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允要求的事情,曹操觉得应该继续执行。
别忘了,他可是曹氏一族的继承人,代表的是曹腾一脉的势力。
张让与蹇硕相互争斗,对曹氏一族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王允想借机清除宦官势力,而曹操想借机扩大曹氏一族的势力。
千算万算,王允算错了曹操这个人,他以为曹操心存大义,会为了朝廷安定,天下太平,奉献全力。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曹操一心只想扩大自己家族的势力,想要自己有一天,位极人臣,成为另一个张让。
过了几日,曹操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备了厚礼,专程去了张让府邸。
张让恰好没什么事,在府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用以打发丢失《孙子兵法》之后的郁闷。
他听说曹操来了,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曹操是谁,他已经熟知,只是曹操是曹腾那边的人,曹腾与自己关系一般,相互之间从不往来,曹操突然来到他的府上,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张让吩咐管家将曹操领到了会客的大堂,决定去见见这个后起之秀。
曹操装作第一次进入张府,好奇的到处张望。
张让进入大堂,见到的就是这个好像还稍显稚嫩的曹操。
曹操身形并不高大,体格也不威猛。
只有那坚毅的脸庞和透着精光的眼睛,才显出他的不凡。
张让看着眼前瘦弱的曹操,实在无法将他与那个敢于扬言要棒打皇亲国戚的北部尉联系在一起。
“北部尉曹操见过张大人。”曹操用眼角瞥见张让进来,急忙转身,深施一礼。
“曹大人免礼,不知你今日到我府上,所为何事?”张让有点看不上曹操,觉得他就是一个未成年的毛孩子,故此也不热情,只问他的来意。
“今天我是代表祖父前来拜会张大人的。”曹操说道。
此话一出,张让马上就认真起来。
如果曹操是代表曹腾前来,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
“你祖父身体可好?最近一段时间,他因病在家修养,我们这些老同僚可都挂念的紧啊。”张让说道。
“有劳大人挂念,祖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可以,只是受不得劳累,无法再为皇上分忧解难了。”
“哎呀,若不是最近宫里的事情多,我早去看望你祖父了。现在你祖父反倒让你过来拜会我,真是惭愧啊!”
曹操知道张让说的是客气话,宫里若是真的事情多,张让也就不用在家晒太阳了。
“哪里敢劳烦大人您呢,您为了帮皇上管理国家,治理天下,日理万机,岂能因为区区小事耽误您的时间呢?”
张让听着挺受用,心说这个曹操还是挺会说话的嘛。
“你祖父这次派你来的意思是……”张让问道。
曹操先是左右瞧了瞧,见下人们离着甚远,这才凑到张让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我祖父恰巧知道了一件关系朝廷未来的事情,他觉得事关重大,非大人您不能解决。因此让我来告诉大人。”
张让心内一紧,沉声问道:“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具体情况我祖父还在派人调查,祖父让我告诉您,这件事涉及到未来的皇位。”
“啊!”张让吃了一惊,如今他的权势是与汉灵帝密切相关的,假如皇位更替,他是否还能保住现在的权势,就很难说了。
“难道是有人想谋害皇上?”这是张让的第一反应,他急忙问曹操。
曹操摇摇头,说道:“具体情况祖父还不能确认,他老人家只是让我提醒您,宫中有人正在进行着一个惊天的阴谋。祖父若是再查到什么,还会派我来告诉您的。”
张让愕然,这事情说得不清不楚,没有头绪,真让人觉得难受。
曹操说完了这些,就告辞离开了。
留下张让一个人在府里反复琢磨,究竟是谁在宫里进行阴谋呢?
他对曹操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他以为这话真的是曹腾让曹操告诉他的。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曹腾又岂会派曹操来呢?
曹腾与他一直属于两个互不干涉的势力。
他是皇上的宠臣,属于亲皇派,而曹腾是侍奉过四朝皇帝的老臣,向来保持中庸之道,属于中立派。
如今曹腾派曹操前来,就表明一个不属于他们亲皇派和中立派的人正在行动。
这个人是谁?难道是倒皇派的人?
说起倒皇派,也是他深深忌恨的一方势力。
这一派以朝中清流和地方军政官员为主,是他们这些宦官的主要敌对力量。
他们这些宦官虽然在朝中呼风唤雨,尽揽朝政。
可是,他们一直无法涉足到京师之外的军务之内。
出了京师,他们的势力就大为减弱。
那些地方的官员,仗着手中拥有的军队,常常不听朝廷号令,违抗圣旨。
可惜,他们又不能大动干戈,害怕引起各地的反叛。
这一次是他们在行动吗?
张让将近来宫中发生的事情,反复思索了几遍,还是无法得出眉目。
他在心中怪怨曹腾,怎么不让曹操多告诉他些事情。
人最怕有疑心,当心中起疑时,就会疑神疑鬼,将所有不搭调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张让想来想去,只觉得最近事情是有那么些不对劲。
不然,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丢了《孙子兵法》?与此有直接关系的幸娘,怎么就那么死掉了?
曹操过了几日,又去了趟张府,告诉张让,宫中的阴谋涉及到两位皇子。
张让更纳闷了,怎么会有人打两位皇子的主意?
现在的两位皇子,一位是何皇后所生,另一位是已经离世的王美人所生。
何皇后与皇上亲密无间,对张让也是不错,她的孩子已是皇储,应该不会被人利用。
而王美人早年被何皇后害死,留下的皇子,没有什么人拥戴,对未来的皇位应该没有什么威胁。
难道是有人想拥立王美人留下的皇子?
可是,这个皇子一直被软禁在宫中,从不与外界接触,怎能被别人利用?
张让还是想不通,心里的疑心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