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又道:“谢掌柜,你们悦来客栈的规矩很好,值得称赞!在下想知道的是,如果是那些大奸巨恶之徒躲进来,你们也要如此尽力维护吗?”
谢悦来汗颜道:“规矩如此,小的敢不尽力?若真遇上大奸巨恶之徒,他最多只能在此呆到饭馆打烊,于事也并无大碍。”
杜奇又道:“谢掌柜可知秦振林的来历?请详细道来!”
谢悦来低眉信首地轻声道:“小的虽然略知一二,但事关客人的隐秘,小的实不便多言,尚请客官见谅。”
杜奇又转向秦振林道:“百花姥姥既已将秦兄与在下绑在一块,在下若不知秦兄的来历,怎能死得安心?秦兄可否满足在下这最后的愿望呢?”
不等秦振林回话,百花姥姥便没好气地抢先道:“遇上你这样的人真是麻烦,便由老身来告诉你吧,这秦振林乃是鲁中秦家堡堡主秦定天的幼子,因秦定天屡屡坏我百花宫的好事与我百花宫作对,我百花宫才决定剿杀他们,秦定天重伤之下自知难保,竟令几个子女分散逃亡,我们百花宫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便分头追了下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现在你已知晓,应该乖乖地出去了吧?”
杜奇不再理会百花姥姥,又问谢悦来道:“谢掌柜,如果贵栈的客人动手自保,是否违反了悦来客栈的规矩呢?”
谢悦来道:“若客人出于自保而动手,并不算违规。”
杜奇轻笑道:“那便好,此处没你们什么事了,请忙去吧,若有需要,在下自会相招。”
谢悦来迟疑了一下才道:“客官慢用,小的告退!”接着吩咐仍围在周边的小二道:“你们在此,客官怎么吃得下,还不赶快去别处收拾?”语毕,谢悦来与众小二四散而去,竟未向百花姥姥有任何表示。
杜奇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酒,招呼秦振林道:“方才不知秦兄姓名,未及时请教,失礼得很,请秦兄坐下,容在下捧酒赔礼如何?”
秦振林见杜奇东拉西扯地支走谢悦来等人,面对百花姥姥、紫薇和红梅三人的威胁仍然如此淡然,不由大感讶异,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杜奇见状不由笑道:“在下头一回请客吃饭,秦兄不会让在下做一个有头无尾之人吧?”
望望淡定泰然的杜奇,又望望神色不善的百花姥姥、紫薇和红梅,秦振林忽然心中一动,强笑道:“小哥相请,在下本不敢拒,只是……”
不等秦振林把话说完,百花姥姥便怒叱道:“言而无信的小东西,你如此做作,到底意欲何为?”
杜奇轻笑道:“既然你个老东西自称是百花宫的百花姥姥,岂会不知道老子?告诉你吧,老子欲为很惊人,怕是要将你吓坏,你既然不知便好好地去吧,老子今天可以不为难你。”
百花姥姥愤然叫道:“似你这种无名小卒,老身不知道并不为奇,紫薇,给我将这狂妄的小东西拿下!”
紫薇躬身领命道:“是,姥姥!”语毕,紫薇转身便向杜奇扑去。
紫薇躬身领命时就似一个寻常中年妇人一般平淡无奇,她直起身来时却气势徒增,猛地散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机,似一股狂飙卷向杜奇,当她转身向杜奇扑去时,那股狂飙变得更为猛烈,大有摧毁世上一切阻碍之势,而她的招式更是独特玄奇,不但力道强劲,速度极快,角度刁钻,而且蕴含着无穷后着,几乎封死了杜奇所有的闪避退让之路,端的令人防不胜防叹为观止。
面对紫薇这凶狠凌厉的一招,杜奇视若无睹,端坐的身体未动分毫,只是右手轻轻一挥,似欲挥去眼前的尘埃一般。
杜奇的动作十分缓慢,谁都看得清清楚楚,杜奇的动作更似无力,就似行将就木之人的动作一般,但就是这样既缓慢又无力的一挥,却将猛扑而至浑身蕴含强横劲道的紫薇扫得飘身而起,不由自主地飞出饭馆大门跌落街心。
紫薇刚飞出饭馆大门,红梅便忍不住娇喝一声正欲扑向杜奇,却被百花姥姥拦住。惊怔地望着杜奇,百花姥姥似有些艰难地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扮猪吃老虎,阻止我百花宫行事?”
杜奇轻笑道:“老子在此请人吃饭,你们无端跑来捣乱,不由分说便要杀害老子,居然还好意思指责老子与你们为难?”
百花姥姥忽然笑道:“说得好!你小子明知老身来自百花宫,仍然胆敢如此蠢动,想必你定有所依恃,说吧,你来自何方势力?”
杜奇仍轻笑道:“老子历来未将百花宫放在眼里,所以,你个老东西别老是在老子面前提起百花宫,至于老子所拥有的势力,说出来可以吓死你,你这个老东西不知,也算糊涂得可以,否则,你今天必死无疑!”
百花姥姥怒笑道:“只知胡吹大气的无知小儿,怎知天高地厚?今天若不给你小子一点教训,怎么知道我百花宫百花姥姥的厉害?”
喝叫声中,百花姥姥双爪一晃,荡起一股狂潮,身形一闪,似一道闪电,“唰”地一声撕破虚空,向杜奇当头抓下。
百花姥姥这一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抓,并无多少变化,但势强力猛,速疾角刁,乃是百花姥姥毕生功力和对敌经验所聚,远非表面所显示的简单直接可比,显然,百花姥姥意欲一招便将杜奇伤毙在手下,以找回刚才紫薇所失的颜面,让世人再不敢小瞧百花姥姥,更不敢小瞧百花宫。
杜奇一声轻笑,仍然端坐未动,右手轻轻挥出,其速看似比刚才对付紫薇更为缓慢,也显得更为无力,但仍只是一挥便将不可一世的百花姥姥挥出饭馆大门,跌落在街心,半天都未爬起身来。
挥手的同时,杜奇轻笑着道:“你这个老东西能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容易,老子今天便不杀你,若有人再不知趣,定是竖进横出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