈何容易?
明知不可为尚且要尽力为之,控制住体内的异种真气乃是刻不容缓之事,因而杜奇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有奋起神威倾力为之。
异种真气虽在吞噬杜奇的本身真元不断壮大,但在杜奇本身真元的压制下,体积却越来越小,自然而然,它向外膨胀的力量就越来越大,为了防止它扩大,杜奇又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来压制它,如此一来,杜奇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点体力又被消耗殆尽,再也无力控制异种真气的膨胀,但杜奇却不愿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战果以致功亏一篑,因而只得咬紧牙关勉力为之。
“轰!”杜奇终于力竭,不甘束缚的异种真气猛地喷薄而出,毫不容情地涌向经脉内大发神威,备受折磨的杜奇哪经得起如此冲击?顿时只觉浑身一震,头一歪软倒在草丛中人事不知。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杜奇悠悠醒转,只觉神清气爽,内劲充沛,浑身暖洋洋地舒泰至极,更似有使不完的劲,恍不知身在何处,不由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支起上半身四下一瞧,似与往日的感觉大不一样,心知自己的功力又深厚了一些,杜奇不由暗自窃喜,突见梅氏兄弟一动不动地躺在草丛中,六只眼睛从不同角度望着他,杜奇不由一怔,猛地忆起前情,忙翻身而起,信手解开他们被封的穴位,赔笑道:“让三位兄长受此磨难,小弟深感歉疚。”
梅孝天大度地道:“这怨不得谁,四弟不要自责!”
梅孝地气哼哼地将头扭向一边,似不屑与杜奇朝面,似是突然醒悟,忙又转回头来换上一副笑脸。
上下打量着杜奇,梅孝人惊奇地叫道:“四弟,你没事了啊?看着你满头大汗极力忍受痛苦的样子,这一天一夜来我们担心死了,都怪云天雨那个王八蛋胡吹大气,害得我们白担心一场。”
杜奇心中明白,云天雨并未说大话,要不是他的长生真元独具妙用,又怎能化解那异种真气转危为安?更不用说因此增强修为了,但他却不便说破,唯有转开话题道:“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处,三位兄长能否行动呢?”
梅孝人跳起身来道:“我们的穴道被制功力并未恢复多少,但体力却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赶路应该没有问题。”
似有些不满地盯了一眼梅孝人,梅孝天道:“四弟不必顾虑我们,带路吧!”
杜奇知道此时不是客气之时,欣然道:“那小弟便僭越了,走!”
语毕,杜奇当先而行,梅孝天和梅孝地紧随其后;被梅孝天满含责备之意地看了一眼,梅孝人虽不知何故,却深感过意不去,见他们三人已经起程,不由腼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傻笑着急急忙忙地跟在梅孝地身后,一行四人觅路向前闯去。
杜奇功力已复,而且还有长足的进步,行动自然挥洒自如,饶是杜奇一再放慢脚步,梅氏兄弟也是跌跌撞撞地难以跟上,好在他们早已摆脱了银花和独孤问道等人,云天雨和小乘教众人又似从世上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安全受到威胁,因而杜奇也乐得缓步而行,遇到沟坎更是慢如蚁行。
行不多远,梅氏兄弟便已喘息如牛汗如雨下,梅孝人首先叫道:“累死了,我们歇会再走吧。”
望着前面山坳中飘荡而起的缕缕炊烟,梅孝天道:“看景象,前面必是一个大集镇,我们再加把劲,赶到那里去好好地吃一顿,再寻个地方美美地睡他娘的一觉,四弟,你看呢?”
杜奇实不愿去人多嘈杂之处,但却不便驳了梅孝天的美意,只得同意道:“好!如果条件允许,我们便在那里休养几天,等我们功力恢复了再起程吧。”
梅孝天赞同道:“四弟之言正合我意,只要四弟不急,我们自然无话可说!”
山田镇是一个大山深处的偏僻小镇,难得的是镇内饭馆酒楼、客栈茶铺以及小商小店样样俱全,只是镇内房舍简陋,平素行人稀少,今日恰逢赶集,镇内人头涌涌,显现出一片少有的喧嚣和繁华。
梅氏兄弟和杜奇历尽艰辛到达山田镇时已是未初时分,此时正是山中人家午餐之时,镇上仅有的两家饭馆皆已暴满,他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哪里找得到座位?早已饥肠辘辘累得不行的梅孝人嘟哝道:“早知是这般光景,还不如在镇外啃些干粮才来呢,也不致于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唉!算了,我们干脆先去找家客栈睡一觉再来吃饭,我敢保证那时一定没有这么多人了。”
梅孝天无奈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知四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