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监视着云飞扬的一举一动。
这些人是秦万里留下的眼线,只要云飞扬有任何情况,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向秦万里汇报。
云飞扬狠狠的恶心了秦万里一把,心中大感快意,也算替夏娇出了一口气。同时也告诉秦万里,自已不是好惹的,你怎么对付我,我就怎么收拾你。
至少可以让秦万里再出阴招时,有所顾忌。
他心情愉悦的静气凝神,摒弃一切杂念,微微仰头,看向前方的宗碑。
粗一看去,高耸入天的巨碑也只是给人一种大气滂沱的恢弘气势而已。上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鬼斧神工,透着霸气与狂放不羁。字迹并不工整,但是首尾相连,一气呵成,显得极是流畅。
可是若仔细盯着那三个大字,便会发现,三个大字好像活了过来一样,似一条巨大的神龙扶摇直上,直冲九霄天际。
云飞扬心中暗自惊骇,此等手段,却是从未见过。
他的脑子里面,不禁浮现出一尊绝世人物的身影,手握神兵,对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山,挥剑疾斩。一块宗碑雏形便跃然而出,然后挥动神兵,飞身而起,在上快速刻画。
一口气刻写完天龙宗三个大字,宗碑便制成了。
观看了约有近一个时辰,云飞扬并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他心中暗自苦笑,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谁也别把自已太当回事。
来的时候,他真的是自信满满,以为必定能够有所收获。
哪怕不能领悟出一种武道奥义,至少也能让自已的般若掌法更上一层楼。
理想与现实,往往相互排斥,得出来的结果也是截然相反。
耗费一个时辰时间,唯一的收获就是大开眼界,至于从宗碑内领悟武道奥义,根本就没影子的事。
唉了一口气,云飞扬把目光从宗碑上收了回来。长时间仰望宗碑,脖子都有些发酸。
“主人,您是不是没有大的收获而感到失望?很多人在这宗碑前一坐就是数日,甚至两三月之久,同样没有收获。您与他们相比,已经非常厉害了。您看那边,就是那个胡子拉渣,邋里邋遢的家伙。”夏娇一直俏生生的站在云飞扬身后。
见得云飞扬叹气,聪慧的她立刻明白云飞扬没有什么收获,心情必定有些失落。
她不由微笑着安慰云飞扬。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云飞扬果然看到一名不修边幅,甚至连衣服都蒙了厚厚尘垢的邋遢男子。身上穿的衣服,只不过是杂役弟子衣服而已。
初一看,那人就像一个乞丐,但是云飞扬阅人无数,从不以貌取人。
他定神细看之下,惊讶的发现那邋遢男子周身竟然透着一股子灵逸之气。他顿时便明白过来,那男子必定是一位奇人。看上去,那男子年龄不小的样子,胡须灰白,额头上已经爬了不少皱纹。
“那人很是不凡的样子,他难道有什么大的来历吗?”云飞扬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时,宋茜也已经睁开了一双狡黠明眸,不待夏娇答话,她便抢着道“呵,那人有什么不凡的?跟大街上的邋遢
乞丐没什么两样。你想打听他的来历,本小姐却是非常清楚。他叫宋福明,入宗已有七十一年,据说连续三年都没能晋级外门弟子,他可能受了剌激,精神有些失常。”
“从此以后,他便像是着了魔似的,一直在宗碑前傻坐着。想要从中获得机缘,一飞冲天,改变自已的命运。只是这等心思,与那孤注一掷的赌徒没什么两样。七十一年过去,他依然还是这个老样子,要我说,真是迂腐不可理喻!”
宋茜的话里行间,对宋福明充满不屑与鄙视。
“宋茜师姐的意见,我可不敢苟同。如果只是一两年,或许是个赌徒。但是一坐就是整整六十八年,那就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必须有大恒心,大毅力,才能做到。只是我非常好奇,根据宗规,杂役弟子的任务可是极重。难道他就不用做任务,可以一直这么坐着吗?”
看上去,那宋福明真像一尊立在野外很多年的雕像,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泡经沧桑。
凭感觉,云飞扬觉得宋福明应该一直没动过。
如果是普通人,至少要吃饭喝水,要上厕所,要睡觉,根本不可能像雕像般,一坐在就几十年。至少需要武帝修为,才能依靠吸收天地元气来维持身体所需。
由此可见,宋福明的修为,至少达到了武帝级别。
“说起这事,也是此人的运气。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宗主的关注,并且特许宋福明可以不用再做任务。”宋茜说起这事,语气之中透着一丝妒意。
即便是尊贵如核心弟子,每个月依然有任务量。
不过比起杂役弟子与外门弟子,任务要轻很多,而且还能由手下代为完成。所以核心弟子,基本上不会因为做任务而担误修炼时间。
核心弟子还有一个特权,如果闭关修炼,可以把任务累积推后再做。
“夏娇,你在这里试着修炼一会,我去会会宋福明!”云飞扬听完之后,对宋福明更多了一丝兴趣。
他觉得,从宋福明那里,或许能得到一些启示,甚至是帮助。一个人,花费数十年时间,做一件事情,哪怕那人再笨,那也能成为专家级别。
比如久病成良医,十年摸爬成行家等等。
“一个邋遢的乞丐,有什么好聊的!本小姐这么个大美人在这里,难道吸引力还不如一个乞丐?”宋茜很是不满的嘀咕了两声。
云飞扬却是当作没听见,身形闪动,径直向宋福明那里飞掠而去。
还真是有意思,宋福明坐在一块岩石之上,那岩石竟然隐隐的,也跟着他有了一丝灵性。不过刚一接近,云飞扬立刻闻到一股扑鼻臭味,令人作呕。
难怪宋福明周围五米之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对于云飞扬的接近,宋福明只是闭目静修,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是充耳不闻。
到得岩石前,云飞扬没有立刻打扰对方,而是静静的站在旁边。他相信,自已的靠近,宋福明一定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