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1)

太过安逸的的温暖轻易俘获了她的意志,竟然将杨彤抛在了脑后。

“你......不是......”

蒋越炯被她推翻在了地上,惶窘的有些语无伦次。

前方有打斗声响起,几个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人也跑了过去。

他狼狈的坐在地上,眉眼间满是倦意,大大的眼睛微眯着看她,眼底一抹青黑,脆弱而疲倦的面容让人心疼。最后深看他一眼,顾不得他眼中的一丝复杂神色,转身向前方跑去。

围墙内的灯光大亮,疏影这才看清,这是一座破败的工厂。绕过正在打斗的人群,向位于南边的的那间小黑屋跑去,在急急经过一堆废墟时,脚底传来尖锐了巨疼,又急急跑了几步后,扶着墙壁坐了下来,身后皑皑白雪上,有几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左脚似乎扎进了钉子,疼痛阵阵袭来。小黑屋内也传来了打斗声,疏影爱莫能助的坐在地上,手握着脚腕,犹豫着要不要看,地上的血印已由几滴转眼变成了巴掌大的一小滩,矛盾之余,本能的意识到了有危险在靠近......

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循着血迹找了过来,一路舔舐着脚印上的血迹,一双倒映着她身影的瞳孔灼灼的看着她,不时还秀出那条长舌舔弄一圈。这时,不知是谁的声音在耳边提醒她,不要和它对视,不要去看它的眼睛。可它躬身准备攻击的姿势无声的告诉了她,好像有点晚了。

不知何时,蒋越炯一袭黑色风衣,脚穿黑色系带马丁靴,双手插在口袋里,青春而帅气的站在了那条大狼狗的后面,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大狼狗仿佛受到了惊吓似得,夹着尾巴,偏着头小心翼翼的窥视着他,一路小跑着逃走了。

疏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条大狼狗逃跑的方向,忽觉身子一轻,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向锈迹斑斑的大门处走去。

“哎,等一下等一下,杨彤......他们还在里面了。”

“你都自身难保了。”

蒋越炯不理她,眼里有愠怒,脚步丝毫没有停顿,疏影开始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推拒着他,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为了不勒疼她,蒋越炯根本就没敢用多少力气,很轻易的就被她挣脱了,落地后,左脚的巨疼让她又记起了,她自己现在是个伤残人士,这个认知让她抱着左脚像袋鼠一样原地跳了起来,

“痛......”

“活该。”

蒋越炯冷冷的讽刺她,不过,还是蹲下了身去查看她的伤势,同时也脱掉了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

穿着一身紧身T恤和长裤的隽拔身姿单膝跪在了地上,握着她有些脏污的脚皱眉看了看,她站立不稳的扶着他的肩头,从这个光线不怎么充足的角度看去,他的侧面仍旧有一种无法言表的优雅。

“是一根锈钉,如果不能及时处理会感染的,去医院吧。”

他站起身,扶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是不容辩驳的正色。

疏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以前独自在国外时,也会遇到类似这种流血的意外事件,可能是因为有人关心了吧,这次的伤痛比以往都要猛烈了许多。

小黑屋里的打斗升级了,已由室内转到了室外,由赤手空拳变成了武器间的较量。

周子松护着杨彤先跑了出来,后面紧追着几个拿着木棒的大汉,随后,李易和那个瘦高的劫匪头缠斗着也跑了出来。

蒋越炯扶着疏影躲到了一处灯光幽暗的角落里,冷眼旁观。

“你......不过去帮忙吗?”

旁观了一会儿后,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疏影忍不住先问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

蒋越炯的表情有种郑重其事的严肃,看着她的眼睛倒像是在说着某句誓言一般,再配上之前单膝跪地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

“我没事的,你......你还是去帮他们吧。”

像是为了掩饰眼底不经意间流露的情愫,她惶窘的推开他,失去了他揽在她腰间手臂的支持,她浑身的力气像是水银泄地般急速流失,前一刻还轻飘飘的身体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而不堪重负的向旁边倒去,他长而有力的臂膀及时扶稳她:

“看吧,我都说了,你需要我的。”

你需要我的......

