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倒在地上的孙全仿佛知道母亲被曹操杀害,体内突然多出一股力气,猛然蹦了起来。
曹操吓了一大跳,松开了手中的火钳,急忙向后退去。
没想到孙全被烫得面目全非,还能站起来,这超出了曹操的认知。
只见孙全脸上没有一处平整,鲜血淋漓,眼窝之处,只留下一个灰色的肉球,还在来回的转动。
“鬼啊!”曹操大叫一声,转身往牢房外跑去。
关上了牢房的门,曹操心有余悸的喘息着,小心的扭头往牢房内瞧去。
无法辨认五官的孙全,脖子上根本就是一团腐朽的烂肉,鲜血顺着那凹凸不平的表皮渗了出来,滴落在地上,缓缓漫延。
“我要让你承受一辈子的痛苦!”那团烂肉蠕动着,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
曹操惊得四肢冰凉,几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孙全的脑袋突然碎裂,血水四溅,遍布周围五步距离,从那碎裂的脑袋中间,散出一股黑色的阴气,直接往曹操的方向冲去。
曹操扭头就跑,手脚并用,速度达到极限。
然而,那股阴气快如闪电,瞬间就追上了逃跑的曹操。
“嗖”的一下,那股阴气从曹操的后脑钻了进去。
曹操猛然间感到头疼欲裂,仿佛一把斧头在脑中劈砍。
“啊!”曹操抱着脑袋,在地上来回翻滚。
就在曹操疼得想用双手将脑袋掰成两半之时,他的前额出现了一股灰色的阴气,涌向后脑,包裹住了那一股黑色的阴气。
曹操的头疼渐渐消散了,可是曹操本身却已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地上。
一个灰色阴气紧裹着黑色阴气的圆球,悄悄隐入了他的后脑。
当曹操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衙门公堂的房梁。
“大人,大人,您醒了?”
曹操用手揉揉后脑,两眼迷茫的坐起身来。
“大人,您好些了吗?”曹操这才看清,问话的乃是小六子。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曹操问道。
“大人带孙全到牢房里审问,后来我们听到大人的喊声,进到牢里的时候,见到大人昏倒在地,急忙把大人抬到了这里。”小六子答道。
曹操揉着脑袋,开始回忆失去知觉前的事情。
可是想了半天,他的脑中一片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孙全在哪,我还得审问他!”曹操想到孙全,脸上就露出了阴狠。
小六子诧异看着曹操,没敢吭声。
“快说,孙全在哪,我跟他没完!”
“孙全已经死了,大人不记得了吗?”小六子低声说道。
“啊?真的死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曹操用两只手揉着太阳穴,懊恼的问道。
“大人去牢房看一下吧,说不定去了就能想起来了。”
当曹操再次回到牢房,见到孙全的尸身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无话可说。
只见牢房的墙壁上,沾满了孙全碎裂的血肉,诡异而恐怖。
曹操当时就感到肚内一阵翻滚,急忙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大人准备怎么处理孙全和他母亲的尸身?”小六子走到曹操跟前问道。
“烧了,一把火烧干净,别留下一点痕迹。”曹操说道。
就这样,孙全和他母亲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被烧成了灰烬,骨灰还被小六子撒在了池塘里,喂鱼了。
处理完了孙全一事,曹操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安稳了下来。
蹇硕听闻城中传言,曹操是“秉公执法”处死了蹇图,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曹操这个小子,不吸取教训,依然还玩这些小把戏,欺骗百姓。
蹇硕觉得有必要再给曹操一个教训。
于是,蹇硕开始派人在城中散播,曹操将为蹇图抬棺之事。
一时间,洛阳的百姓被弄懵了,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传言。
曹操既然是秉公执法处死了蹇图,为何还要为蹇图抬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姓们都等着蹇图出殡的那一天,想亲眼看看曹操是否真的要为蹇图抬棺。
很快,蹇图离世已满七七四十九日,蹇家为蹇图举行了盛大的出殡仪式。
清晨,蹇府门前已被城中涌来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百姓们都是来验证曹操是否真的为蹇图抬棺的。
当出殡的队伍走出蹇府的时候,眼尖的百姓便已用手指着前面棺木的方向。
“是曹操,是曹操,大家快看啊,那个人就是曹操!”
百姓们精神为之一震,都擦亮了眼睛,往前看去。
一共有八个人抬着装有蹇图尸身的棺木。
最前方的两个人,一个膀大腰圆,魁梧粗壮。
另一个却是矮小精瘦,其貌不扬,正是曹操。
只见曹操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袍,神情潇洒的阔步向前。
其他七个抬棺的都是彪形大汉,棺木的重量根本就不用他来承担,所以他分外轻松。
蹇硕让他抬棺的目的,也就是羞辱一下他,并不是真的靠他来抬棺木。
其实蹇硕还怕曹操使坏,把蹇图的棺木给摔坏了呢。
曹操看到有众多的百姓围观,遂面带笑容,频频的向百姓挥手致意,好像是一位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
百姓们看着对他们挥手的曹操,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们心里的救世主,他们认为的英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曹操神色自若,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色,顺利的完成了这件对别人来说,羞愧的足以自尽的事情。
这件事情过后,曹操的声望一落千丈,百姓们提起曹操的时候,都是无声的摇摇头,不愿多谈。
北部尉的衙门前,又恢复了原先的冷冷清清,整日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曹操在衙门里生着闷气,他想不明白,百姓们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对他的看法大变了呢?
不就是给蹇图抬了个棺木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吗?
曹操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衙门里,北区的百姓走的干干净净,剩下那些高门大户,他现在又不想去招惹,害怕再次惹祸上身,他在北区闲的实在无聊。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曹操开始琢磨自己的未来了。