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里,消毒水的味道非常刺鼻,一行人簇拥在手术室门口。
没过多久,一个医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朋友没事吧?”
“放心吧,她吸入的**成分不是很多,正常情况下,可以通过自身的新陈代谢排出体外。”
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被推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张文,大家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我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都赶紧回去休息吧。”
经过这番折腾,现在已经凌晨4点了,再精致的装扮都抵不过劳累的侵袭。
刘明杰的胡茬都长了出来,但仍然坚持要留下来做陪护。
“我陪着你,要不然我不放心。”
云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上前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这个医院里除了张文,还有他们的救命恩人。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愿意拼死去救他们,但恩情,是绝对不能忘记的。
“这位女士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其它的并无大碍,现在人已经睡下了,你们可以等到明天再过来。”
两人又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这才手拉手,向医院外走去。
云暖身上那件酒红色的衣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更糟糕的是她整个人精气神极差。
顾栾也没好到哪里去,西装上沾满了泥巴和血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全部毁掉。
车子不能开了,这深更半夜也不能惊动父母,只能让陆丰过来帮忙。
“你们这是怎么了?”本来还睡眼惺忪的陆大少,看到好友们落魄的模样,瞬间就把瞌睡虫给吓跑了。
“上车再说。”
两人现在都不想开口说话,实在是心累。
陆丰虽然好奇的要死,但也贴心的没有再询问,只是默默把两人送到了家门口。
一夜无梦,两人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
抓紧时间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赶紧往医院赶,在路上还顺便买了很多早餐。
“不用这么麻烦的,我都决定要出院了。”张文精神恢复的不错,脸色也红润了很多。
刘明杰还想让女友留院观察,但医生也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他也就只能作罢。
“吃了早餐才有力气收拾东西。”
云暖不由分说把手上的包子油条塞给了徒弟,昨天的事情她已经够愧疚了,现在,也就只能在吃食上给予一些补偿。
似乎是察觉到了师父情绪的异常,张文老老实实的吃了一个包子,等到师父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她才开口说道:“我们似乎是陷入到了一个怪圈里,前段时间我觉得对不起你,现在你又对我愧疚,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管怎么说,你都帮暖暖挡了一灾,以后你们两个不管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上,有什么难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
顾栾很少对外人承诺什么,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很感激。
“师父你看,顾总竟然敢当着你的面挖人,我们在云氏集团带的好好的,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张文故意混淆概念,就是不想让病房里的气氛太过于沉闷,也不想让大家一直纠结。
云暖知道徒弟不是见外的人,也不再说那些见外的话:“昨天晚上你们肯定没休息好,一会儿我派人来接你们,这个可千万别推辞。”
“好好好,我知道师父你最疼我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有没有醒过来,你们先收拾东西,我们去那边看看。”
两人相伴离开,恩人的病房就在拐角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就站在了门口。
那女孩儿已经醒了,不过浑身都缠着绷带,云暖昨天晚上紧急联系了一个看护人员,这会儿正扶着她下床,似乎是想要去上厕所。
两人一直在门口等着,等到那个女孩从卫生间出来,然后又一脸痛苦的躺回床上。
轻轻扣了扣房门,那女孩的视线就直直的望了过来。
“你好些了吗?”云暖尽力放低声音,害怕会吓到她。
女孩儿张了张嘴,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面前这两个人是谁,一分钟后,她终于想了起来。
“你们就是被谋杀的那两个人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一片寂静,正在帮她倒水的看护人员吓得杯子都摔在了地上。
“阿姨,您先出去吧,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叫您进来的。”
那人赶紧跑了出去,就好像屁.股后面着了火一样。
“在外面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说谋杀这两个字,别人会害怕的。”顾栾提醒了一句。
女孩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我叫云暖,他叫顾栾,是我的未婚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蔡琴晚。”
有的时候,女孩之间交流起来可能会更加方便,顾大总裁只是充当了木头人的角色,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提供端茶倒水的服务。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谋杀我们的呢?”
蔡琴晚先是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身体开始渐渐发抖,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脑袋。
云暖赶紧上前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缓声安慰:“别害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不会逼你的。”
温暖的拥抱似乎起了一些作用,女孩儿的身体不再抖动,但仍然紧紧的抓这云暖的衣袖,似乎这样才能找寻到一丝安全感。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手背摩擦衣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他们谋杀的计划。”
蔡琴晚嗡声嗡气地说着,但是脸仍然没有抬起来。
“你在哪里听到的。”顾栾显得有些心急。
“黑天鹅。”
会所里的管理十分严格,对员工的约束也很强,这种惊天大秘密,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就被外人听到。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人的不信任,蔡琴晚的头埋得更低了。
云暖瞪了一眼未婚夫,让他去外面待着。
女孩刚刚经历了车祸,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的时候,任何男性在场都可能会刺激她的感知,更何况,她还要面对目的性这么强的质问。
房门吧嗒一声又被关上,本来应该面容恐惧的蔡琴晚突然勾起了唇角,但却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