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不由暗感惊骇,他们都明白,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郑万里便会将那些武僧全部放倒,彻彻底底地破了罗汉阵!
小山大师虽然也已料到这个结局,便他仍不甘失败,眉头一皱,竟然说道:“阿弥陀佛!拘泥于成法,焉有不败之理?!”
杜奇闻言不由冷哼了一声,鲁妙儿心知杜奇要指点郑万里,无暇分神说话,她只好代杜奇出面,微笑道:“方丈大师,我们先前可是说好的破罗汉阵,现在方丈大师让他们混战,似乎有违刚才之言吧?”
小山大师闻言只是喧了一声佛号,便不再言语,这令杜奇和鲁妙儿皆深感无语,一些和尚也感到有些诧异,他们不明白方丈大师这样做到底有何用意?
在这说话之间,郑万里在杜奇的指点下,又击退了一个武僧,使那武僧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杜奇见那十四个武僧听到小山大师的话后,果然放弃了罗汉阵的步法,乱纷纷地围向郑万里。
这种没有章法的群殴,杜奇自认即使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指点郑万里获胜,他正欲施展手段将郑万里救出那十四个武僧的包围时,突听一人喝道:“够了!”
这喝止声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蕴含着震撼人心的强大威力,现场众人闻之无不心惊,郑万里和那十四个武僧皆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战斗。
似是早已预料到了此种结果,那人仅微微一顿,便接着说道:“十八罗汉的武艺低微,远未窥测到罗汉阵的精髓,难以发挥罗汉阵之威,自然困不住深诣阵法的杜施主和武功高强的郑施主联手,罗汉退下,由十八位首座组成罗汉阵,去向杜施主和郑施主请教。”
这次那人的语音倒是十分随和,并无刚才那喝止声的震撼之力,但那十八个武僧闻之便急忙退下场去,而一直跟在小山大师身边,以及后来陆续赶来坐在观礼台上的十八位高僧纷纷口喧佛号,慢慢地地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场中。
通过神识查探,杜奇已知道刚才说话的竟是一个具有元婴修为的高僧,没想到那元婴高僧竟然想让郑万里去破那十八个老和尚组成的罗汉阵,杜奇不由轻笑道:“大师说笑了,只是单打独斗,郑大侠便远非那些大师之敌,怎能破得了他们十八位高僧组成的罗汉阵?郑大侠,请回!”
郑万里接连两次破了少林寺的罗汉阵,虽说是得到杜奇的指点,但若不是他武功不弱,又反应快,依然破不了罗汉阵,因此,他感到十分高兴,那十八罗汉皆已退去,他却仍然意气风发地站在场中,似欲在那里接受众人瞩目,想让众人为他欢呼,直到杜奇招呼,他才似有些讪然地退回观礼台。
那元婴高僧淡然地道:“这么说来,杜施主是要亲自去破阵了?”
杜奇仍然轻笑道:“大师不怪我欺负他们,我还不愿欺负他们呢,这次便由我身边这位上场如何?”杜奇所说的自然是鲁妙儿,因鲁妙儿现在还戴着面具,可以瞒过现场的一些武僧,却绝瞒不过那些老和尚和这个元婴高僧,所以,杜奇才未说出鲁妙儿之名,也未点出鲁妙儿的真实或是伪装的身份。
听到杜奇的话,众武僧尽皆不忿,无不怒目瞪着杜奇,似欲将杜奇拉下观礼台来狠揍一顿,那元婴高僧却是不愠不火,只是沉吟了一下,才淡淡地说道:“只要杜施主认为合适,老衲自然无话可说。”
那十八个老和尚接过十八罗汉抛掷过来的木棍,身形一闪,便在场中各按方位站定,其法度之严谨,气势之强盛,果然远非那十八罗汉能相提并论,其中一个老和尚公然叫道:“请杜施主赐教,让老衲等看看杜施主的身手,是否与杜施主的嘴一样硬!”
杜奇只是淡淡地望了那老和尚一眼,便对鲁妙儿道:“妙儿,这一仗就交给你了,去吧!”
对杜奇的安排,鲁妙儿自然无话可说,得到杜奇的一番指点后,鲁妙儿轻轻一笑,便飘身落入场中,对那十八个老和尚道:“各位大师,请!”
那十八个老和尚对杜奇的轻慢深感不满,本欲好好教训杜奇一番,哪知杜奇竟不下场,只派出一个小姑娘,他们不禁更感气愤,心想将这小姑娘解决了,还怕杜奇不下场?
思虑间,他们不等鲁妙儿的话落音,便一摆手中棍,发动罗汉阵,顿时卷起一团令人心悸的气劲,狂野地撕裂前方的空气,发出阵阵狂吼嘶鸣,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似欲捣毁世间一切般地卷向鲁妙儿。
鲁妙儿微微一笑,身形闪动,顿如脱兔,不停地在那些老和尚身边游走,又如轻风,令那些老和尚根本捉摸不到鲁妙儿的身形,使他们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但他们又不敢稍停,只能按步就班地加快步伐,加大攻击力度。
以鲁妙儿的武功,即使是群殴,也有与那十八个老和尚一拼之力,那十八个老和尚凭借罗汉阵之助,总体实力大增,按理而论,完全能轻易将鲁妙儿碾压,但在杜奇的指点下,鲁妙儿在罗汉阵中却显得轻松自如,游忍有余。
那十八个老和尚凭借罗汉阵之威力,不但困不住鲁妙儿,反而使他们自己感到束手缚脚,竟突然涌起罗汉阵不过如此的想法。
只用了十几招,鲁妙儿便破阵而出,轻笑道:“各位大师,承让,承让!”
那十八个老和尚心虽不甘,但见鲁妙儿已脱出阵去,他们不便象刚才那十八罗汉那般再死缠烂打,只得无奈停手,却是个个面色难看,其中一个老和尚强颜道:“鲁姑娘武功高强,老衲佩服、佩服!”
鲁妙儿闻言又是微微一笑,向那十八个老和尚施了一礼,却未再言语,转身便向观礼台走去,杜奇却轻笑道:“罗汉阵威力无比,我们只是取巧侥幸而已,各位大师不必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