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张秀逸如何对他,杜奇都不希望那件背心被那些人抢回去,更不希望张秀逸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如果此时他与清风寨众人斗将起来,只能让那些人得利,因而,杜奇数次提醒黄凌峰等人,谁知那壮汉毫不理会杜奇之言,反而抢在黄凌峰之前欲令清风寨众人围杀他们,于是,杜奇急忙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有敌人来了,朋友还要不顾一切地与在下拚杀吗?”
仍然毫不理会杜奇之言,那壮汉恼怒地道:“少废话,弟兄们……”
见那壮汉如此执迷不悟,杜奇不由暗暗着恼,此时局势已不由他控制,以武力解决他们间的争端已势在必行,杜奇正欲不顾一切地放手与他们一搏时,只听徐扬叫道:“且慢!”
那壮汉愤然地望着徐扬,不解地道:“世侄难道真相信那贼子的话?”
徐扬淡然道:“小侄阻止三寨主并无它意,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原来那壮汉乃是清风寨的三寨主,黄凌峰的三叔黄当豪。
张秀逸急忙娇嗔道:“事实再明白不过,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你不让三寨主下令杀掉那贼子,是不是嫌我丢人还丢得不够?”
徐扬轻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他!钟顺……”
徐扬身旁一人应声道:“在!”话未落音,那人便不顾一切地趴俯下去,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只微微一听,他便神色大变,急忙跳起来说道:“西边确有一队人马快速奔来,距此已不足两里,如果属下没有听错的话,来者当不下三十人,其中似有一个大人物!”
黄凌峰疑惑地道:“何以见得来人中有一个大人物呢?”
钟顺恭敬地道:“因有四人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显是抬着什么东西,在这深更半夜的崎岖山道上,断不会抬着其它东西赶路,必是抬着一个人,能享此殊荣的,毫无疑问便是他们的首脑人物。”
对此,杜奇不但早有所觉,而且已猜知被抬者是何人,此时此刻,杜奇本不想多言,但见到张秀逸那略有些神气的模样,杜奇忽然涌起一股厌恶之意,不由轻笑道:“钟兄言之有理!不过,若是重伤之人寻宝心切,也有可能令人抬着赶路,兄台如果不信,我们便来打个赌试试如何?”
听到杜奇的话,张秀逸不由一惊,忙叱道:“少在这里称兄道弟套近乎,纵然今日不能报受辱之恨,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哼!少寨主,来人势众,又不知敌友,我们何不暂避呢?”
杜奇轻笑道:“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张秀逸正欲驳斥杜奇,一片光亮忽然洒了过来,众人循光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彪人呼啦啦地涌出山角直奔过来,许是看见这边的火光,一人高声叫道:“凤凰展翅闯天涯,零落江湖龙戏虾!”
杜奇和黄凌峰等人皆不知那人所言何意,正胡乱猜想时,只听那人又叫道:“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
杜奇和黄凌峰等人仍然不知其意,故不知如何回答,也不便胡乱应声,唯有沉默以对。稍倾,只听另一人高声道:“我等追寻逃犯而来,前面的朋友请报上名号,免得引起误会于大家不利!”
说话之间,那群人已来到近前,十余火把和地上的火焰将众人照得纤毫毕现,使双方众人皆无所遁形,黄凌峰正欲回话时,突听一人愤怒地叫道:“是她,是他,就是她,就是他,就是他们!”
骤然见到说话那人,梅氏兄弟、杜奇和张秀逸皆不由大讶,那人居然是被杜奇废去武功的方子瑜,与他同行的还有宗信义等人,为首者却是汪守节。似没有想到方子瑜居然这么快便与同伴追了上来,张秀逸忍不住惊叫道:“是他,是他杀死了家兄!快,快杀了他,为家兄报仇!”
张秀逸的话音刚落,一声尖笑猛地响起,汪守节狂笑道:“好!果然是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在作怪,赶快把那小妞交出来,本座还可以饶尔等不死,否则,本座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闻言,张秀逸情不自禁地往徐扬身后躲了躲,欲语终无声。见张秀逸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徐扬不由心中一痛,轻轻地拍了拍张秀逸的肩膀以示安慰,冷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报上名号来,在下手中不死无名之辈!”
汪守节不屑地道;“凭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配?任刚,去……”
不等汪守节把话说完我,方子瑜便急忙插话道:“禀坛主,那小子便是清风寨的徐扬,那黄衣小儿便是黄凌峰,那黑衣汉子乃是清风寨的三寨主黄当豪,其余的必是他们的手下无疑,都怪属下有眼无珠,竟然引狼入室,唉!”
微微一顿,方子瑜似幡然醒悟般地接着说道:“不对,那四个人连张天祥都不认识,属下也从未见过,应该不是清风寨的人,对,他们绝对不是清风寨的人!”
汪守节忽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好,很好!不管尔等是否是清风寨之人,也不管尔等是何来路有何背景,只要尔等诚心归入本座门下,本座便格外开恩,不但饶尔等不死,还将委以重任予以重用!”
似未听到汪守节的话,望了杜奇和梅氏兄弟四人一眼,又转盯着方子瑜,黄凌峰恨声道:“果然是你小子在兴风作浪,你捏造事实令官兵剿灭明月堡,却嫁祸给我清风寨,这笔账,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你们算清楚!”
汪守节不快地道:“这么说来,尔等是存心与我们作对了?”
黄凌峰斩钉截铁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你们交出姓方那小子,我还可以考虑今天放你们一马,否则,定要你们来得去不得!”
汪守节冷笑道:“本座本欲饶尔等一命,哪知尔等不知好歹,这可怨不得本座,任刚,去把姓徐那小子的头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