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大雨瓢泼,对于急着赶路的行人这雨声自是恼人不已,但是对于已经明白为何进入此囚的昨非这雨声随着心静已经由惹人烦躁的随音变成一曲旋律曲折的乐谱。
介于到目前为止唯有身为琴川时所习与虞姬所授的倾城舞等与乐有关的技能可用外,此时的她可真是再无它法了。
风吹过几遍,沉寂在感悟中的昨非不自知的抬手在空中做拨弦状,虽指下无弦但是仍有音自心中生惹得人烦闷不已只欲拔刀而起让这躁意随着鲜血一起冷却褪去。
“飙尘!与小爷我打一场!”赤图最先按捺不住,眸色赤红的冲了出去。
“赤图。”御守出生却叫不住狂化的赤图,红的锁链随之缠上赤图的脚腕并顺着脚腕缠绕而上,赤图的身形不由得为止一顿。
御守立刻趁此将赤图制住,咒师为他填上一缕青烟就此无力沉睡。
“血雨。”咒师言简意赅。
御守点点头又摇摇头,御守刚刚的样子确实是心神为血雨所侵蚀的样子,但是……
御守的眼神掠过一旁阻止了手下一脸趣味看戏的飙尘公子,落在角落里双眼微合一脸思索的女子身上,准确说是女子在半空中急促拨动的手指上。
看了一眼他便匆匆移开,但也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连他都为止心中烦躁更何况一向性情外放不加约束的赤图,到是他一路小看了她。
借助血雨的掩盖就算赤图发狂只要她隐藏的好也无法令人联想到她身上,只是她为何又要如此匆匆出手。
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小女子前进对周围护卫的敌意视而不见,越靠近心中的躁动越强烈,此时御守也有些羡慕那些大家族的人了,明明这些人离得更近却因为身上的清心玉而不受任何的影响,反而是赤图早早发狂令他们陷入被动。
在御守靠近的同时昨非脸上的神色也发生了变化,不是恐慌害怕而是惊喜满足,只见她嘴角微微弯起,拨动的指尖暮然一转重新拨动的指法与刚刚截然不同却又有些相同的动感,明明一个看起来有序一个更似无序却成为了一种奇妙的互补。
随着指法的转变心底的躁动也随之消散,反而一种宁静舒缓的感觉自心底升起,如同一条潺潺小溪自心底流过冰凉的水流令人感到分外的舒适。
御守停下脚步,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手指拨动的女子。
是感悟还是假象?
说真的若是可以他一点儿都不想粘上杀死纯白之魂后附带的诅咒。
咒师唤醒昏迷的赤图,只见他坐起来摸摸脑袋左右瞅瞅不见半分之前的狂躁,反倒是诧异的看着御守开口道:“我说大哥那站那干嘛?那小娘子手抽筋了是你弄得吗?”
听得此言,红一巴掌拍了过去,这个憨货!
咒师则很贴心的让这个惹阿红不爽的蠢货再次睡了过去。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话的内容触动了沉迷中的昨非什么,只见她动作一顿醒了过来,随后御守就发现她面色一白,无力的靠在石墙上,之前拨动的手从指尖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整个人一副心力损耗过大的样子。
对于感悟的准确性达到八成以上御守也就收回了杀人的心思,转而考虑如何与刚刚被赤图冒犯了的飙尘公子打交道。
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御守昨非面上一红错开他的眼睛,虽说是在感悟但也不是对外界全然无感否则也不会有打断一说。对于刚刚给御守等人造成的麻烦,昨非感到万分纠结,这下大概更要被防备了,雨停了还要不要继续跟着呢?
有句话叫做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昨非此时的一切担忧过是因为她对天罪之囚的不了解与错误认知。
昨非对于天罪之囚的了解分别来自抱着奇葩信念狂风过境的安希雅,被人欺骗不知真实的媚姝,心思不纯呆在终点利益动人的魔镜。
所以对于人与人之间到底是如何相处,昨非并不清楚。
“你的能力不错,要不要加入我的队伍?”看着少女的羞涩,略作思量便试探的对少女发出邀请。
爱恨情仇在这里的‘罪人’眼中都太渺小了,唯有生存才是他们刻在心底的追逐。
要想在天罪之囚中好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须随时随地的扩大自己的实力,裹足不前者就只有被吃掉的下场。
“啊?好!”只见少女先是一惊满满的不可置信,随后就是飞快的点头,那模样就好似她慢一步他就会收回邀请一样。
“喂!御守你这么当面挖墙脚是不是太嚣张了点?”飙尘公子坐不住了,我去,难得找到个有趣的小宠物,结果一个转头的时间就被他人给抱走了,这让他飙尘公子的面子往哪搁!
“还有你,傻笑什么!一文不收的就把自己给卖了,你就不知道考虑考虑?本公子至少比那个杀生成瘾的疯子好吧!”飙尘怒揭御守的老底,对着御守的冰冷目光全然不放心上。顺便给了个挑衅的眼神,就是看不惯你忽悠单纯无知的小宠物,不爽?来打呀!
虽然明知从头狼御守那挖人不现实,但是要是早知道之前他们还没有接受小宠物他就先下手为强了!都是御守那疯子的错,什么时候那么好心的纵容他人跟在身后了!
飙尘公子表示自己很不高兴,所以任性的飙尘公子决定让使自己不高兴的御守和自己一样不高兴。
艳丽美人红凉凉的开口:“她能不高兴吗?没脸没皮的跟在后面,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了。”别说她语气刻薄,她就是看不惯那个纯白之魂,男人刚死就坐不住了,对得起纯白二字吗!果然除了那位大人,其余的都担不起纯白之名。
跟在御守后面?小宠物的身手也很不错呢!这么一想更窝心了没有!
不爽!
“本公子和头狼说话,谁允许你开口的!小美人,来本公子这如何?本公子以正妻之位以待!”再试试,只要锄头挥得好他就不信还有他飙尘公子撬不下的墙角!
看着飙尘公子两极分化一般的态度,尤其是对自己和对那贱人截然相反的有态度,眼中喷火的红理智之弦,处在崩断的边缘:“飙尘你是在羞辱我吗!本姑娘连那贱人都比不上吗!”
在天罪之囚,上位者对下位者或者说是强者对弱者什么态度都可以,红所生气的是飙尘将她和没任何战力的昨非相比甚至将她置于昨非之下。
在红或者说是大多数天罪之囚生灵的心中,纯白之魂不过是一件活着的器具罢,珍贵但也只是如此罢。在红的心理甚至除了某个人,其他的都是对纯白之名的玷污,对于这个被老大救了后就沾上来的女人更是不屑至极!
如此心理之下,红怒火高涨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这次飙尘公子身边侍奉的两个侍女走出来一个冷笑道:“女人,忘了天罪之囚的规矩了吗?谁允许你如此对大人说话!”
侍女加重了规矩与大人二词。
“阿红。”咒师不在踌躇,伸手抓住红的手臂。
“别碰我!”红反应很大的甩开了咒师的手,好似那是什么虫蚁毒蛇一般。随后大概认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不妥,她咬牙道:“你别管我,我蝮蛇好歹也是天罪之囚的一号人物,由不得他如此羞辱。打不过飙尘,但是这一个小蹄子我还收拾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