疏影怔忡的愣了片刻,由他揽着腰肢,靠在他身上休憩,她这一生,需要的人真的不多,她坚强而独立,唯一最渴望也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他却没有能够在她身边。

三个和周子松杨彤缠斗的大汉见不能从他们手中讨得便宜,又不约而同的齐齐攻击起了李易。李易以一敌四,寡不敌众是显而易见的,杨彤捡起地上的木棒疾跑几步被周子送拦了下来:“你先出去。”

“松手。”

挥舞着棒子,反手甩开他手臂,杨彤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够傻的。”

看着紧跟其后也加入了混战中的周子松,蒋越炯嗤笑。

脑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疏影长长的叹了声气。杨彤生性开朗,但若真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也会像其他女生一样变得扭捏起来,就拿读书时,她喜欢上了隔壁理工院校的校草来说,当时正是盛行女追男,特别是校园恋情,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的告白最为流行的时候,她却以每天收录一首情诗,等时机成熟也就是攒够了九十九首情诗,找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把人约在小树林,或者是公园,总之只要是有能够掩身的地方都能凑合的场所,将装订好了的一本录有九十九首古今中外情诗外加自己有感而发即兴创作的几首较为露骨打油诗的小册子双手奉上,然后在捂脸遁走这种既纯白也流氓的方式含蓄的表白。据悉,当时人家校草在看完了那九十九首含蓄的没有出现一个情爱字眼的情诗后还真萌生了不妨一试的念头,不过,在看完了第一首杨彤自创的以狐为主题的情诗后又立即否决这个可怕的想法,并在校园网站上发文严词勒令邻校杨姓某某女生禁止出现在他活动范围一公里内。疏影曾经问她:“诗人这碗饭不怎么好吃的,你又没有天分,为什么不写情书呢?”

杨彤说:“情书,情书,一听就知道是在表白,太不含蓄矜持了,写情书的人八成都是脑子开过天窗的。”而就在不久之前,去财务部拿资料,绕了一圈,偶路过最角落的那张办公桌时,疏影逮到了正埋头码字的某人,俯身细看了几秒,不由大骇,情书......

杨彤在写情书。

虽然最后被她及时发现遮住了屏幕并未看出了个所以然来,不过,那时已经心有不安之感了。

场面戏剧性扭转,三人齐心合力很快占得上风,七八个大汉横七竖八的横陈在了雪地上,三人挎过地上的人肉障碍,一步一步走向大门。

外面的打斗似乎也渐渐停止了,隐约的有警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原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雪的夜晚,也逐渐归于宁静,不知何时,弥漫着厚重云层的夜空只偶尔有零星的大片雪花飘落了。

有盏昏黄的大吊灯忽明忽暗的闪了起来。

三人的背后,那个瘦高劫匪头悄然抬起了面目狰狞的脸,眯着眼看着前方模糊的人影冷笑了起来,摸索着拿起了旁边的砍刀,大吼一声一跃而起——

“杨彤,快走开——”

疏影下意识的大叫了出来,身体前倾挣脱了怀抱向前疾跑几步。

不明所以,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的杨彤茫然的看着她:“啊——”

“去死吧——”

劫匪头双目赤红,双手握着砍刀,无目的的向前劈了下来。

李易最先反应过来,扫了后面一眼皱眉一把拉过杨彤,与此同时,站在杨彤左边的周子松却本能的扑在了她身上。

残余着血液明晃晃的砍刀,在大吼声中,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直直劈了下来......

一声闷哼后,杨彤只觉背上的人颤栗的厉害......

四周似乎阒寂无声。

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

眼前漆黑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整根钉子都彻底没入脚底,倒下的那一刻,眼里只有漫天的血雾。醒来的时候,人已身在医院了,是一间看起来相当不错的独立病房,床头有欧式雕花台灯,有大盆制氧植物以融入设计为基础的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面积是普通病房三倍不止的房间宽阔而简洁,离长和宽都是两米的病床大约三四米处,放置了一整套真皮沙发,有衣柜,有盥洗室,有大块落地窗......甚至有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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