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运。”
心底，诡冥的声音突然响起。
平淡到没有起伏的语气，甚至听不出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眼前两位长辈正一副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林牧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尽管，他对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巨变好奇的要死。
“欧阳叔叔，罗锅叔。”
林牧尽量自然的对着二人笑了笑。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任谁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没想到，这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惊天动地的发生了。
“我...我这是回光返照。”
见二人没有反应，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
二人的脸皮明显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随后，再次陷入了沉寂。
“啊呀，我不是在家里睡觉的吗？怎么来这里了？”
“哎？谷枫小兄弟？”
突然，一人先跳了起来。
罗锅佯装着打了个哈欠，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林牧。
“真是巧啊，小兄弟你也在这里。”
“诶，”
“啊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罗锅一边拼命地对着欧阳锋暗暗地使眼色。
“啊...没错，好巧啊，这儿风景不错，我来逛逛...逛逛...”
“哈哈...哈哈...”
欧阳锋心中如明镜一般，自然知道此时装傻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赶紧与罗锅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没一会儿，二人便“勾肩搭背”的一起相约到前面欣赏风景去了。
只留林牧一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这件事，他不便解释，他们更是不好多问，几人心照不宣，无疑是最聪明的解决方式。
“哼，这两个人类还算聪明。不然，就算是你拦着，我也会杀了他们。”
诡冥的声音在林牧心底再次响起。
“咳...”
“你刚刚所说的幸运，是什么意思？”
轻咳了一下，林牧语气一转，一本正经的问道。
“玄武者之前，若是没有炼出灵婴，你会死。”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比起之前，却是少了点什么。
“你的灵根、识海、以及修炼法诀，都是因为灵婴而存在的，没有灵婴，它们无法发挥各自应有的作用。玄武者之后，你若是没有修炼出灵婴，继续修炼下去你只会是比普通人修炼速度稍微快一点的普通人而已。”
“那为什么说我会死？”
林牧凝重的问道。
“没有灵婴，玄武者之后，我会杀了你。”
“然后，再觅宿主。”
“嘶...”
林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只是一团火焰，怎么杀我？”
稍微停顿一下，他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咻！”
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光影突然从他的体内射出。
“只要你成为玄武者，我就会进入成长期。”
火光中，缓缓走出一个赤衣红发的小男孩。
“进入成长期，我就能化形。”
说罢，小男孩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嗜血的笑容。
气势，也随之显露。
“嘶...”
仅是冰山一角的力量，就压得林牧呼吸不畅。
若是再施加一点力量，他敢肯定，死一百次那都算是诡冥仁慈！
“命运虚无者，其种根轮回千年，浑然而成，降世之际，诡王伴生。被选中之人，承传奇血脉，继任于天地，将杀伐一生，以血祭苍穹！”
转念间，这句话再一次萦绕他的脑海。
“种根轮回千年...被选中...”
嘴上来回嘟囔了几遍，细细琢磨间，林牧突然发现了什么，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不可置信又万分震惊的死死盯着诡冥。
“难道你...”
这世间，只有死人，才能入轮回！
“没错，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是轮回了千年。”诡冥耸耸肩，继续说道：“我第一任主人，是在一千年之前。”
“你，是第二任。”
“第二任...”林牧反复回味着，蓦地，惊恐地说道：“他，也被你杀了？”
“千年来，你是在她之后，第二个修炼出灵婴的人。可她，却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
“她虽然有了灵婴，但却始终都没能凝炼出灵魂之火，所以，她只能死。”
“那...之前的契约...”
看着诡冥满不在意的样子，林牧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去。
“以火为媒，以灵为引，同生共死，终生相随。”
诡冥迅速的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一道金光以掩耳之势从他的眉心射出，瞬间没入林牧的眉心，嘴上，念念有词。
“这才是完整的契约。”
“你身上凝炼出灵魂之火后所产生的暗纹，才是契约真正的媒介。之前的契约，只不过是你单方面的将灵魂献给了我。”
“你给我灵魂，我给你修炼法诀、识海和灵根，这是交易。”
“所以，我杀死交易之人，这说得过去。”
“借助他们的轮回道，我每轮回一次，身上的力量就会增强。一次轮回，历时一年，轮回一千次之后，我就可以不借助任何人而立足于天地之间。”
“而你，原本正好能助我完成最后一次轮回。”
“奈何...”
“奈何我成功炼出了灵魂之火。”
林牧打断他的说话，接着说了下去。
“嗯。”
诡冥郁闷的点点头。
“凝炼了灵魂之火，其实就是融合了我的灵魂，若没有完整的契约...”
“我会一点点吞噬你的灵魂。”接过诡冥的话，林牧继续说道：“即便我是单方面契约，在融合了你的灵魂之后，我就算吞噬了你，我也不会死。”
“嗯。”
“而且，只有完整的契约，才能激活我全部的潜力。”
“单独立足于天地之间，虽然是获得了自由，但没有传奇血脉的滋养，我永远都只会是一只妖兽。”
“即便是修炼到最顶端，也只会是一只愚蠢的妖兽！”
听闻，林牧不由得提了提左眉的眉角。
“算了，不说了，现在跟你说再多也没用，一星玄武者，别人随便崩个屁都能把你给崩死。”
“......”
他，很弱吗？
在这东陵城里，一星玄武者可是足以引起绝大多数人的尊敬。
“要不咱俩比划比划？”
诡冥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屑的冲他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