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问,我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又扯上我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
“还小孩呢?我都多大了……”我凑到了她的面前,“正好秦叔去送存希上学了,跟我说说呗,你跟秦叔这样拖下去也不行,既然两情相悦,那我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还早呢!不着急!”我妈永远都是这样的话搪塞我。
“不早了,既然合适的话,不如我们今年就把婚礼办了吧?你就不怕秦叔他跑了?”
“懒得跟你说!”我妈微微有些脸红,将一把青菜扔在了我的面前,“把这些都弄了,我去弄虾!”
我笑着看向她,默默地继续摘菜,而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打开,秦叔回来了。
在看到我坐在厅里时,发出了疑问:“咦?绵绵今天没有去公司啊?”
我还没回应呢,我妈就从厨房里探出了头。
“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不是让你买酱油回来的吗?”
“呀!”秦叔一拍脑门,“我忘了,我马上去!”
说着,秦叔转头就出去了。
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清理虾线的人,调侃道:“妈,你看秦叔多听你的话啊,真的不考虑一下今年结婚吗?”
“出去,哪儿都有你!”
“轰——”
就这样,我被毫不留情的关在了门外。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每天早上都会去那边的菜市场报到,渐渐地,那个女人也会时不时的跟我搭上几句话。
在接触她的这段时间里,我知道她名叫周娟,她本来不是海城的人,年少时因为在网上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便背着家人义无反顾的跑来海城奔现,当时的她什么都不懂,就被人连哄带骗的上了床,还有了孩子。
家里人知道后都让她离开这个男人打掉孩子,而周娟当时鬼迷心窍,就是离不开他,甚至不惜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也要留在海城。
当时的他们没有经济来源,她的老公也不务正业,经常跟狐朋狗友出去做一些打架斗殴的事儿。
或许是因为个性使然,哪怕是怀孕了,她自己想过要分手,却还是狠不下心,总觉得要是分开了,孩子就没有爸爸了,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从以前的大吵大闹,到后来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连反抗都不想反抗了。
再加上后来孩子也大了,要走就更加狠不下心了,周娟便在这水深火热的生活里一直挣扎着,试图有一天男人会幡然醒悟,然而,这些年根本没有什么醒悟。
她在家里带孩子,忍受着丈夫的打骂,还要面对他欠下的赌债,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他们的水产店也不是自己的产业,而是帮老板在看店,每个月领点微薄的薪水。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
今天我又如往常一样在街口等着她的出现,手里还提着我给她孩子准备的小玩具,对一个做母亲的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她的孩子好点,就更容易增加好感。
只是,当我看到她出现在街对面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衣服松松垮垮的,头发也有点凌乱。
“周娟,这里——”
我朝着她招了招手,对上那双充满倦意的目光。
她朝我走了过来,垂着头,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
“走吧!”
我注意到她脸上有些淤青,问道:“你这脸……”
“没事!”
她下意识的躲了躲,抬手的瞬间我又看到了她手背处的划伤,血迹还未干透,衣袖的衣角也被沾染了,我握住了她的手。
“又是他干的吧?”
周娟点了点头,满身疲惫。
我想着早上干过一架应该没有吃饭,我便拖着她来到了一家粥铺,打着我也没有吃饭的幌子,给她点了包子和粥。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换个环境?”
对于我这样的问题,周娟明显有点不想回答,吃着包子,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滚滚涌出。
现在的周娟可以说是除了孩子什么都没了。
娘家早就因为她而彻底断绝了来往,她甚至连父母是否康健都不知道。
就在她塞了几口包子后,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时,哽咽道:“我能去哪儿?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走了,孩子怎么办?就算我把孩子带在身边,我们也活不下去!”
“可是你留在他身边,也活不下去啊!”
“我……”
“他除了看店之外还有在做别的吗?”这也是我接近周娟的目的,现在问出口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然而,周娟摇了摇头,眸光中泪水泛滥。
“我不知道,应该是有的吧,他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经常半夜出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多了他就打人,因为光靠看店的薪水,根本不足以他赌钱!”
“……而且,他看店也是这两年才开始的,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正经工作,之前还跟着别人收保护费,警察局都成了第二个家了,经常被送进去关几天又出来。”
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周娟的眼里充满了恨意,想必,她早就后悔年少时的那个选择了吧!
“我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听到这话,我竟然有点小开心:“没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有勇气跳出这个火坑!”
她陷入了沉思,或许,她是有在考虑吧?
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时,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周娟的信息:你能来一下龙新路吗?我需要你!
龙新路?那里不是还未开发出来,也没什么人住吗?她怎么一个人跑去哪儿了?难道是因为她老公?
想一个又一个问题闪过我的脑海,让我莫名感觉有些焦虑。
我连忙驱车赶了过去,深夜的龙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宽阔的街道延迟至路的尽头,两边是还在施工的工地,我开着车注意着街道两边的情况。
终于,在一个工地的门口发现了蜷缩在角落的某人。
“你怎么来这儿了?”
见我到来,周娟立马扑了过来,抱住了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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